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邦国使者团首领脸色阴沉的看着西楚帝,见他高坐位上,像是看戏一般的悠然,眼睛微微眯起,心中思忖。
如今身处西楚国地盘,有什么轻举妄动都会被以“刺杀”之名给押下去,之后以此与北邦国交涉谈判。
比试还没开始,就先输了。
这是万万不能犯的错误。
首领朝东诏国的使者递了个眼色。
南诏国与北邦国明面上虽存在隔阂,私下却有往来,面对这样的局面,以他的身份站出来说话是比较合适。
如若两国在这个时候起了冲突,那么北邦将会成为西楚的囊中物。
周围几国,谁还能敌!
西楚国独大,谁也不想看到。
南诏国行了个最高礼仪:“西楚陛下,纱玛公主太过嚣张,差点伤了平阳郡主,实在是不可饶恕。”
北邦国使团首领听到这话就急了,频频向他使眼色。这说的什么话,趁机火上浇油?
西楚帝脸色无恙,如苍鹰般锐利的双眸懒懒的睨向他。
气氛又紧绷了几分。
扑面而来的冷冽肃杀气息震慑的南诏国使者身体微微颤了下,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吞咽了口唾沫,微微俯身做出诚恳的姿态:“但,是否能念在她初犯的份上,饶过她一次。”
没等西楚帝做反应,他又道:“我等都清楚,国旗代表着国家尊严,四皇子已把北邦国踩在脚下,我等想,这可抵纱玛公主之失。”
西楚帝没吭声,目光落在北邦使团士兵握剑柄的动作上。
北邦国使团首领唇瓣抿成一条直线,很不情愿先妥协,可形式所逼,如若他不先示弱,等他的将是无法估量的错失。
他闭了下眼,向后挥了下手,北邦使团士兵凶着脸放开了手,凶猛猩红的双眸像是森林深处的野兽,随时会扑上来撕了你。
今日在比试场值守的士兵,多数都没上过战场,竟被他们的目光给震慑的一怔,感觉到李勉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凛然气息,很快恢复如常,学着露出凶猛的目光。
西楚帝睨着北邦使团首领,声音威严:“纱玛公主活的是不是有些随心所欲了……”
北邦使团首领对纱玛公主使了个眼色,两人行北邦最高礼仪,他谦卑的开口道:“臣回去会禀报国主,提议好生管教皇室成员。”
纱玛抿着唇,不愿认错,可她也清楚,若这时不低头,等着她的将是牢狱之灾。
“对不起,平阳郡主。”
纱玛这回说的很诚垦,半俯着身,等着宋卿昭变态。
宋卿昭的注意力全在晏平澜的伤势上,在他们谈话的时候,已动手撕裂了衣服,帮他包扎伤口。
她做这些时,双唇抿的紧紧的,那双眼的神色很复杂,像是在隐忍着什么情绪。
箭射过来的刹那,她已没了思考能力,本能的僵持在那。
在那样危险的情况下,他能第一时间想到她的安危,这份情,她还能骗自己说是他求而不得的病态想法吗?
不能了。
她没法再忽视他的付出。
想着想着,她的眼角没经过她的同意就流了泪,顺着脸颊滴落,湿润了他的手背。
看到她眼底的红润,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晏平澜可能会吻过去,或紧紧的把她拥进怀中。
他隐忍住身体蠢蠢欲动的恶魔想法,嘶哑着声音道:“别哭,只是皮外伤。”
她抿着唇,抬手抹去眼角的泪珠,红着眼睛问:“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支箭没入你的身体,你就永远……”
“没有如果,即使有,那也是值得的。”晏平澜深情的说,眼睛里除了蕴含着宠溺,再无其他。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