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知寒见总算是稳住了,一使眼色,立马有位弟弟过来,将剑捡起来,退至一旁。
“父亲,请听孩儿一言。”
冯侯爷此时气得仍然是胸口怒火难平,不过,对这个儿子,倒似乎是多了份宽容。
冯夫人暗叫不妙。
眼下,可是冯知寒反击的大好时机呀。
“父亲,依孩儿看来,此事,未必就是真的。”
“此话何意?”
冯侯爷宠爱这个新进府的兰姨娘,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府中上下,哪个不知,谁人不晓?
而且,多年来,纵然是冯知良贪恋美色,喜欢胡闹,可是也从未染指过后院儿的女人。
这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出来,其实,现在冯侯爷也觉得,似乎是太巧了。
不过,就算是他此时脑中有了一丝清明,可这等羞耻之事,他也实在是不好再自圆其说。
“父亲,先说这物证,虽说您证明此物是兰姨娘所有,可是谁又能证明,是不是有人在故意陷害大哥呢?”
冯夫人的反应最是震惊,压根儿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冯知寒竟然真的是在为冯知良说话。
冯侯爷的眸光闪了闪,“接着说。”
“而且,刚刚兰姨娘过来,脸色也是一脸茫然,显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若是兰姨娘果然做出过这等不轨之事,且又有物证在此,那兰姨娘的第一反应,当是定然哀求您恕罪才是。”
“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这妇人心,你未必懂。”
冯知寒顿了一下,“父亲,您说的是,这妇人心,儿子的确不太懂。可是儿子知道,大哥若是果真与人有私,又岂会将东西藏匿于自己的院中?这岂非是自掘坟墓?大哥只是不爱读书,可是大哥并不愚钝。所以,儿子以为,此事定然是另有蹊跷。”
冯知良此时也顾不得许多,跪行了两步,“父亲,三弟说的对。儿子真的没有做过这等有违人伦之事。还请父亲明鉴。”
冯侯爷此时的气性,已是平了许多。
“依你的意思,这件事情,你大哥是被人陷害的?”
“回父亲,正是如此。”
“那你觉得,有可能是何人在故意陷害你大哥呢?”
一句话,又难住了冯知寒。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眼下线索太少,儿子一时也想不出来。”
其实,冯侯爷问出这一句,也不过就是试探而已。
若是他真能说出一个名姓来,自己反倒是要怀疑他是否是故意的。
可是偏偏他答不上来,只说不知。
如此看来,这件事情之中,最为清白地,就是冯知寒了。
冯侯爷此时的脑子已是渐渐地清明起来,只是因为一件儿肚兜,的确是不能轻易地定了冯知良的罪。
冯侯爷抬头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儿女妻妾,冯知良到了这个地步,还能引得冯知寒为他说句话,倒是难得。
谦谦君子,也唯冯知寒能当得起了。
如果冯侯爷知道,这件事情背后的那只大手,就是他所认定的君子冯知寒,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了。
“也罢,此事,暂且如此,回头,我自会派人详查。”
“是,父亲。”
冯夫人也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有真的将冯知良给处置了。
冯夫人心里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
明知道在这背后布置这一切的,定然就是冯知寒。
可是偏偏刚刚冯知寒当着一屋子人的面儿,亲口为冯知良开脱,而且还力证了他的清白。
这会儿就算是冯夫人真的有证据指向了冯知寒,只怕也是白搭。
弄不好,还得将自己折进去。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定远侯府便又热闹了起来。
“怎么回事?为何如此吵闹?”
原本正在专心背书的冯知寒,面色一冷,责问小厮。
“回三公子,听说是昨晚上被关进了柴房的兰姨娘不见了。”
冯知寒的眉眼一动,“哦?何时不见的?”
“这个,小的也不知道。只是今天早上膳房的人过去取柴,才发现兰姨娘不见了。”
“此事可禀明父亲了?”
“老爷和夫人都知道了,这会儿正让管家把人都叫到前院儿里问话呢。”
冯知寒这才点点头,“既如此,我们也去看看吧。”
“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