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扶想也没想反驳了顾述白的话,后者微微错愕。
这还是玉扶头一次反对他的话,他既有些诧异,又有种莫名的欢喜。
她毕竟是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
玉扶朝顾寒陌道:“大将军,大哥哥,二哥三哥,我把玉官带来了。请你们听听他的解释,再决定要不要处罚四哥好吗?”
“玉官?”
顾相和顾宜交头接耳,没想到这就是玉扶想出来的好办法。
可听起来不太妙啊,她确定顾寒陌看见玉官,不会更生气么?
玉官从门外走进来,端端正正地行了一个礼,一直没有动作的顾温卿回头看了他一眼。
后者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正如他被顾寒陌带走时那样。
“草民玉官,是花梨班的戏子,见过侯爷,世子,诸位公子。”
顾怀疆听过他的名字,也见过他在台上唱戏,还是头一遭和他面对面。
此刻细细看去,这是个生得清秀的年轻人,许是因为常在戏台上扮女装,他面白无须,看起来有些油头粉面。
那双似极女子的狭长眼睛,眼神却正,不像是邪派一流。
他方才行的那个礼礼数周全,说话不卑不亢,顾怀疆对他暂时没有什么恶感。
端看他接下来打算说什么了。
他跪在顾温卿身旁,“请侯爷明鉴,不要责罚四公子,都是草民的错。”
玉扶掩口轻咳了一声,心道他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他和顾温卿都没错么?
怎么到了顾怀疆跟前,他又把罪责都揽在自己头上了?
这是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
玉官意识到了什么,挺了挺脊背,“不,草民也没有错。请侯爷明鉴,草民和四公子来往是君子之交,从未有任何不清不白的逾越。四公子喜欢戏曲戏词,草民为报救命之恩自然肯教他。除了学戏之外,草民没有引逗他和任何不清白的人来往,别说四公子这样堂堂贵公子,便是草民自己也不齿与狂徒为伍!”
顾寒陌道:“单是学戏一条,你就害惨他了。他身为世家公子怎么能学戏,这可是为人不齿的贱业。”
“不,三公子说的……不对!”
玉官忽然站起来,柔弱的身躯顶着顾寒陌的压力,尽力保持身形不晃。
没有人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勇气,才敢在这些人面前开口。
他坚决道:“在下身为戏子,的确是卑贱之人,可四公子只是学着玩的,并不做戏子,有何不可?”
“滥赌非君子所为,但逢过年家人玩骰子逗趣,又有何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