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面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人也越发的精神。处理起政务,也是更加勤奋。皇帝常挂嘴边的话就是,为了朕的皇儿,朕要好好打理这万里江山。
有敏感的朝臣已经嗅到了异样的气息,皇帝如今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如果那个男人生了皇长子,皇帝定是要立为储君无疑。这下,依附曹家的人开始紧张起来。
然而,刚刚得到恩赏不久的曹御史,却是突然发愁,已经有些天没有孙女的消息了,只听说天子为了护住龙种,让她在寝宫专心安胎。可是,关于进妃位的事情,却是只字不提。贵妃有孕,按祖制,应冠封号,进位次,若是生了皇子,便可奏请立后。这事朝中有大臣不是没提过,每次,都被皇帝巧言岔开话题,难道,其中出了什么差错不成?
与御史曹纯有着同样想法的,还有玉宸宫的女主人,如今奉命安胎的曹贵妃。
女人近来火气非常大,想她堂堂一个东宫贵妃,如今身怀龙种,自奉命安胎后,便被困在这玉宸宫里,这么久了,也未迈出宫门一步。而皇帝,更是不再露面。同样是怀有身孕,自己身份高贵,又是艳若桃李,怎就比不过一个老男人呢?实在找不到咒骂贺兰骢的词,便骂他是年纪一把的老男人。
这女人本就不是能耐住性的人,忍了这么久,今日说什么也不愿再忍。让灵子给她找了条薄斗篷,不顾外面骄阳似火,裹上就往外走。
依旧是侍卫持械阻拦,贵妃扬起高傲的头,大骂:“瞎了眼的东西,睁开你们的狗眼仔细给本宫看清楚了,本宫是东宫贵妃,身份尊贵,如今又身怀皇嗣,你们敢如此怠慢本宫,就不怕本宫治你们个不敬之罪?”
侍卫互望一眼,没吭声,依旧把女人拦在宫门内。
曹贵妃见侍卫不买她的帐,暗道反了,真是反了。本宫可是未来的皇后,一个小小的侍卫,居然敢如此藐视本宫。看来,本宫今天必须出去,禀明陛下。否则,如此下去,这君威何在?女人故意挺起自己的肚子,那侍卫不敢造次,阻拦几次未果,最终还是放行。
拐过两道宫墙,正要穿过路口去御书房,就看到一行人悠然而过,最前面的正是逆天怀子的贺兰骢。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天啊,女人暗自惊叹,男人的肚子,居然也能这么大。手,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腹部,女人暗自咬了咬牙,不能再等,必须和陛下说清楚。
皇帝听安荣回禀说贺兰骢去永寿宫看望身体抱恙的贺兰如月,也只是笑笑,有安荣的心腹小路陪着,能有什么事。他高兴,就由他去。正想和安荣说说最近朝廷的事,不想此时,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见到曹贵妃,皇帝一下冷下脸,“你怎么来了,玉宸宫的侍卫都是饭桶么?”
女人满心的欢喜,被皇帝的一盆冷水,浇的彻底凉透。她想,一定是那个东林男人搞的鬼。心里来气,女人又扬起高傲的头,道:“陛下,臣妾辛苦孕育龙种,陛下不体恤也就罢了,怎能如此……”
皇帝见她大热天居然裹了斗篷,心下便已了然,冷笑着打断她,“怎能什么?朕命你老实安胎不对么?”
“陛下,既是安胎,那为何不让臣妾出门?把臣妾困在寝宫,心情抑郁,对龙胎也不利嘛。同是龙种,陛下也未免太过偏心。那个男人,他就在臣妾面前大摇大摆的过去。”
安荣看这情形,也不知该怎么办,正想告退,曹贵妃却一眼捕捉到他,怒叱道:“大胆奴才,没长眼睛么?本宫来了,也不行礼看座。狗奴才,当初谁教你的规矩?”
安荣身子一顿,一下呆住。
皇帝闻言大怒:“贱人,闭嘴。安荣岂是你指使的,他是朕的长辈,朕也要礼让他三分,你胆敢对他出言不逊!”皇帝想,这女人真是找死。
安荣立时头大,可别闹出什么事才好。正想劝皇帝,那边女人不知死活地道:“一个下贱的奴才,陛下至于和臣妾发这么大的火,惊了龙胎怎么办啊?”
安荣一听,忙赔笑道:“娘娘说的极是,陛下万万不可如此。”言罢,还给皇帝递个眼色。
这一次,皇帝终于控制不住,他怒极反笑,道:“你想知道,朕为什么关着你,不让你出来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