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脊背一凉,赵慎拨开女人香-汗-淋漓的长发。那长发下竟是一张哑女清净的秀颜,她的红唇被他吻得发肿,眼中却都是肃杀,她恨不得杀了他。
真是疯了!他怎么会对一个哑女如此残绝?他明明恨的是司徒昭!
“啊……”肩膀上的咬-痕又痛,赵慎猛然掀开被子坐起身来。
姜夷安被他惊醒,连忙用袖子轻拭他额上的细汗,柔声问道:“皇上梦见了什么?听说近日夜里总睡不安稳。”
她裹着胸兜,紧偎在他硬朗的胸膛,那孕中的胸美白而丰-满……她想要得他的宠。
赵慎却忽然胃中不适,一丝儿情裕也无,冷冷地瞥了床帐一眼:“谁人叫你擅作主张更换的颜色?”
姜夷安动作一滞,声音委屈下来:“夜间频频惊惶,嬷嬷说换了红色能压惊辟邪……”
“朕的后宫一派正气,邪物岂能作乱?今后你的宫中,最好别让朕再看到红色!”赵慎掠过长袍,也不待宫婢近前服侍,那夜风呼呼,径自缱风离去。
那宽肩上女人的咬-痕若隐若现……咬得真是深呐。她一咬,那阴魂不散的女人就又在他心里活了。
姜夷安看到了,帕子便攥进手心。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书虫、呼噜呼噜、after96、沙沙2012、看今日晴未、以及苏紫】几位亲的热情打赏,更新缓慢的葫芦表示脸红红,于是今晚11点左右还有一章哦(#▽#)
以及,和编编讨论后,本文要改名《九重宫闱》了,亲们表认不出阿昭哦,么么哒*^^*
☆、第14章 两厢厌
凤凰台上歌舞升平,那雕梁画柱下,北魏与大凉正式签署盟约。北魏归还大凉边境城池两座,大凉将千名俘虏放回北魏,此后两国互通商贸,百姓互不侵扰。
“呵呵哈!陛下果然行事果决,言出必行,老朽深感敬佩!”老使节双手持樽,亲自敬上一杯美酒。
“甘大人豁达爽朗,朕同样赏识。”赵慎一饮而尽,拍拍手叫宫人端来茶饮。他甚少吃酒,一吃即醉。
那冷峻侧脸上隐约有女人抓痕,结痂未愈。燕王赵恪见了,便勾起嘴角:“去除那绊脚的石头,皇上此番可是准备大刀斧阔来一场变革?”
口中虽正经,然而眼中戏谑却分明,笑他的拿捏不住女人。
赵慎只作未查,似笑非笑道:“司徒妇人掌权多年,赵氏天下闭塞不前,尤其农商更是停滞。国库盈余不足,军中吃紧,此刻若然不变,他日必则生乱。箭在弦上,若然是恪弟,你又将如何抉择?”
那长眸锐利,虽笑却凛冽。赵恪眼神略微一黯,复自饮一杯调侃道:“如此复杂,想它做甚?倒是那花间雪月之事,微臣尚可以为陛下谋之一二。”
“呵,你倒是很关心朕的私事。”赵慎掂着酒杯,脸上不着痕迹掠过一丝阴云。
赵恪捕捉,便晓得他心中原来记挂,应道:“不然。这宫中如今谁人不晓,皇上又何必掩耳盗铃。不过区区一个小宫女,若是不喜,杀了她就是,何须挂在心上……莫非顾及她是那个女人留下,下不去狠手嚒?”
“呵,恪弟又何必激朕?先前她在之时,你自暴自弃做个闲王;如今她人故去,你我君臣之间也该释然。下个月先帝祭典,这件事朕命你去安排。待见了东太后,再托她为你张罗门亲事,也好将心定下。”有太监引着鸿胪寺倾过来,身后跟着大凉国随使独孤小将,赵慎便不再多言。
那独孤小将着一袭墨色对襟短衣,腰上扎着皮带,对赵恪拱了一拳:“有扰燕王阁下,上回切磋独孤败得不甘,可否继续马上一比?”
漠北之人向来直肠子,说话从不拐弯抹角。他今次带着护腕,手臂的肌肉硬朗扎实,看不见上次那枚青印。赵恪蓦地想起青桐,便欣然应下。
独孤面露感激,径自下得高台。
赵恪便转而看向皇上,压低嗓音道:“臣下风流债惹得太多,这些年药汤不断,亲事还是免了,不好祸害良家……倒是这比试,皇上说是要输,还是要赢?”
要输还是要赢……
赵慎眸光潋滟,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输赢岂由人说了算,恪弟就如此有把握自己不输嚒?”
“那倒不然。”赵恪谦然做了一礼,见独孤已至台下,便拂了衣摆告辞而往。
冬日的雪一下起来就不知停,那驯猎场中白茫茫一片,两骑骏马在空旷下驰骋,有猎物被打扰,从灌木丛里窜出来又窜进去,怕被射中,惊慌躲藏。
赵慎起身去往栏杆旁,见那燕王一袭靛青色长袍在风中飞扬,背影清伟而劲爽。便从长桌上拿起一张长弓,对着他的背心瞄准,瞄而不射,跟着他的身影移动。
北魏祖训,赵氏皇族子嗣之间不得互相残杀,倘若帝王动了干戈,一样废立新帝。老太监张德福站在一旁看,便有些慌乱,想开口提醒,又怕是自己胡乱猜错了圣意。
一只孕中母兔忽然冲至跟前,燕王赵恪急忙持缰勒马,回过头来戏谑一笑。
他还是心软。
赵慎箭头一偏,那高空中一只翱翔的飞鹰便直直栽向地面。
他虽多年宫中坐阵,然而箭术一样不曾衰减,不管飞得多高,照样轻易将猎物射中。
“好!”“皇上好臂力!”周围响起一片恭维之声。
伤鹰从高处极速划落,径自栽到西北角一个灌木丛后的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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