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1 / 2)

德妃皱着眉起身:“老祖宗,臣妾向来是不爱出头的,即便慎妃还是嫔位时抢阳斗胜,臣妾都不曾与之正面相对,淑常在进宫确也叫臣妾多了个更亲近的妹妹廖以慰藉,臣妾感激还来不及呢,又怎会陷害慎妃?”

太后淡淡垂下眸子:“都先坐下,你们既然各说各有理,那便将证人都请来问问吧。”

静嘉和容贵妃对视一眼,看样子还是惊了鹭,慎妃这肯定提前做了准备。

容贵妃倒是没皱眉,这情况姑爸爸也想到了,早就有所安排,倒是不着急,先看看再说。

就在众人提着心肠等证人进园子时,皇帝下了朝,也正乘坐龙辇往长春仙馆这边来。

待得孙起行伺候着皇帝一出门,林守成便凑过来了:“万岁爷,您预料的没错,那头动手了,却没将慎妃的算计全拦下,显然是觉得叫纳喇家全折进去也无妨。”

林守成都纳罕,这天底下至亲不过血脉,到底多大仇恨才想着叫自家血脉死绝啊,那位看着柔柔弱弱,没想到心倒是最狠的。

皇帝扫了眼端正跟在后头的纳喇淮骏,唇角带着笑:“哦?那她比朕想的更恨纳喇氏。”

这话也不是跟林守成说的,他和孙起行对视一眼,二人都不说话。

等皇帝到的时候,证人也都带过来了,慎妃确实早有准备,人昨天就已经被关押起来等着呢,离园子不算远。

“你们说到哪儿了,继续,不用管朕。”皇帝摆摆手叫众人起身,给太后行过礼后,与太后一样神色淡然道。

太后也不说话,常久忠便示意将人带上来,翠鸳的父母果然按慎妃所说,哭着只说是被马佳氏以家中幼子威胁,才不得不叫翠鸳算计宫中娘娘,一个劲儿的磕头认罪。

听明白家人暗示的翠鸳闭上眼心里惨笑,到底舍不下幼弟,哭喊着叩头:“奴婢死罪!奴婢说实话,实在是因为害怕家人都被杀,才不得不按照小主的吩咐行事,那琉璃锦乃金贵东西,奴才如何敢碰,是淑常在算出来用量亲手裁了,叫奴婢送去内务府的。”

书文也被带过来了,证明看见她与蓉娇和那小太监来往的还不止一个奴才,御花园还有永寿宫洒扫的好些个,将殿内跪得满满当当。

蓉娟和那小太监面色灰败,摊在地上说不出话来,背主就是这个下场,他们前头也不过是为着保命,这会儿说什么都没用了。

德妃脸色慎重,心已经沉到了谷底,慎妃倒是比她想的还要狠,这几乎算是砍断了自己在宫里的一半儿人手。

可她也不是好欺负的,德妃心里冷笑,立马就要开口,叫淑常在哭着跪下抢在了前头——

“求老祖宗和万岁爷明鉴,奴才日日都替老祖宗抄佛经,根本沾不得布匹,绝无可能亲自交给翠鸳。”

慎妃冷笑:“听说过抄佛经不得杀生的,还没听说沾不得布匹的,偏偏你心狠要害人性命,这种粗劣的借口也敢说。”

太后皱眉不语,淑常在咬着牙叩头:“进宫后奴才便得知老祖宗身子不适,跟佛祖发了愿,将佛经供奉在佛前祈求佛祖保佑老祖宗福寿安康。奴才不敢多说,不想叫人觉得奴才媚上,只偷偷每日不停放血,所有佛经都是用血抄的,连用膳都是叫人喂了,只怕沾了荤腥,老祖宗派人去奴才院子里一看便知。”

此言一出,众人都愣了,血经为何说虔诚,便是因为没人轻易这么做,血太容易凝固,需得时刻不停放血,佛经动辄好几卷十几卷,抄下来人身子都要跨了。

怪不得淑常在脸色这般苍白,说不定不是吓得,而是失血过多……这还不是媚上?呸!好些人都在心里啐,再没比这个更会讨好主子的了,淑常在不是早等着这一天吧?

