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比清晨的阳光更为和煦。
“难为你小小年纪,知道周先生的好处。从前顾相和顾宜才去书斋的时候,总是嫌弃周先生教的是小学生。你倒是比他们还灵透,不在意虚荣的面子。”
玉扶本就不喜欢别人说她小,在顾述白的面前,她尤其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比他小许多。
她不自觉地踮起后脚跟,挺直了背道:“所以我虽然是十二岁,但是我比别的十二岁的人成熟,是不是?”
顾述白看着她的小脑袋慢慢升高。
虽然只升了一点,她的身形已经有点晃悠了。
今日怜珠给她梳的是两边花苞头,好看还是其次,主要是牢固。
上头插的两支小号的银丝丁香步摇也只是装饰,就算一不小心掉了出来也不会影响她的发髻,不像昨日那般华而不实。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若有所思。
久久等不到他的回答,玉扶急了,又问了一遍,“大哥哥,是不是?”
“是……是吧。”
有时候又觉得她稚气得不像话,有时候又觉得她格外细心体贴,不像个十二岁的孩子。
或许女孩子就是这样的,和他们男孩子不同。
关于这一点,顾述白觉得,自己还需要好好琢磨。
“不过……”
“不过什么?”
他挑了挑眉梢,“不过顾相和顾宜小的时候,也总喜欢说自己比同龄人成熟。看来不论男女,这就是小孩子的通病。”
玉扶一愣,接着气鼓鼓地朝他哼了一声。
“我才不是小孩子呢!”
一直到了广厦书斋外头,玉扶才理了理自己头上的小花苞,问顾述白道:“大哥哥,我的头发没乱吧?”
一会儿顾述白要带她去见林风邈,她要注意仪容。
“一点都不乱,好极了。”
不过他很想伸手弄乱,这是什么心理?
林风邈照例在后院厢房晨练,白发苍苍的老人不紧不慢地伸腰运动,看起来别有一番趣味。
他一晃眼看到顾述白,登时眉开眼笑起来,面皮的褶皱挤成了一朵秋日盛开的金菊。
“述白,你今日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