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一轮血月,隐在浓云之下。
维尔利加抬起头,正好看见那轮月偶尔露出踪迹的一瞬。但生理性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再远处是蒙着黑纱的窗和狰狞的铁栅栏,于是那轮月也就只剩云层间一片暗淡的血红光斑。
耳边充斥着喧闹的人声,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呻吟,他们高声谈笑,纵情声色,欢愉至极,也吵闹至极。她偶尔能分辨出那些粗俗话语中提到自己的部分:
“哦!小维拉,这样舒服吗?”
“她的皮肤……好甜……太棒了……怎么会软成这样……”
“啊,啊,太紧了,她还在咬我,哈哈,啊,简直是,简直是天堂!”
“哈,给你,全都给你,小维拉,真是太可爱了……”
“哈哈哈,今晚真是来对了!这样极品的主餐可是多少年来独一份的!”
她被迫跪在高高的展台上,烛光被设计巧妙的聚光镜汇集在她身上,照亮了这具青涩芬芳、极致完美的少女躯体。
无数口舌、手指在少女赤裸的身体上流连,花穴被不知哪个男人的器官撑到极致,嘴里也塞了一个,正在凶猛地攻击她口腔中的柔软。唾液沿着唇角外溢,被人如饥似渴地舔去,当作美酒佳酿般咂吮。
食客们围绕着她,喟叹于这珍馐的鲜美。
细腻圆润的乳房被不知道谁的手掌挤压揉捏,布满牙印和指印的肌肤早已丧失了原本细雪般的颜色,变成一种淫靡的青紫交错的粉色,乳尖被含在另一张嘴里,肿得看不出原本小巧俏丽的模样,银丝粘连,折射出艳丽的烛光。
最惨烈的是她尚且青涩的小穴,狭窄的甬道口被狰狞的器物撑开,紧紧贴合包裹着阴茎根部,随着每次抽动翻出内部鲜红的血肉,随即又被下一次进攻捅得凹陷。新生的蜜液还未流出,便被搅动成白沫,发出淫靡的声响。
初尝人事的少女没有因此得到怜惜,肿胀的、狰狞的、丑陋的性器排着队在她的肌肤上摩擦,不止是小穴,后穴、股缝、腿根、脚趾、胸乳、腋下,所有能利用的地方,都被贪婪地占据了,甚至有人扯着她的头发,缠绕在自己的器官上。
我会死在这里。维尔利加想。
但连诸神都没有聆听她的祷告。遮掩窗户的黑纱模糊了这场性爱的时间,也模糊了疼痛和快感的界限。甬道从撕裂般的痛苦变得酥麻酸胀,随着精液的积累,抽插变得越来越顺畅,入侵的坚硬异物偶尔剐蹭过内壁上的敏感点,带来过电般的震颤,双腿不受控制地绷直,肌肉痉挛,将她瞬间托上快乐的巅峰。
她不知道自己高潮了几次,恍惚中,窗外传来一声遥远的鸟鸣。
是云雀。她意识到。清晨将至,威廉堡的秘密宴会,即将迎来尾声。
富丽而森严的威廉堡,在每个满月之时,都会举办一场盛宴。受邀赴宴的都是联盟西部权势滔天的大贵族们,而宴会的主人洛尔普希公爵,则是站在权力最顶层的一个。
洛尔普希公爵出身微寒,仅是一个没落贵族家的次子,甚至连封地都只有北方边境线贫瘠的几座小城。直到他在舞会上遇到了“仲裁者”伊文埃森家族的独女伊莲娜,如今的洛尔普希夫人。凭借伊文埃森家族的人脉和财富,他迅速积累起了自己的力量,得到了伯爵爵位和富庶的封地。
然而这并不能满足年轻的洛尔普希的野心。在十八年前的联盟内战中,他押对了宝,又狠辣地除掉了自己曾经的主君,一举成为了占据联盟西部的威廉堡公爵,甚至在诸神殿长老院得到了常务席位。
在众人的敬畏和仰慕中,年轻的洛尔普希公爵终于站上了权力的巅峰。
为了诞下子嗣,公爵四处搜罗美貌侍妾,夜夜笙歌,日日努力,但收效甚微。公爵至今仍然只有一个嫡出的女儿——如珠如宝,如花朵般娇艳,如晨露般纯净的女儿。
维尔利加·伊文·洛尔普希。
遥遥地,主座传来两下击掌声。裹覆着少女的手指和口舌全都停了下来,只有捅入下体的肉棒还在激烈地抽插,在静穆中发出响亮的撞击声。公狗一样伏在少女身上交媾的食客已经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只剩动物本能,迫使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状若疯癫地重复那滑稽的机械运动。
“侍卫,帮帮他。”冷漠的男声从上位传来。食客们听到这个声音,皆屏住了呼吸。
食客被从少女身上粗暴地拖下,高耸的性器还在兴奋地往外吐出白浊液体。侍卫把他仰面按倒在地,用戴着倒刺的铁手握住那根东西,粗暴地撸动,食客顿时发出几乎刺破人耳膜的惨叫。铁手甲立刻扼住食客的喉咙,于是惨叫骤息,只剩余音在厅内回旋。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感谢各位的光临。”主座的公爵衣饰齐整,半张脸隐在帷幕的阴影里,只能看见他膝盖上交握的银丝手套。
宾客们脸上流露出惋惜的神色,但是主人的命令如此,他们也不得不结束欢宴,整理衣装准备离场。