翠鸳闻言差点没晕过去,淑常在抄佛经从来不让人进屋,用膳叫人伺候也只说抄佛经腕子疼,她们伺候这么久竟然没发现她是在抄血经。

“老祖宗恕罪,奴,奴婢说错了,是,是淑常在吩咐奴婢……”

“够了!”太后冷喝出声,“常久忠你亲自去将佛经带过来。”

随即她稍稍缓了脸色对刘佳嬷嬷示意:“将淑常在先扶起来,端一碗枣茶过来伺候着。”

既然淑常在敢说,众目睽睽之下她绝对不敢撒谎,再说那戳成马蜂窝的十个指头也不是摆设。在座谁也不敢拿神佛说事儿,都怕惹怒了老天爷,叫一家子都跟着被佛祖厌弃。

淑常在此举一下子洗清了自己身上的嫌疑,德妃应该高兴才对,可瞧见太后和缓下来的脸色,德妃眼神里只有冷意。

爪子下摁着的老鼠竟然冲着别的猫跑过去被护在身后,还是她暂时惹不起的老猫,果然那贱人生的就是不省心。

慎妃面色也不太好看,不过她没忘记自己的目的,只继续委屈道:“就算翠鸳不是受淑常在指使,淑常在人微言轻,翠鸳另有主子也正常,毕竟翠鸳的父母是被马佳氏收买。”

翠鸳听慎妃着重说出马佳氏几个字,爹娘也流着泪偷偷对她点头,她这才猛地咬了牙:“回老祖宗的话,淑常在确实不知详情,一切都是德主儿吩咐,让奴婢陷害淑常在和慎妃娘娘勾结,奴婢不敢再撒谎,愿意以死明志!”

说完,她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拖着被上过刑的腿猛地冲着殿内的墙角撞了过去。

“啊……”血溅到边角的小答应身上,那小答应叫了一声软软晕了过去,殿内好些人都吓白了脸色。

这出戏唱到现在,竟然是越来越吓人。

皇帝下意识往静嘉那边看过去,见她拿帕子捂着嘴唇,不动声色皱了皱眉,这才见太后也面色不适。

皇帝冲着孙起行摆了摆手,孙起行立时便吩咐人将翠鸳抬了出去,迅速将殿内收拾干净。

惊魂未定的众人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常久忠捧着血经回来了,厚厚一箱子,血色深浅不一,明显不是一日之功,叫太后面色好了不少。

她面色严肃看着德妃:“你可还有话说?”

德妃面色苍白跪地,冲着皇帝抬起头,两行清泪落下:“臣妾冤枉,万岁爷知道,臣妾从不爱跟人争抢,入宫也只是为着姐姐的心愿,想好好护着两个孩子。慎妃说臣妾的奴才收买柔妃宫里的人,可那些首饰明明是慎妃宫里的东西,臣妾难不成还能指挥造办处特地做了慎妃宫里的印记?”

这话便是暗示能把控内务府造办处的,必定是慎妃,马佳氏在内务府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势力的,从证据上便说不过去。

慎妃眼里这才偷偷露出点子笑意,可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她咬着牙砍掉自己在宫里一半的部署,为的可不只是德妃。

她对着芷元使了个眼色。

芷元正跪在一旁,收到暗示,踉跄着着去看过那些首饰,瞳孔猛地缩起来,整个人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紧着扭身猛磕头:“回老祖宗话,这,这些首饰确实是奴婢送出去的,只是奴婢并非给了柔妃宫中的奴才,求老祖宗明鉴。”

“那你给了谁?”太后神色并未变化。

芷元抬起头,眼泪横流看向静嘉:“这些首饰分明是主儿禁足后为了赔罪送给锦嫔娘娘的,奴婢都有记档,锦嫔娘娘为何要陷害我家主儿?”

甭管是震惊悲伤模样的淑常在,还是跪地默默流泪的德妃,亦或是安静看着的妃嫔们,都惊讶看向了静嘉,连皇帝都恰到好处露出几分诧异。

静嘉不紧不慢蹲下身,面色平静:“回老祖宗的话,慎姐姐是给嫔妾送过首饰,东西都好好放在库房里,取来便知。”

太后看了眼常久忠,常久忠深吸口气,腿儿有些发软地躬身出去,心里忍不住腹诽,老祖宗打算何时将杀手锏放出来呢?

这场戏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似的又臭又长,他常总管和董兴福的腿儿都要溜细了。

慎妃面上是尽在掌握的镇定,瞧见静嘉面色平静,只怕是以为自己身边围得铁桶一般不会出岔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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