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花浅浅,皇后路作者:小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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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内容一一念着,不过是听天书般应承下,偶尔点头,却也不用心。
“殿下,前几日银罗宫曾送来一坛梨花浆,说是柳美人特意为您备下的,您每年秋冬都要饮此驱痰……”
“以后不要再提柳美人,一口一个柳美人,她可是有多好的?”苏浅浅未等伯宣把话讲完,便已然打断,方才回来的好兴致已然没了,这会子又气躁着。
本以为晌午时燕兮自外边回来,会派人来催她去,却等了半天没人,苏浅浅近日已习惯了早晚读书,现下闲得发慌,把旧时好玩的弹珠子、羊拐子寻来打发时间,却忽觉得没了趣味。这庆云殿又是自己的寝宫,一众宫人们,皆是小心伺候着,不若长生殿里那般规矩严肃,反教苏浅浅觉得心里空落落。
近傍晚时,苏浅浅再不想歪在廊下浑顽一些物什,兀自寻了一卷子诗,坐在晨间归来时惊艳的那处银杏树下,也不多读,只把前几日背诵过的几页又拿出来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心上竟有一种沉然的满足感。
“太子妃既然喜欢看书,在哪里看都是一样。若觉得长生殿住不惯了,便搬回来罢。”
猛不丁听见人声,倒把苏浅浅惊着了,忙站起来转过身,扑簌簌抖落一身的银杏叶,见那橙色暖阳下正站着一身白衣的燕兮,比着青衫的伯宣多了几分清俊硬朗,教人生畏生敬,暗倾慕而不敢言。
“怎么,太子妃莫不是赖上孤的寝殿,不肯走了?”燕兮见苏浅浅愣愣地站在原地,便摇头,轻笑。
“没……”苏浅浅把诗卷藏于身后,欠身行礼,支支吾吾道:“妾身不知是殿下……竟……竟……”
燕兮见她红了脸,嘟嚷着不知道说什么,便伸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拍拍,“你竟怎样了……嗯?”见她不说什么,只把胳膊背过去,往后藏着那卷诗,便无奈道:“你啊,倒教孤觉得,是真猛不丁吓着你了。平日里鬼灵精似的,有时候却又猫儿似的。明明时常不像个深宫里的人,这会子倒又忽然端庄得体地很,你若在父皇母后、一众皇亲面前,也这般,倒也教人白操心了。”
苏浅浅却不明白燕兮忽然说的这些是什么,只自顾摇头,任晚风习习,把满枝银杏抖在头上、衣上,偶有碎叶落在眼角,湿湿冷冷。
☆、051
“今日是怎么了,可是庆云殿的点心不若长生殿好?还是一日不吃玉茗沏的茶便恼了?”燕兮好笑问道。
“没……没有。”苏浅浅摇头,转身望着身后的银杏,“只是看见好好的叶子竟都落了,过些日子便全没了,冬日里望去,光秃秃地,很是萧条。”
“你若嫌冷清,便教人移几盆红梅来,恰是冬日里开,红莹莹的,甚是美丽。”
“妾身也不懂红梅的,也不会诵诗作什么文章,白找来些红梅,只让一众宫人们劳心又劳力,却又何必使芳菲移枝?”
“你啊!”燕兮摇头轻笑,好看的桃花目弯成月牙,“倒说自己不会作文章,先把文人的酸究气学了个半足,他日若真能动纸研墨,岂不是该伤春悲秋了?”
“没……没有这样……”苏浅浅见燕兮今日心情大好,心底也随之漾起波澜,却耐不住他开玩笑拿自己趣顽,只好红着脸低下头,眼神偷偷窜到了他那件白衣袖摆处,一只金色盘龙隐隐若现,原本清幽的白,却因那抹金线多了一敛精明。
“孤听说,太子妃欲在金陵城外大设秋宴,不知可有孤的请帖?”
“你?”苏浅浅蹙眉,心想,这秋宴只说素来是贵族小姐夫人们小聚罢了,这会子太子殿下竟平白无故提这事,难道是专来讨一张帖子?只得道:“帖子自然是有,只是……秋宴乃京中女儿小宴,殿下去……恐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