威廉堡有叁个宴会厅,最隐秘的这间只有一扇仅容两人通过的小门,内外都有精锐的侍卫守卫。等全部宾客离场,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好在大部分宾客不着急离开,虽然宴会已经结束,但主餐还未下桌,黏腻得有如实质的目光在少女身上露骨地梭巡,宾客们有充足的时间尽情品味这场欢宴的余韵,这也是主人的恩慈。
突然,靠近出口的地方发生了骚动,一个状若疯癫的女人踉跄着拨开人群,冲进宴会厅,后面跟着一群手足无措的侍卫。
女人瑰丽繁杂的礼裙已经撕裂了多道口子,高高挽起的鬓发在奔跑中散乱,发饰掉得到处都是,名贵的宝石滚落满地,却无人捡拾。
最引人注目的是女人脖颈上厚重的钢质项圈,后面与一条小臂粗的同材质长链相连,随着她的动作在地上拖行,发出沉闷的金属撞击声。
女人扑向高高的“食台”,手脚并用地爬上去,伸出手试图把赤裸的少女拥入怀中。然而停顿暴露了她致命的缺陷,几名侍卫拽着钢链把女人扯下了高台。女人重重跌落在地,发出令人牙酸的骨骼断裂之声。
她瘫倒在地,几缕散乱的鬓发从苍白消瘦的脸庞滑下。烛光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倒吸凉气之声,终于有人认出,这是“卧病在床”多年的威廉堡女主人,伊文埃森家的伊莲娜小姐。
而宴会的主人,似乎完全没有被这一出插曲惊动,他端坐在阴影中,挥手示意侍从们把这不速之客带走,同时以恰到好处的抱歉语气说道:“非常抱歉,让大家受惊了。时间不早了,各位请回吧。餐后甜品很快将送到各位的府上。”
“都不许走!”瘫倒在地的女人却突然尖锐地笑起来,那笑声仿佛石片相磨,正待出门的宾客也不禁停下脚步。
人们心照不宣:洛尔普希公爵夫妇,果真已经走到了图穷匕见的一步。
“伊莲娜,你病了。”公爵叹息着说。
“我病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女人靠着高台,支撑起半身,炯炯目光射向主座。“科里斯,你呢?你把自己的女儿亲手送给这群禽兽凌辱!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杀了你!!!”
尊贵的夫人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抓下头上的金属簪,直直朝着高位的公爵冲去。
满座宾客和侍从都惊呆了,从“食台”到主座隔着相当长的距离,竟没人“来得及”阻止。
但宾客们隐隐期盼发生的一幕并没有出现,簪子被公爵轻而易举地握在手中。他顺势抓住女人的手腕一扭一拧,女人一声尖叫,剧烈的疼痛迫使她松开手指,唯一的武器就此跌落在地,翻滚着远去。
公爵拧着女人的手,端详她片刻,然后扔垃圾一般把她远远甩开。
这回不需要主人的吩咐,侍从们一拥而上,将女人制服。
公爵仿佛终于提起了兴致,望着女人微笑起来:“伊莲娜,你看,维拉多美啊。她继承了你的头发和眼睛,我遇见你的时候,你也是这样的年纪吧,她和你在床上的表现一模一样呢。但我已经不是当年的穷小子了,我是公爵,这份乐趣,我可不能独享。”
“诅咒你!诅咒你!”伊莲娜夫人奋力挣扎起来,侍从甚至抓不住她的手臂。她冲出两步的距离,才被拽住项圈,摔倒在地。
“诅咒你!你这个禽兽!你这个奸污血亲的恶魔!”女人捂住喉咙,声嘶力竭,暴突的双眼死死瞪着上位的公爵。“维拉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哦?我的亲生女儿?”公爵咧开鲜艳的唇,施施然走到在地上挣扎的妻子面前,与她对视。
片刻后,公爵一贯从容优雅的表情上出现了裂隙,他猛扑而下,揪住妻子散乱的发髻往地上砸,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我的亲生女儿?!她明明是你这荡妇与人苟合生下的野种!是你为了羞辱我设下的陷阱!哈哈!我竟然一直被蒙在鼓里,过了这么多年才知道真相。你猜我是怎么知道的?因为诸神对我耳语,我先天不足,这一生都不会有孩子!”
“聆听诸神的耳语”,即是向诸神殿的“真相之眼”问询,得到启示。真相之眼,绝无谎言。
“你胡说!”伊莲娜本能地拉扯住紧揪着自己的手,但妇人的力气怎么能与征战多年的领主抗衡,剧烈的冲撞令她头晕眼花,她只能将手掌伸进头与地面之间,试图减轻一点撞击的力量。
很快,指骨完全碎裂,贵妇人金贵的手被砸成了一滩血红的肉泥。伊莲娜厉声尖叫,极尽贵妇所能想到的所有污言秽语唾骂他,诅咒他。
高台上的少女仿佛被惊醒了,她终于从跪趴的姿势中抬起头,失焦的眼缓缓凝聚在那一滩血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