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再等等。”傍晚又吹起风,慕靖安担心他不抗冻,骗他说:“好了,看不出了。”
沈衍易相信了,同他下了轿子,庄子里明显多了许多丫鬟婆子,路过他从前去过的那座小楼,在旁边的一个小院停下。
院子里丫鬟婆子都在忙碌,有人将晾晒的锦被收回去,有人正在井里打水。
沈衍易站在门外不敢进,犹豫一会儿后慕靖安的手轻轻抵在他背上,怂恿他:“进去吧,你母亲也很惦记你。”
慕靖安帮他推开门,院子里的人都闻声看过来,沈衍易问正在用拂尘柄敲打枕头的婆子:“才被安置到这里不久的那位女子在吗?”
妇人疑惑的看向他,手里的枕头和拂尘相继掉在地上,她眼泪落得很快。
沈衍易怔住,慕靖安在他身后握住他的肩膀,小声安慰他:“衍易,以后都没事了。”
沈衍易上前一步拥住母亲,好半天他的眼睛中只有愕然。
记忆力年轻貌美的女子,已经被岁月和母子离别之痛磋磨的容颜不在头发花白。
他以为询问的在庄子里生活的婆子,没想到是曾经朝廷官员的妾氏。
尤氏还不到四十岁,看起来竟然已经不比肖嬷嬷小几岁了。
沈衍易一时无法开口说话,等他再回过神时院里只剩下他和尤氏,旁的人都被慕靖安遣走了。
慕靖安远远的站着,没有上前打扰他们。看见沈衍易望过来,才走过去对他说:“先进去吧,夜深寒凉。”
沈衍易望着慕靖安,似乎是求助。慕靖安又看向尤氏,对人凶神恶煞的宁王,对上尤氏就温和的不得了,讨好道:“我唤您母亲吧,衍易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
尤氏一怔,不解地问:“你是?”
“母亲可唤我靖安。”慕靖安朝里面做了个手势:“母亲请进屋吧,衍易十几年没见到您了,这会儿正激动,让他稍微冷静冷静。”
沈衍易沉浸在强烈的情绪中,对他说的这些话都没什么反应,事实上根本反应不过来。
尤氏有些警惕,问他:“靖安?你姓什么?是衍易的朋友吗?好端端的唤我母亲,我如何担待得起。”
慕靖安只好解释:“我姓慕,是衍易的…”
尤氏已经变了脸色:“哪个慕?什么样的写法?”
沈衍易仍然在状况外,丝毫不能给慕靖安提供思路。见瞒不住了,慕靖安只好坦诚:“我是宁王慕靖安,父亲是当今皇帝,生母是俞贵嫔。衍易是我的,朋友。”
尤氏惊呼一声,连忙退后三步要行礼,慕靖安看出她的意图,连忙将人掺住,沈衍易也紧紧扶住尤氏。
“无需虚礼,母亲,没有您跪我的道理。”慕靖安怕说出来和沈衍易真正的关系,会让尤氏经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