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表示她关心秦湛的身体,她特别劝阻:“你要回酒店撸吗?豆豆说,撸多了伤身……你要不就少看点片?”
秦湛闻言脸色铁青,他正经地回答道:“放心,我不撸,我只做春|梦,梦到的人都是你。”
顾辛夷嘴巴张的大大地,脸上表情都凝固了,在“你你你你”了半天后,相当争气地——
跑走了。
跑走之后她就后悔了,只觉得自己怂包,有贼心没贼胆。
她回了家,把秦湛的问题思索良久,实在想不出她何时曾经拒绝过秦湛的求欢,遂马不停蹄地求助豆豆。
豆豆是个黄腔百事通,十分看不上顾辛夷今日的落荒而逃的作为,先把她好一通教育,最后才问:“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他饿了之类的话?”
顾辛夷忙说有。
豆豆问她回答了什么。
顾辛夷一五一十地复述。
这一回,秒回信息的豆豆隔了三分钟才把消息发送过来,语音里听去都是断断续续的字眼镶在“哈哈哈哈”的大笑里:“卧槽!兰兰,他这哪是想吃口红啊,他就是想和你接个吻!哈哈哈!”
豆豆又回了个表情包——论秦湛的心理阴影面积。
顾辛夷:“……”
之后的时间里,豆豆给她科普了各大火车套路,顾辛夷觉得她真的被豆豆带坏了。
秦湛收拾行李的那天清晨,顾辛夷决定贤妻良母一把,厚着脸皮就去了秦湛住的酒店,帮他收拾东西。
他开门时候有些意外,还有些腼腆,临了去卫生间洗漱还强调了一把:“我是去冲澡,不是撸!”
顾辛夷憨憨笑,推着他走开,去到他的卧室。
他一直就住在这家酒店里,落地窗外是车水马龙,黑白的装潢很简单,却又有些冷然,房子空荡荡的,只住了他一个人,丝毫没有烟火气息。
不知是酒店服务还是秦湛自己做的清洁,床单被套都是一丝不苟。
顾辛夷从柜子里拿出来一个铁灰色的行李箱,不大,她把衣物叠好,一件件放进去,却在最旁边的暗格里见到了一个相框。
是一家人的合照。
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最中间,穿着喜庆的红色唐装,一左一右分别是一男一女,中年模样,最后头站着的是比这时候年轻稚嫩许多的秦湛,他笑的很开心,十五六岁的面孔上洋溢着团聚的喜悦。
顾辛夷翻到相框的背面,留白处有一行浅淡的字迹,稍微有些褪色。
“新年快乐。”
顾辛夷又看着照片里的秦湛许久,他那时候气质还很柔和,俯下身贴着身前的老人,眼睛明亮又清澈。
她想起秦湛曾经说过的话——
十二岁出国,背井离乡十三载。
透过这张照片,她像是穿越了时光,触到了秦湛的少年时代。
一个孤独的渴盼家人的少年时代。
或许他曾经从未想过离开这片生养他的土地;或许他也从未想过与家人别离;又或许,他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闪耀物理界的天空。
时光打磨了他的模样,依旧干净,却不再温暖,人潮里独来独往。
顾辛夷想象着他的过去,怅然若失。
卫生间传来开门的声音,顾辛夷叹了口气,把相片又重新放回了暗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