骐顿时眼前一亮,“求之不得,请!”
……
升迁之事不再谈起,欧阳骐私心里却总想为他们做点什么,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了好办法。
“臣请至我北璃新得的城池驻守,将顾酒歌换回来。他毕竟是陛下的兄长,及笄与大婚这样的盛典若他不在,委实不圆满。”
玉扶听了欧阳骐的话大喜过望,其实她早有命人将顾酒歌暂时换回来的意思,可不好为私情耽误国家大事。
不想欧阳骐主动开口,玉扶思忖片刻道:“欧阳将军去岁开膛的伤口养得怎么样了?”
“好得很,陛下不必担心。”
欧阳骐笑道:“臣肺部的小毛病也已经治好了,多亏陛下请仙人谷的二位医仙细心治疗。臣对东灵那一片土地向往已久,请陛下允准臣前去镇守。”
他既如此说,玉扶只得应允。
改换主将的旨意传到顾酒歌手里,顾酒歌自然欢喜,忙忙命人交接事宜,打点行装回京。
一时间消息传开,连东灵境内都知道了玉扶大婚的消息。
临安城中,宁承治醉生梦死地观看歌舞,听见宫人的传信时一愣,酒杯碰到唇边,酒液却从下巴一直流到脖子。
丽妃坐在他身旁,见状心疼不已,“陛下,她走的时候您就该想到今天的,您别难过了。”
她从怀里取出帕子为宁承治擦拭,却发现顺着他下巴滑落的不仅是酒液,还有泪水。
丽妃手一颤,愣在那里进退两难。
宁承治算不得是个好皇帝,可他是先帝嫡出出身高贵,即便起义军快要打到临安的时候,丽妃也没见他像这般流过泪。
今日为着玉扶大婚的消息,他却毫无征兆地落下泪来。
“陛下……”
丽妃看得心中酸楚,忍不住红了眼眶,手里原本要为他拭去酒液的帕子,一时转来为自己轼泪。
宫人看到他的异状连忙摆手,底下乐声戛然而止,舞妓的身姿也停止转动。
“陛下……”这舞还要继续吗?
宁承治捏着酒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眼里是泪嘴角是笑。
宫人忙上前试图搀扶他,丽妃也从座中起身,站在他身后护着。
“朕做错了,朕真的做错了。倘若一开始就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倒不如亲自为他二人赐婚,何至于如今地步啊……”
他摇摇晃晃地走下阶去,声音幽微,“朕真的错了,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