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高兴的抱怨声里蒙着浓浓的鼻音,像是不自知的撒娇,一下子就挠在了元辰的心口,让他想拒绝都张不开口。
江伏侧过身缩在被子里,滑落的被子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肩头,和刚才那抹偶然窥见的白混为了一体,晃的元辰一个恍惚,就不知不觉听从了他的话。
平缓绵长的呼吸声就响在身侧,那抹温热毫无防备的暴露在危险的黑暗里,触手可及。
元辰的浑身僵硬,如同一个军人睡的笔直,搁在身侧的手死死蜷缩了起来。
只要一闭眼,他满目便是那挥之不去的白腻肌肤,扰的他心神不宁,但睁开眼又会清楚的意识到身边就躺着罪魁祸首,便更加辗转难眠。
元辰一动不动的失眠到了半夜,终于无声的叹了一下,决定起身去门外喝杯凉水冷静冷静。
他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小心的关上了门。
别墅很大,工作人员们也都三三两两的挤在了房间里睡觉,一楼的客厅漆黑又寂静,家具的轮廓被外面稀薄的月光映出模模糊糊的轮廓。
元辰的夜视能力很强,他立在门口适应了几秒,就准确的朝着饮水机的方向走了过去。
喝了三杯冰凉的水后,心底沸腾的灼热才慢慢的熄灭。
他放下杯子打算回房间,忽然听到咔哒的一声门响,不知又是谁半夜走出了房间。
他立即屏息凝神,沉默的与周身的暗色融为一体,凌厉的眼眸迅速的扫过每一扇房门。
是谁会这么晚出来?
一丝明亮的光线泄入深深的黑暗里,来自二楼中央的那道门。
元辰记得那是谐星弟弟的房间。
但此刻从门里走出来的,却是那个新人男孩,他裹着宽大的外套,小心的低声和里面的人说了几句话,尾音带着几分瑟瑟的颤抖。
里面的人伸手拧了他屁股一下,新人男孩似乎竭力克制着自己躲开的动作,隐忍的等他摸完后才一瘸一拐的往二楼尽头自己的房间里走。
等新人男孩关上门后,中央的门却又开了几分,然后谐星弟弟抽着烟从里面走了出来。
红色的烟头在黑暗里宛如刺眼的警报,一路亮到了一楼,直到走到客厅的沙发处,谐星弟弟才猛然看到几米外立着一个沉默的高大人影,吓的他脱口骂了一句。
元辰瞥了他一眼,一动不动的解释说。
“我出来喝杯水,看到的事情不会说出去的。”
谐星弟弟看清是他后就放松了下来,毫不在意的掸了掸烟灰,和老朋友聊天似的开口说。
“房间里有饮水机,怎么还出来喝?”
“怕吵到江伏。”
元辰的回答很简短,他看着笑呵呵的谐星弟弟,反问道。
“房间里应有尽有,那你怎么也出来了?”
谐星弟弟是个胖人,能坐就不愿意站着,他舒舒服服的坐在沙发上,露出了一个男人间心照不宣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