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寇小宛满不在乎地弹了弹指甲:“进了这法阵,任他有通天的本事,也要被束手缚脚,他找得到我们吗?”
白梨看着四周这些又恢复原状的高墙,心里有些奇怪。
明明已经被劈开一道豁口,突然之间又恢复了原状,不断倒塌,又不断重建,永无止境。
“你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这座法阵好像永远都不会崩溃?”寇小宛笑吟吟道:“找不到阵眼,你们就永远都别想出去,永远只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阵眼。
白梨不动声色地记下这两个字。
“废话不说了,你们两个就……”
寇小宛袖口一抖,蟒蛇一般的黑烟骤然绞紧,想先将昏迷的绫烟烟提起来,未想她身上忽地金光暴涨,无数道凌厉的虹光飞出来,将这缕黑烟拦腰搅碎,千千万万灵体魂魄化作一声惨叫,戛然消逝。
她仿佛被咬了一口,大袖挡在自己脸前,惨叫一声,再回头时,半张脸皮肉剥落,露出森然白骨,狰狞无比:“什么东西!”
白梨翘着嘴角。
白切黑的玉牌,跟他本人杀伤力一样爆表,你当然不可能碰到绫烟烟一根寒毛。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寇小宛神色狰狞地捂着脸颊,抬头望去。
不远处的夜空划过一道白虹,霎时间照亮了半边天穹。
是姜别寒追过来了。
此地不宜久留。
她恨恨然一收手,地面遽然崩裂出一张巨大的蛛网,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自巨网中裂开,沟壑对岸的地面寸寸塌陷,狼吞虎咽,将少女一口吞下。
连带着一缕极细的金线,宛若玻璃镜面上蜿蜒的游丝,也被一同裹挟进去。
—
无数道浓郁的黑烟从大地裂隙中冲天而起,扶摇直上,形成一团乌沉沉的云。
姜别寒御剑而立,扫视着其余三人的身影。
方才被他劈出豁口、濒临崩溃的法阵不知何时又恢复原样,漫天大雾犹如地面的云海,将地面上的一切悉数吞没,想在里面找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少年站在他身侧,静静立在云海正下方,衣袍如同雪浪翻滚,在漆黑天幕下犹如一道凝滞的电光,雪亮夺目。
姜别寒在盯着那几缕黑烟,他却在俯视着重重迷雾中的一个小角落。
那个地方过于安静,安静得反常。
“她们会不会在那里?”
姜别寒刚想说我们一起去找,转头一看,身边人不知何时了无踪影,下方的雾海被白虹犁出一道纵深的沟壑。
—
两扇石门像石杵一样凿进地面,攀附在石门上的尘屑如一股泥流倾泻而下。
薛琼楼没那个耐心去找藏在泥流中的入口,直接一袖子撞开石门。
墙角空荡荡得惨白一片,草丛横倒歪斜,被踩出一行歪歪扭扭的痕迹。
人不见了。
满地尸首还在,他视线掠过,在一个年轻人身上停滞。
少了一只蛊虫。
她的心思并不难猜,甚至不用他多想,一切便昭然若揭。
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拽住他衣角,指甲被生生撬裂,五指鲜血淋漓,在他衣袍上抓出一道惨烈的血痕。
抱膝坐在墙角的少女仰头看着他,殷红的眼珠似在泣血,脖子上有接口的痕迹,浅浅的一条,狰狞得像蜈蚣。
“你能背我吗?”
薛琼楼抬起手,指间是凝聚着杀意的金光。
她还在哭,这回是无声无息的哭,面上两行血泪,像两条细细的蛇,咬在心尖上却是蚀骨噬心的尖锐痛感,一如那只当着他的面被扯断翅膀的麻雀,让人于心不忍。
他凝视片刻,又缓缓地放下手,金光化作一缕细丝消散。
作者有话要说:注意:这个“梨”脑袋被接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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