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拿鱿鱼丝的手顿了顿,她一脸错愕的表情,然后轻声问顾矜:“你是不是和她说什么了?”这小姑娘头一次这么讲礼貌。
顾矜被她的表情逗乐,看了眼后视镜:“没说什么,小姑娘心思变化的太大了,难以捉摸,你习惯就好。”
他也记得以前席茹对幸而态度很差,也是爱答不理的样子,还被席朗逮着说过几次。
幸而一脸莫名,小姑娘的心思确实捉摸不透,她往嘴里塞了根鱿鱼丝,慢慢嚼着,咸咸的味道从口腔里弥漫,有大海的味道。
还有点腥味儿。
她又塞了根到顾矜嘴边。
顾矜嚼了两下,突然笑了。
“大小姐。”
幸而:“嗯?”
“好处你是从来没想过我,这种不好吃的就往我嘴里塞。”
顾矜现在就穿了件白衬衫,袖子挽上去一截,露出白皙的手腕,右手上的红绳和翡翠玉扣很显眼,衬托得他的皮肤更加病态。
他的西装外套在幸而腿上搭着,幸而轻易在他上衣口袋摸出两颗陈皮糖,拆开包装,她吃了颗,又把剩下的那颗递到顾矜唇边。
顾矜懒洋洋笑:“大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的口味他实在是有点接受无能。
幸而:“吾之蜜糖彼之砒.霜,这我就没办法了,以后别再说好东西了不给你吃,是你无福消受。”
“我想换个吃法,”顾矜唇边的笑意味深长:“任何东西只要经过大小姐的手,就变得格外好吃。”
幸而挑眉,直接把黑乎乎的陈皮糖从他唇边塞了进去。
“经过我的手了,现在有变得好吃吗?”
顾矜强忍着充斥口腔的酸味,他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太好吃了,啊。”他说完还轻声叹了口气。
幸而闷笑出声。
后座的席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薯片都在嘴里含化了才咽下去,没发出什么声音。
没想到顾矜哥哥还有这一面,他以前都是懒懒散散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没有这么鲜活,以前的嬉笑怒骂都像是蒙了一层纱,让人触摸不到,现在的他才让席茹觉得真切。
在泗水街的顾矜,好像就两个爱好。
睡觉,和林句干架。
现在的顾矜眉眼笑容肆意,出自真心。
席茹也叹了口气。
幸而真是好本事。
席茹这趟车坐得百感交集,薯片也吃得没滋没味。
过了一个小时四十分,车辆终于驶入泗水街,停在洋楼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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