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郎中虽是在问,却是用的极为震惊又极为肯定的语气。
迷蒙中,我想睁开眼,然而眼皮却像是有千斤重,后来野郎中和蓝奕再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清便又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是三天后。
“我……这是在哪里?”
看向周围陌生的环境,我的心咯噔一沉。脑袋昏沉的我第一反应竟是在想坈昳会不会已经将我又转移到别人的身体里?此刻的我已经不在冬青镇上,所以我再也没办法见到蓝奕?
“蓝奕?”
“蓝奕你在哪里?”
一想到自己也许再也无法见到蓝奕,我就害怕得浑身发抖。这样莫名的心情我从未有过,就好像是明明属于我身体的一部分却在这一瞬生生与我分离。
“嫂嫂,阿奕在这里。”
在看到蓝奕端着碗冒热气的药急急出现在房门口的这一瞬,我为何会有一种失而复得,极是想哭的冲动?
“小叔叔,我……我以为自己再也看不见你。”
蓝奕慌忙放下药碗,就像哄小孩一般轻拍着我的后背道:“嫂嫂,阿奕在这里,别怕。”
眼前的蓝奕脸庞就像是吊死鬼般苍白,但他却有着一双温柔似水的眼,而他的声音比瑶琴之音更令人着迷。
遇见花母鸡时,他会替我挡。我流汗时,他会替我擦。我生病时,他会守护在我身边,替我熬药。
看向他眼底重重的青影,我哽咽问道:“小叔叔,我昏睡了多久?”
蓝奕皱眉回答道:“嫂嫂驾车从黑风寨赶回来,因体力不支,又喝酒吹风的关系,染上风寒,昏迷至今已有三天。”
我道:“所以这三日来你一直守在我身边?”
蓝奕闻言一怔,不承认也不否认。
我又道:“小叔叔,若是哪日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
不想这回蓝奕竟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道:“不会。”
心猛地一抽,好痛。比被陈老用打狗棒砸到还痛。
我紧攥着手,怔怔看向蓝奕近在咫尺的脸,竭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就在我心中酸涩难言之际,却见蓝奕扬起一抹浅笑道:“阿奕活不长,定会死在嫂嫂前面。所以到时候,难过的只会是嫂嫂。”
所以会难过才是他真正的答案?
我哽咽道:“小叔叔,你……喜欢烟花吗?”
蓝奕诧然:“烟花?”
我抽着鼻子,重重点头如捣蒜:“烟花虽然短暂,但却刻骨铭心的美过。就像……是你,就像是我。”
我说完不待蓝奕反应,便捧着他的脸,将自己干涩的唇印在他柔软微凉的唇上。
安静的房间里,顿时响起一声牙齿碰牙齿的脆响……
“嘶!”
好痛……
我捂着嘴,痛得眼泪快要掉下来。
而受到惊吓的蓝奕则瞪大眼睛,一脸呆滞地看着我。
蓝奕的心上人是陈家小姐,我这般占他便宜,等他回过神来会不会动手打我?
口中的痛不由唤回我三分理智。但还有七分是冲动。
既然我已经占了蓝奕的便宜,蓝奕会不会动手打我已成定局。就算他真的打我,以蓝奕的力气根本打不痛我,跟挠痒似的。
趁蓝奕还在发呆,我径直将蓝奕压在自己身下,便开始扒他的衣服。
“嫂嫂,你……这是做什么?”蓝奕深邃的眼中闪过一丝凌乱。
我道:“吃你!”
蓝奕眼中的凌乱更盛。
他随即将他硌人的手放在我脑门上:“嫂嫂还在发烧?”
我……是在发骚!
他自言自语道:“额头还在发热,难怪尽说胡话。”
我句句属实,绝不是在说胡话!
蓝奕这腰带到底是系的什么结,为何解不开?
就在我奋力与蓝奕的腰带作斗争时,蓝奕突然声音沙哑地说道:“嫂嫂,你压疼阿奕了。”
如果说在这之前我只有三分理智的话,听到蓝奕的话后,我剩余的七分理智通通回来。
蓝奕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我的重量。我情愿自己痛,也不愿让蓝奕痛。
我闻言倏地撑起身。
此时躺在床上的蓝奕发丝凌乱,满脸通红,衣衫不整,就像是一朵遭遇狂风骤雨后的浮萝花,让人好想将他一口吞入腹中,再不让其他人看到,触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