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宁没顶嘴,也没再买什么,看着好玩的就站在旁边盯一会儿。
最后逛到一家泥人摊,他无论如何也不走了,非要店家给宋幼珺捏个泥人。
这家泥人跟别家不一样,这家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用的是彩泥,手法也极好,摆在上面的泥人惟妙惟肖,捏的动物也栩栩如生。
宋幼珺也觉得蛮有意思,就让店家也给宋言宁和荆明溪捏,三个人就在摊前站了许久。许是店家捏的仔细,一个泥人就用了很长时间,宋幼珺站得腿都僵了。
一向最没耐心的宋言宁却是没有丝毫怨言。
泥人拿到手的时候,宋幼珺不禁发出惊叹,惊觉这根本不是一个街头手艺人能捏出来的手艺,那泥人也就巴掌大小,但发丝根根分明,衣裳还原度也极高,上面的花纹都一笔一划的描述出来,相当精细。
完全一个缩小版的她。
捏泥人的老头笑呵呵的看着她,“姑娘可满意?”
宋幼珺问道,“老人家姓甚名谁,可否告知我?”
老头道,“城东区青柳街屈氏一家,姑娘若是下次还想要泥人,可去此地找我。”
这种人才不招进宫吃皇粮真是可惜,宋幼珺暗暗将他记下,吩咐薛筠给了银子,才带着宋言宁几人离开。
宋言宁举着缩小版的自己高兴得不行,显然今晚买的所有东西都没有这个得他心意。
逛了一圈几人都累了,加之捏泥人用了很长时间天色也玩,便朝着马车处走去,快到马车处时宋言宁看见街边有卖花灯的,看着不少姑娘去买小花灯玩,便起了心思,“皇姐……”
宋幼珺习惯了,这一路只要他叫皇姐,肯定是看中什么东西了,于是摆摆手,“你去买,我在马车上等你,薛筠你去看着他。”
她实在是没什么精力折腾了,双脚走的疼,现在只想回马车坐着,反正也不远。
荆明溪不敢与宋幼珺单独同行,也留下陪宋言宁买花灯。
宋幼珺走到马车停留处,两个侍卫看守马车的侍卫,见她来了便行礼解开马车的绳扣,随时准备出发。
她坐进马车里,恨不得马上脱了鞋揉揉脚,这长公主的身体素质确实不行,不过是逛个街脚跟就疼的厉害,太缺少锻炼了。
正当她叹气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惨叫,继而马车一阵摇晃,一阵巨大的惯性让她栽倒在座椅上,马车竟跑了起来。
她脑子一懵,一下就意识到是有人杀了侍卫驱动了马车!
马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发出长鸣,起步的速度就非常快,让宋幼珺根本坐不稳。
刚买了花灯的宋言宁左右手各提一个,正往马车处走,却见马车猛地跑动起来,两个侍卫也倒在地上,他神色猛然一变,提着花灯就去追马车,“皇姐!皇姐!”
薛筠见状不好,飞快上前,想去追赶,但马发了疯似的跑,速度飞快单单是人两条腿根本不可能跟上。
荆明溪拦住宋言宁,急道,“追不上,咱们快去皇宫叫人,皇上知道消息定会派兵寻婧安公主!”
马车的飞奔引起巨大的动乱,街上的人本就多,人们纷纷往路的两边退避,发出受到惊吓的尖叫声,动乱延续了半条街,马车飞驰而过时,被站在远处街边的宋霁和姜沂川看见。
“这是宋幼珺的马车!”宋霁脸色巨变,身形一动,抬步想追。
姜沂川将他拦下,沉声道,“你作何?马车速度这样快,你追不上的。”
宋霁急得声音都情不自禁提高了,“川哥,那上面驾马的人不是薛筠,皇姐的马车定是被劫持了!”
何芸却说,“三殿下你莫着急,许是马受惊了,有好心人在上面安抚马呢,婧安公主平日里行恶多端,有这么个教训也挺好的。”
宋霁冰冷的看她一眼,“那是我皇姐,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何芸吓了一跳,惊觉失言,闭嘴往后退了两步。
姜沂川沉着冷静,声音好像带着镇静人心的效果,“你去寻城中官府,让他们派兵沿马车而去的方向寻找,我骑马去追。”
他交代的很快,说完便动身,跑了半条街从客栈边的马厩里牵出一匹马,骑上就往马车而去的方向追。
马车一路疾驰出了城,周围几乎没有光亮,车厢里黑得不见五指,由于太过颠簸宋幼珺根本坐不稳,只得趴在座椅上,脑子飞速旋转。
到底是谁劫了她的马车?要把她带去什么地方?皇城脚下竟然也有人敢动她?
肯定不是普通的匪类,必是她的仇人。
但是婧安公主本身得罪的人太多太多,范围太广根本无从查起。而宋幼珺有记忆的,也只有今晚在锦云楼的那个祈月公主。
那公主心狠手辣,无比张狂,若是她派人动手倒也合理。
如若真是她,宋幼珺还真料不定会有什么遭遇。
祈月公主是外族人,首先她对宋幼珺的身份没有多少概念,加之她随手带着利器,一言不合就要动刀,手上不知道多少人命了,这种人非常恐怖。
糟了糟了,这下是真的要完蛋。
宋幼珺在心中仰天长啸,怎么这长公主得罪无数人,逍遥自在十多年,轮到她一来就被结仇的人给劫持了,真就这么倒霉?
这马车没命似的跑,晃得太厉害,她一时有些反胃,趴在座椅上不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