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忱。言斐关上冰箱门,转身,后背抵在门上看着他,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江忱见言斐神情如此郑重,一时间有些心慌,不由抱紧了言斐:你,你不会,我,我真错了,言子
言斐忍不住了,直接骂了句:你能不能有点儿脑子,我不会跟你分手的,收起你脑子里那些有的没的吧,傻逼。
江忱:不好意思,恋爱脑发作了。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江忱紧紧挨着言斐:说吧,你想说什么?
言斐一脚给他踹了出去,大热的天,这么挨着坐怕不是有病。
两人终于能够心平气和的开始谈论,言斐没有多纠结,直接道:我这段时间其实一直在做一个梦。
你也做梦?江忱相当诧异。
两人一对视,言斐心知,江忱果然是知道些什么的。
就凭他无缘由的总发疯,肯定也多少见到些或梦到些东西。
比起言斐的淡定,江忱还是震惊的,他一直觉得自己的梦做的有些玄学,但为什么言斐也做梦?
你梦到了什么?江忱有些紧张的问言斐。
我梦到了关于你们家的一些事情。言斐看着他,你是不是也梦到了?
嗯。说起这个,江忱神情一下落寞了起来,我我不知道怎么了,这个梦很不好,像是真的发生过一样,言斐,梦里,我爸,江果他妈还有江果都没了
江忱有些慌乱也有些忐忑的看着言斐:你梦到我家的事情,梦到了什么?
言斐坐到江忱身边,攥住他的手,轻声道:如果说我跟你做的梦是一样的呢?
江忱尚有些无法回神,言斐跟他做一样的梦?
他知道言斐不会骗他,那是不是就说明这些事情真的会发生,不然要如何解释两个人做一样的梦?
言斐深深吸了口气:其实我做这个梦是从去年暑假开始的,我梦到江斯宁想要破坏你的高考,所以我
江斯宁想要破坏我的高考?江忱皱眉,在他的梦里,并没有确切的梦到这些,但零散的片段里江斯宁是一直住在他家的,后来他考上了大学,而自己好像并没有上一个真正的好大学。
他发疯,他憋屈,他偶尔梦到一星半点的片段,但他从来没有往现实上联想过,因为他的梦跟现实根本就对不上,而且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会考不上大学,所以从未多想。
包括他梦到的在医院里用钱逼迫言斐跟他在一起的事情,那么真实,但却永远不可能发生,因为以前他觉得他和言斐永远没有可能,而现在他和言斐已经在一起了。
但现在听到言斐的话,他好像一下顿悟了,因为言斐改变了这一切,因为言斐知道他考不上大学,所以逼着他学习,所以快高考的时候对他看的那么紧,不允许任何离开视线的东西入口,当时他以为那是言斐考前焦虑症,现在这么一想,是因为言斐做了梦,知道江斯宁要害他
所有高考前一天他把江斯宁给打了。
这样一想,一切都串联了起来。
所以,那些梦是会发生的,不过有些东西被言斐改变了。
江忱看着言斐,听起来像是匪夷所思,但是好像又是那么自然而然的接受了彼此做梦的这个事实。
江忱抱住言斐,在他耳边轻声道:谢谢。
言斐回抱住他:我也梦到了关于你爸江果他妈还有江果的事情,但是梦的不真切。
言斐用一个旁观者的视角大致将他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从江斯宁进入江家的公司,到江天茂坐牢,到柳凤的死,还有江果的死,但关于江忱做的事情他都没说。
江忱听完后沉默了,他的梦没有言斐的梦这么详细,但却与言斐的梦完美结合,他梦中那些没头没尾的片段经过言斐的梦一补充便有了前因后果。
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见到江斯宁和陈美兰会发疯。
两人把梦里的信息交换了一下,其实也没有多少实质内容,言斐关于上辈子的很多事情都是猜测,而江忱的梦并不完整,梦到的总是最惨烈的那一部分。
言斐也不是想要故意隐瞒江忱他重生的事情,只是做梦便是梦,可能发生也可能不会发生。
但如果他告诉江忱他是重生的,那么便是告诉江忱,那些令他惊惧的梦境,那些悲惨的事情都是确确实实发生过的,而他便是见证者。
就像莫白川担心他做偏激的事情一样,他也同样担心江忱做偏激的事情,毕竟江忱会做什么,言斐也预料不到。
所以便就都当做一场梦吧,即便是重生,又有谁知道那不是一场梦呢,亦或者现在可能也是一场梦。
我梦里有场大火,我看到你跳下了水。江忱握紧了言斐的手。
嗯,我也梦到了,我以为你烧死了,想下去救你来着。言斐说。
言斐简单一句话,江忱觉得心里蓦地一疼,一时间忘了呼吸,脸都白了。
怎么了?
江忱看着言斐:我为什么觉得这么真实呢?
言斐撩开他额前的碎发,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轻声道:不管真的假的,这些事情以后绝不会发生,我们都会好好的。
江忱觉得心口堵得慌,但又有些庆幸,好在只是一个梦而已,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江忱深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些烦躁的情绪扔出去,找回之前的问题:你跟莫白川聊什么了?他现在已经猜测出言斐为什么跟着莫白川了,言斐去那里应该是跟他一样的原因,为的是看看江斯宁与他妈,然后意外看到了莫白川,所以便跟了上去。
聊江斯宁。言斐说,莫白川怕江斯宁走上弯路,所以想用爱感化他。至于莫白川重生的事情,言斐决定暂时先不跟江忱说,他自己都跟江忱说的是做梦,总不能说莫白川也能做梦。
人民警察真是感人肺腑啊。江忱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