紧接着露出一双机警的眼,一个穿着粗布麻衫的壮汉从地窖里跳出来。
先才当真是好险,好在他反应快,不待马蹄声靠近,便牵了马车和赵如意主仆二人就近躲在农户屋里。
然后关上门,分开藏匿马车和马匹,人再躲入地窖之中。
马夫曾参过军,后来跟着陆问行做事,对于行军打仗也有些经验。知道这马蹄声急切,便猜想经过村庄时也不会多加停留,可为了保险起见,他仍是带着马车上的二位藏起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行事总没有错。
赵如意刚才躲在地窖里,自然听到了战马过境时那种气势浩荡,若当真同他们正面碰上,怕是想全身而逃,怕是也难。
是以,直到从地窖中爬出来,她仍心跳如雷。
马夫思索片刻,道:“陆夫人,先前陆公公让奴才将您带到京郊的私宅,如今看来怕是那也不安全了,勉强行路,碰到散兵野将不说,怕是您的人身安全也难以得到保障。”
“那就不走,返回京城如何?”
赵如意本来就不想走,若不是陆小四那厮把她弄晕了丢到马车里,她怎会舍下他出城?
含桃一听,有些急,小声道:“娘娘,陆公公特意嘱咐我,若是发现您没出京城,就把我的脑袋割了,挂在凌波殿屋顶上!”
赵如意一听,彻底怒了。好啊,强迫她走还不成,还来胁迫她身边人?若真让她在遇到这厮...绝对要把他的脸给抓花!
“你怕什么?他要是敢割,我就让他先割我的!到时候我且看他下不下的了台?”
说完,马夫沉吟片刻道:“如今返京怕是也有些难,夫人不若先停留在这儿。若陆公公无事,发现您未去私宅,必然会过来找您,若城内当真出了事,也会从宫中密道逃出来。”
赵如意无法,只能心慌慌的在这儿安定下来。
晚间雨又落了下来,屋内点着一盏烛灯。马夫本不想和赵如意他们共处一室,但又怕他们出什么事,便远远坐在一边守夜。
突然,院门被推响,有男人沉重的脚步声渐渐逼近,马夫忙吹灭灯盏,翻身越了出去,打斗间,门扉被撞开,一个身着破破烂烂青衫的男子一脚踏到屋内。
他似有些无奈,勉强支撑着:“话说,阁下是哪位好汉,做什么要和我这个穷酸书生过意不去,在下只是想避雨,瞧着这家屋宇完善,想过来躲一躲。”
这声音,不肖细听,赵如意就忍不住出声道:“崔是?”
刚说完,就暗骂自己太过轻率。崔是认识汝南王,万一他们二人狼狈为奸,把自己抓去威胁陆小四那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