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梁缨怒极反笑,“清醒点吧。人家可是把你当傻子当垫背,倘若我今日说出这件事,你觉得李妍媃会帮你担责还是会踩你一脚?”
“妍媃姐姐……她说,会帮我……”越说越没底气,梁宴茹死死地抓着棋盒,隐有哭意。
“呵。”梁缨冷哼一声,继续道:“她们今日让你换我的试卷,你做了,明日让你给我下毒,你做不做?”
闻言,梁宴茹猛地抬头,一脸惊恐道:“我,我怎么敢做这事,这是要命的。”
“谁管你敢不敢。”梁缨冷笑,拿过梁宴茹手中的棋盒往旁一扔,“有一就有二,你上了贼船还想脱身?也不知有多少把柄落在人家手上,往后,她们只会以此要挟你做更多的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话说完,她也不多待,直接走人,说得通便说得通,说不通便说不通。梁宴茹执意如此,她也不会再做善人。
方才梁缨那么一扔,有不少棋子从棋盒里掉出,零零散散地落在桌上。
梁宴茹抿着嘴,一颗一颗将棋子捡回棋盒。其实她心里很清楚,李妍媃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她没办法,她习惯了讨好别人,不会也不敢拒绝别人。
*
下午,闺房课。
“这一课,我们讲手部撩拨要点。”白芷伸出右手展示在大家面前,她今日没带任何书册,显得这堂课轻松不少。
梁缨握着狼毫笔,目光紧盯白芷,生怕自己漏掉了重要细节,毕竟前两次的练手结果证明,她闺房课学得稀烂。
任由她怎么弄,他都毫无反应,真叫人挫败,她甚至以为他讨厌自己,可她记得那晚他说过一句话。
“你对我的认知不大准确。”
而且父皇说他在意自己。只是,这个在意可能是朋友之间的在意,无关风月。
其实仔细想想,他对她还不错。会逗她开心,会安慰她,鼓励她,还会在危险时保护她。
“女人的手和男人的手也是一个敏感部位,不过大多数人都会忽视它。”白芷用左手点着自己的右手,顿时,堂上十几人齐齐朝她看去。她依旧板着脸,仿佛在讲一门高深的学问,“指尖,掌心,这是两个重要部位,尤其是掌心,感知强。”
这时,有人问了一句,“我天天摸自己的手,没见它有奇怪的感觉。”
“那是因为你对自己太习惯了。”白芷侧头看她,眼角浮起一抹浅浅的笑意,“男人有时会摸你们的手,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说着,她用左手的中指在右手掌心轻柔地划着,“挑逗似的滑动,或者轻轻地按一下。再有,他可能会亲吻你们的手背,也会用牙齿咬你们的手指,这些都是一种暗示。女人摸男人的手也可以表示一种需要,或是挑情。等你们嫁人了,有需求时便可以摸他们的手试试。”
梁缨听得云里雾里,疑惑道:“万一,他不懂我的意思怎么办?”
白芷转向她,一本正经道:“正常男人没有不懂的,要么在装,要么在忍,剩下的都不正常。”
“嗯……”梁缨若有所思地应了声。元千霄肯定是个正常男人,那他是在装呢,还是在忍呢。
“既然七公主问起这个问题,我便问一句。”白芷走近她,平静道:“你若是摸了他的手,会想让他做什么?”
“啊?”梁缨试着想象出那样的场景,“哄”,面上情不自禁地发热,她含糊道:“不知道。”
“你难道不想让他牵着你的手,十指相扣,或是再进一步?”白芷追问。
“……”说到牵手,梁缨不禁回忆起出宫的那晚,他拉着她的手往大街小巷里跑,她只觉开心,倒没想其他的。
白芷瞥了她一眼,也没多说什么,继续讲课。“补充一个挑情的方式。用舌尖轻舔对方的掌心,还可以用嘴唇去压大拇指的这块地方。”她指了指手心肉最多的地方,“动作以轻为主,偶尔来一次重的,顺着手腕上移……”
这个可以。梁缨在纸上认真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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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房课后,众人按时去潋滟湖边训练。
两日前起,叶更庭成了女学生的一员。周宸游想,他再怎要求叶更庭也不会多出半分力,不如让其他人多练点。
为了赢对面,朱式开天天打鸡血,一直拉着男学生拼命练,就算累到极致也要练。
他最常说的话便是这句,“大家都打起精神来,我们要相信自己,一定能赢对面,一定能赢!”
男学生继续训练,女学生作为队友得在一旁加油打气。
梁缨独自坐在石凳子上,无意识地搅着腰带。也不知梁宴茹有没有听进自己的话。
“真累啊,命都去了半条。”叶更庭身子一扭在她身边坐下,飞速从怀里掏出一面小铜镜,对着自己的脸照了又照,“哎呦,得补点胭脂,这日头晒得妆容都花了。”语毕,他又从怀里掏出一盒胭脂往脸上抹。
“噗嗤。”梁缨看着他急切的动作笑出声,这也太夸张了吧。“我觉得,你可以做个能防日头的胭脂。”
叶更庭手上动作一顿,沉默片刻,他惊喜地看向她,兴奋道:“七公主,你可真是我的宝,我决定了,回家做一种能遮阳的胭脂。聪明,真是好主意。”他越想越激动,顺手将胭脂水粉递了过来,“来来来,你要不要擦点?我不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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