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回来,另在别处扎营!”
严华实给他倒了杯热茶,“看你满头满脸的雨水,喝杯热茶暖暖吧!”
老金笑呵呵地接过来,茶盖一撩立时拧了眉头,“呸呸,老严你也太不厚道了,这茶水里怎么有泥沙?”
“泥沙?”
严华实接过茶盏一看,里头果然细碎的两粒黄沙,“是了,连日大雨把井水都弄脏了,士兵们冲茶的时候大约没注意。你忍耐些吧,咱们跟着大将军南征北战这几十年,泥水都喝过,还在意这个吗?”
老金大大咧咧,“我是不在意,总不能让大将军和少将军他们也喝这个吧?”
他把帐中的茶壶提起来一看,壶底果然沉着些黄沙,“小银,去换壶干净的水来,茶里都是泥巴味儿!”
他的儿子霍银就站在账外值守,听见声音立刻进来接了茶壶,打开一看又折回身来,“爹,这已经是营中最干净的水了!附近两条河的河水都黄得像泥石流一样,这几口井也没逃过一劫。将士们做饭的水从里都有黄沙,这是特意挑了最干净的水送到大帐来的。”
顾怀疆正在批阅公文,闻言头也没抬,“老金,把水放下吧。将士们喝的水比这个更脏,我们又不是没喝过脏水,别为难小辈了。”
老金愣了愣,老老实实把茶壶提回来,“他姥姥的,这雨再这么下下去,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他可不想在白米饭里吃出泥巴味儿!
哗啦一声,顾述白从账外进来,一袭白衣被雨打湿了一半,全然没有平素的淡定姿态,“父亲,不好了!”
“通往仙人谷的路果然被西昆大军堵截了,怪道他们派来竹关的人那么少,原来都堵在仙人谷前了!”
顾怀疆手中一顿,起身道:“怪不得增派的人数那么少,原来他们不打算硬打。西昆这些年派了许多子弟去仙人谷学毒,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什么?西昆打算派一群人来给我们下毒吗?”
老金眼皮直跳,茶也顾不上喝,他可没忘记上次顾怀疆中昆仑雪之毒时,军中乱成什么样。
当时幸好他从仙人谷把玉扶带来,才救了顾怀疆一命,可这次去仙人谷的路已经被堵截了,西昆人摆明不想让他们有机会去仙人谷求助!
大帐外头忽然探进来一个脑袋,是在门外偷听的严铮,“玉扶小姐说,医神一个人就抵得上千军万马,袖子一扬就能毒死一大片人。要是那些师承仙人谷的西昆人都来朝我们扬袖子,那可怎么办?”
话糙理不糙,顾述白想到连玉扶那点皮毛工夫,都能一次飞射数支毒针夺人性命,何况那些处心积虑的西昆人呢?
老金看了看严铮,又看顾怀疆和顾述白,“这可怎么办?去仙人谷的路被堵上了,那我们是不是派人回帝都去把玉扶小姐接来?”
顾怀疆抬眸扫他一眼,后者立刻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