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毫不知情的江忱去帮江斯宁他做不到,但现在的江斯宁什么也没做,不让江忱去帮,似乎也没有合适的理由来说服江忱。
毕竟十七八岁的少年意气风发,恩怨也都随风而过,善良是埋在骨子里的东西。
言斐攥住了江忱的手腕,看着他:当初你想帮他他拒绝了,他就得承担这个决定的后果,而且,我觉得他既然当初那么硬气,也不会没有应对之策吧。上辈子的江斯宁以一己之力搞垮了整个江家,应该不是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这边两人说着话时,那边已经打了起来。
江斯宁本来就打不过金鸿,更何况现在是以一敌三,很快他就被几人打的蜷缩在了地上,而金鸿他们几个还在拳打脚踢。
哪怕江忱再无情也看不下去了,书包往言斐手里一扔打算上前,就在这时言斐扯住了他:你看他手里是什么。
江忱闻言往江斯宁手里看过去,那是一把闪着亮光的匕首,一半握在手里,一半掩在衣袖内。
而江斯宁正阴沉沉看着金鸿,寻找着机会。
江忱纳闷,江斯宁比他还大一岁,可是实打实的成年了,用匕首伤人,闹到派出所去,江斯宁讨不到一点儿好处,说不定还会自毁前途。
言斐皱了下眉。
有上辈子的经验加上最近这段时间对江斯宁的了解,言斐的心跳了一下,江斯宁绝对不是个这么冲动的人。
江斯宁突然跳了起来整个人撞到了金鸿身上,那个在衣袖里藏着的匕首若隐若现。
言斐握着江忱的手紧了紧。
他看出来了,江斯宁并不是想伤人而是想让金鸿不小心伤他。
金鸿马上要高考了,要是用匕首把人伤了,只要江斯宁咬住了不松口,金鸿这辈子就完了。
金鸿不是什么好人,抛开言斐对江斯宁的固有印象,在金鸿和江斯宁的这件事情上,金鸿就是故意找茬故意欺负人,但用这样的手段来处理这件事情是言斐怎么也没想到的。
江忱可能也发现了,开始迟疑,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江忱和言斐这一愣神的功夫,江斯宁已经握着金鸿的手攥着那匕首往自己腿上扎,因为两人扭打在一起,金鸿带来的人根本插不上手,而且他们也看到了两人手里的匕首,因为两人同时握着那匕首,他们也不知道那匕首到底是谁的。
言斐攥的江忱的手腕很紧,有些事情一旦冲动便是另外一个走向,就像当年江忱他爸一个恻隐之心把江斯宁带回了家。
虽然事情是陈美兰引起的,没有这件事情陈美兰也会选择别的方式报复,但如果江忱他爸没有因为同情江斯宁把他带回家,可能事情变个方向会有不同的结果。
江斯宁的事情言斐不想江忱管,至于金鸿,那是他自己作出来的,与人无尤。
言斐拉着江忱转身,江忱没说什么,沉默的跟着他走。
江忱没有言斐那么复杂的心思,他想的很简单,这事儿本来就是金鸿的错,金鸿找江斯宁麻烦不占理,要是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也不会真的不管,但现在江斯宁自己有了自保的手段,哪怕这个手段很极端,那么也是金鸿自己惹出来的麻烦。
两人转身的空档,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闷哼声,接着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打架斗殴不好,大冬天的,火气别这么大。
两人同时转身看过去,只见巷子里多了一个年轻人。
那人十八九岁的样子,穿深蓝色羽绒服,黑色牛仔裤,头发挺短,看着挺精神,而且他身手特别利索,金鸿带来那俩人已经被踢了出去,而滚在地上的江斯宁与金鸿也被他分开了,此时他正一条腿压在金鸿身上,手里握着江斯宁的那把匕首。
那人笑着用匕首拍了拍金鸿的脸,对他说:这人我罩着的,要想找麻烦来找我。
你谁?金鸿被压制的动弹不了,只能狠狠瞪着他。
我叫莫白川。莫白川说着松开了手站起身。
金鸿有了自由挥拳就往莫白川脸上打了过去,莫白川微微侧头躲开他的拳头,轻笑着补充:公安大学一年级学生。
金鸿的拳头僵在那里。
莫白川拿出学生证在金鸿面前晃了一下。
金鸿虽然横,但他到底只是个高中生,连江忱他都不敢惹,更何况这人还带了公安的名头,虽然只是一名公安大学的学生。
金鸿带着人走了后,莫白川对着站在一旁沉默看着他的江斯宁转了转匕首:这玩意我拿走了,这种利器,伤人伤己,用的时候多动动脑子,一不小心容易把自己一辈子赔进去。
江斯宁现在脑子有些乱,也不知听没听懂莫白川的话,机械的跟他道谢。
莫白川拍拍他地肩膀说:不用客气,都是缘分,既然这么有缘,以后就是朋友了,有事儿尽管找我。
莫白川勾着江斯宁的肩将人带走了。
这人谁啊?江忱晃了晃自己的手腕,言斐松开手,只见江忱手腕被他攥的青了一圈。
不知道。言斐摇摇头。
这个人他有些眼熟,但怎么也记不起在哪儿见过。
上辈子上高中的时候江斯宁身边没有这个人,那时候他和江斯宁没闹僵,孟希天天跟他混一块,如果有这么个人他应该知道。
但是为什么眼熟呢?
难道是江忱这边认识的人?
也不是,江忱的朋友他虽然见得不多,但只要见过的,基本都有些印象,而且这个名字他没听过。
但为什么熟悉?
到底在哪儿见过呢?
作者有话要说:人民警察勇敢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