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混账如罗德曼也有忌惮的东西。他现在最怕白已冬说“你丫再怎么样我就回家把客房的床怎么样怎么样”。
没办法,谁叫他漂泊一辈子就找到这么一张睡得称心如意的床呢?
“如果那张床真的那么适合你,你可以把它搬走。”白已冬随便说道。
罗德曼摇头:“不,一张好床不仅要有舒适的触感,还要有适宜的环境,两者都要兼得呃,缺一不可,单单得到一张床是没用的。”“合着你非要来我家睡觉对吧?”白已冬听出他的言下之意。
“猜对了,你真聪明。”罗德曼笑道
禅师走进更衣室,“今晚大家都表现得不错,bye,如果没有手感,可以尝试多多突破,不要一味投篮。”
“知道了。”白已冬说。
杰克逊接着道:“你今晚打得不好,回去多看几遍录像吧,这是录像带。”
白已冬盯着录像带看了很久,罗德曼推了他一把,“法什么呆呢?走呢。”
“等等,让我再看这盘录像几眼吧。”白已冬沉声说。
罗德曼骂道:“你他妈傻了吧?菲尔让你回家看录像,不是让你看录像带。”“有区别吗?反正它要化成灰了,就让我多看几眼吧。”白已冬说。
“化成灰?你想干什么?”罗德曼紧张地问。
白已冬笑得像筹划阴谋的反派,他捏着手里的录像带,阴森地说道:“我怎么能让我打得这么糟糕的比赛录像带留存于世?当然要毁掉,我不想回顾这场比赛,只要想起这场比赛,我的脑海里尽是duangduang的打铁声。”
“你总不能把这场比赛的所有录像带都烧毁吧?”罗德曼认为这么做不合适。
白已冬奸笑道:“没关系,看到一盘烧一盘,总有一天,这场比赛的录像将绝灭于世。”
人心之恶,让人心颤。
罗德曼只觉背脊发凉,汗毛倒立。他再次想起那天被遗弃在厕所的一幕幕。
那天,白已冬解释说把他忘了。
现在,罗德曼有理由怀疑白已冬是故意把他遗弃的。
人心啊,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真正的勇敢,是认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嗯,这句话太对了。”罗德曼若有所思地点头。
白已冬已经去找作案工具,他不会让这盘录像带“活”过今晚。
罗德曼说:“吉米那还有好几十盘,你要不要把那些录像带也一起销毁啊。”“要!”白已冬肯定地说。
“在这停下吧。”白已冬说:“给我火机,我去桥下结果了这玩意儿。”
“不用我陪你去吗?”罗德曼问。
“这种事我自己一个人就好了。”白已冬好像要去做什么大事似的,“这件事意义重大,但毕竟不那么磊落,所以我自己一个人就够了。”
“去吧,我等你。”罗德曼往后一靠。
白已冬小心翼翼地走到桥下,拿出一堆纸屑和打火机,先把火点燃,然后把录像带放进火焰里,“湮灭吧,该死的比赛!”
“先生,能把你的打火机给我吗?”阴影里,有个人沉声说。
白已冬笑道:“等我完事。”“谢谢您。”那个人说。
那人不是坏人,只是个常年在桥下坑洞露宿的流浪汉罢了。
白已冬确认录像带已被销毁,便把打火机留下。
走之前摸了摸口袋,把口袋里的零钱也一并留下,“不管你认不认识我,请忘了今晚的事,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晚安。”
“那是bye吗?”流浪汉问。
阴暗的角落里,另一个声音说:“怎么可能?你以为芝加哥的大明星会深更半夜来这种地方烧东西?肯定是个酒鬼。”
“我怎么越看越像,刚才我透过火光看到了他的脸,分明是bye啊。”流浪汉低语。
“你他妈看错了,那家伙还留下了钱,赶紧去买点吃的吧,我饿极了。”“说得也是。”
“怎么样?有被人发现吗?”罗德曼问。
白已冬哼了声,“你以为我那么笨吗?桥下有几个流浪汉,他们被我收买了,就算认出是我,也不会到处乱说,况且,谁会相信他们的话?”
“好吧,希望你没留下什么把柄,不然这深夜纵火的罪名,虽然不用坐牢,但也会带来麻烦。”罗德曼笑道。
“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