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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阳委屈巴巴地看向项彻,世子爷也没理他,他只好苦着脸下了马车。
李尘徽把他的哀怨看在眼里,他在下马车时心念一动,梁蔚此前不会有什么别的爱好吧?那小孩莫不是她预备着的面首?只是当着自己的面不方便与他亲近。
但他很快就放下了这个念头,凭梁蔚的姿色和地位要是有心收男宠,府中现在怎会如此冷清。
而这边摸不着脑袋的辛阳找到了炳刃诉苦,“炳哥,你说殿下今日怎么了,我之前这样她也没说过我啊。”
炳刃慈爱地摸了摸辛阳的头,“傻孩子,如今驸马来了,你就是后娘养的了。”
辛阳打了好几个喷嚏,凄婉地唱道:“小白菜地里黄,两三岁没了娘”
“再唱一句,你就滚出去。”耳力超群的梁蔚隔了大半个府邸用传音入腹的密语朝他凉飕飕地威胁道。
辛阳立刻用手捂住嘴,再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身世
梁蔚与项彻有事要谈,他二人一道去了书房,李尘徽则独自回了清安居,平桥看他弄破了袍子,赶忙迎他入了屋,给他拿了一套新的衣服,让他换上。
一天的惊心动魄让李尘徽身心俱疲,他现在只想洗个澡,然后舒舒服服地钻到被窝里睡上一觉。
可公主殿下现在与他共处一室,他必须得等梁蔚安寝后才能上软榻,只好让平桥叫人替他打些热水,好让他先洗个澡。
泡在热水里的李尘徽满足地喟叹了一声,只觉得此刻的惬意弥足珍贵,让他想要放空大脑,忘却白天发生的一切。
可他刚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了梁蔚今日在殿上委屈的脸,若不是自己知道真相只怕真的会觉得她是在替自己生气。
梁蔚的心机太深沉了,李尘徽如今直觉得后怕,若他当初真的答应崔家抱着别的心思入了公主府,恐怕在新婚当夜就死于非命了。
不过好在他没有那样做,梁蔚目前还勉强与他站在一条船上,自己只要好好配合她,小命还是有着落的,公主殿下那般能干,自己只需要当条听话的咸鱼就好。
他把手伸到脑后支着头,又想到明日就能回到灵枢院继续当值,说不定还可以抽空回趟家,温润的笑意就又盈满了他的含情眼。
而这边项彻已在梁蔚书房坐了半晌,公主殿下安静地翻看着炳刃在京郊查到的消息,一时间书房中只剩下了纸页翻动的“哗哗”声。
梁蔚在进门后就当着项彻的面除去了外袍和头冠,而项彻也丝毫没有避讳的样子,公主殿下现在散着乌发身着单衣,看着很是随意。如果此刻李尘徽在这里的话,他一定能看出梁蔚的身量又比他高了不少,几乎可以与项彻比肩。
他们俩方才刚聊完了北大营的事,这会儿项彻无事可做,他见梁蔚把近卫都遣出去了,便开口闲聊道:“你莫不是真的看上那个小白脸了?”
梁蔚听了这话手上动作一顿,“别人不知内情也就罢了,表哥既知道我的底细,就别在这里取笑我了。”公主殿下放下手里看完的纸页,面无表情地看着项彻。
“我只不过是想提醒你,别做的太过分了,我看你今天对人家又搂又抱,把人家弄的脸红心跳,要是他真对你生了什么不该有的感情,他日你身份暴露,他就该彻底恨上你了。”项彻拿起桌上的茶杯饮了一口,又继续道:“他有的你都有,你还真下的去手?”
“只要你不乱说,他就不会知道。”梁蔚活动着指节,公主殿下白皙的手指在劈啪作响变的更加修长,梁蔚彻底解了缩骨功,他恢复了自己本来的模样。
“可你终究不是女人,白白耽误人家的青春,让人家连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都过不上,你就不内疚吗?”项彻继续补刀,他明知梁蔚没有良心,却还是这样问了。
可梁蔚这次的回答却出乎他的意料,“等朝堂上的事结束了,我就与他和离,到时候他再娶妻生子,儿孙满堂都与我没关系了。”
项彻有些吃惊,他不敢相信这话会从雁过拔毛,兽走留皮的梁蔚口中说出来,“你你这是良心发现,准备重新做人了?”
梁蔚冷峻的侧脸在烛光的映衬下更显深邃,他恶劣地勾起唇角,微笑道:“你管我呢。”
梁蔚是男身的事如今除了宋翎和崔太后,只有项氏父子和已故去的项皇后知道。
他当年出生时的确差点要了崔太后的命,但却不是因为难产,当时先帝和项皇后出宫去皇陵祭祖,还是贵妃的崔太后在宫里待产,可产期未到还是胎儿的梁蔚就猴急的要出来,崔氏之前因为在潜邸生过皇长子梁珹有过一些经验,在接生嬷嬷赶过来之前就生下了梁蔚。
她本来还高兴梁蔚是个皇子,可当她看到睁开眼睛的梁蔚时,她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那孩子的瞳孔是金色的,除了这个她还发现梁蔚的后背上有暗红色烈焰状灼印,他生了一副妖物的模样。
崔贵妃快要疯了,她头胎生的梁珹因为没足月出生患上了先天不足的弱症已让她费心劳力,好不容易又怀上一胎还是早产不说,还长着这
', ' ')('副要人命的鬼样子。上天仿佛在与她作对,这孩子简直就是来克她的。
大夏宫规有言,涉妖者,当夷三族,处以极刑。
若叫旁人发现梁蔚的异样,她和崔家都会遭到灭顶之灾,她狠下心想要把梁蔚弄死,然后再上报皇帝自己生了个死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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