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小公爷就通过铜镜对自家姑娘眉目传情。
她都看见了哦。
看清她眼神含义的棠宁,登时就伸出手在她的腰腹声不疼不痒地拧了下。
倒拧得春檀的眼里的促狭更甚了。
对此,棠宁干脆不理她了。
这丫头也学坏了,明明之前还一副稳重老成的模样,现在竟然也学坏了。
一大清早,在这样欢快的气氛当中,棠宁与贺兰箬也终于收拾好了。
一对新婚小夫妻,便顺着府内早就已经清理好的道路,径直往正院的方向走去。
新婚头一天,需要他们给家里的长辈们敬茶认人的,也算是另一种彻底将新媳妇完全认作自家人的一个仪式。
瞥见她派过去的老嬷嬷带着笑意地一点头,心一直提着的长公主终于狠狠地松了口气。
圆房了就好,圆房了就好。
她多怕自己这个儿子娶人家小姑娘进来只是做个摆设,其实心里仍旧记挂着纪慕清,到时候她心里就难受了。
现在,她可算是放下心来了。
为此,青平长公主对着棠宁也笑得愈发真诚热络起来。
在棠宁给她敬茶的时候,当即送上了一份丰厚的见面礼不说,还将手腕上价值连城的紫翡手镯给顺势撸了下来,戴到了棠宁的手腕上,棠宁不要她还不干,还拉着棠宁的手说了许多的知心话,几乎一下子就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清楚了,她这个做婆婆的到底有多满意棠宁这个儿媳妇。
有青平长公主珠玉在前,后面的见面礼相比之下,怎么也出彩不起来了。
倒是贺兰箬的这位二叔,却叫棠宁略略有些讶异。
长得一副心宽体胖,笑面迎人的模样,送的礼也同样厚重,谁能想到在私底下,他竟是个仗着老夫人的势力,一次又一次设计陷害自家侄子的奸佞小人呢。
实在是……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棠宁在心里暗叹了这么一声,这一场认人敬茶的戏目差不多就要结束了。
几乎一认完人,虢国公府里的其他长辈都回到了各自的院子里,而棠宁与贺兰箬却是在正院这边,与长公主夫妻俩一起用的早膳。
临走之前,长公主还不忘拉着贺兰箬又交代了两句,说什么他已经成家了,都是有媳妇的人了,以后要努力上进,别再想之前那样荒唐无状了,到时候惹得家里人担心不说,连累着媳妇也跟着一起忧心。
这样一番话,是长公主特意避开了棠宁,私底下与贺兰箬说的。
所以,就连棠宁也不清楚,原先兴致还很高涨的贺兰箬,为什么跟长公主说了几句话之后,整个人忽然就情绪低落了下来。
棠宁不明所以地跟在他的身后,见他越走越快,步子也越迈越大的模样。
提着裙子追了两下,实在有些跟不上的棠宁,当即就疾走了两步,一把拉住了贺兰箬的衣袖,气喘吁吁道,“你慢一些,我要跟不上了,路有点滑……”
听到棠宁这样一番话的贺兰箬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低头看着棠宁因为一路小跑,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一股难言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我……抱歉。一时忘了你还跟在我后面了,下次不会了。”
贺兰箬道歉道得十分诚恳。
见他这样,本就没有生气的棠宁埋在毛领里的白嫩小脸顿时漾出一个软绵的笑来,“你道歉做什么?我没有怪你啊,只是想你步子迈得小一些,叫我能跟上罢了。”
看到棠宁的这个笑,贺兰箬只觉得她这样一笑好像一下就笑进了他的心里,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更是在他的心头不断地流淌着。
“好,我走慢些,必定能叫你跟上好不好?你应该没来过虢国公府吧,现在时候还早,不若我领你四处转转好不好?虽说落了雪,可雪后的风景却也别有一番风味不是吗?”
贺兰箬笑着这样说道。
闻言,早就有心想要逛一逛的棠宁当即就点了点头,然后她便看着对方直接就将自己的衣袖递到了她的面前。
棠宁还未来得及发问,贺兰箬就已经先一步解释道,“雪后路滑,虽说府内大部分的雪都已经被扫干净了,路还是滑的,拉着我的衣袖,好走一些。”
“好。”
听他这么说,棠宁当即伸出手来,抓住了贺兰箬的衣袖。
两人便这么在国公府里四处乱逛着,一人介绍一人观看,时间不知不觉地就这么过去了。
直到走到了一间四面都栽种了竹子的屋子前时,棠宁敏锐地察觉到,明明已经又高兴起来的贺兰箬情绪又再次低沉了下来。
见状,棠宁眼神微敛,随后好奇地指着前方的屋子问道,“那里是什么?好有意境的屋子,我能进去参观一下吗?”
听她这么问,贺兰箬的眼神明明灭灭了好一会儿,这才忽然深吸了口气,冲着棠宁轻点了下头,“那是我平时用来放……杂物的屋子,你想去当然可以了,只不过里头东西有些杂乱,你若是想看,我领你过去就行了,其他人在这里等着吧,如何?”
“好。”
棠宁赞同了他的意见,然后便随着贺兰箬一并往那间屋子走去。
唔,其他人不晓得这屋子对贺兰箬的意义,知晓所有剧情的棠宁又怎会不知道呢!
毕竟剧情当中,原主就曾为了这间屋子不止一次地跟贺兰箬吵过架,也因此将贺兰箬越推越远,直到两人形同陌路。
就是棠宁也没想到,她才嫁进来第一天,贺兰箬竟然就愿意将屋子里的东西与她分享。
这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