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三人同床的事情,之后还发生了许多次。
破开了那层限制,一切就变得轻而易举。
窈娘尤其喜欢看当她躺在陈用贞身下时,陈用吉眼中明晰而深刻的痛楚。
那时候伴随着汹涌的情潮而来的,还有一种报复了他的快感。
一直到第二年春日。
她的肚子越发的大,行动时偶有不便,在床榻上便节制了许多。
与青州的战事早在秋末便已经结束。
朝廷经此一役,实力被挫伤不少。
边军又递上来了胡人侵扰百姓的军报。
这一年,陈用吉不得不动身去往北境,与胡人议和。
临行前,他与陈用贞有过一番对话。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过是让陈用贞照看着窈娘,让她一定平安诞下腹中的孩子。
陈用贞自然也希望窈娘平安无虞。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今他看着窈娘的眼神,与兄长陈用吉别无二致。
陈用吉走的那日,窈娘不曾去送他。
那时她正在建章宫中逗弄阿奴和小陛下,两个孩子如今已经会走路,咿咿呀呀的,居然也会偶尔叫寿阳阿娘。
从建章宫回来,窈娘便让人将陈用贞的东西从自己房中撤了出去。
陈用贞那时还在园中读书,待回来瞧见空荡荡的宫室,难得有些无措。
窈娘见他有想质问自己的意思。便道:“如今陈用吉不在宫中,你我二人厮混在一起又气不到他,既然这样。何必脸对着脸,白白惹对方厌烦呢?”
陈用吉便是从那一刻开始明白的。
无论是陈用吉还是自己,都是她所厌恶的对象。
不同的是,她厌恶兄长重些,厌恶自己轻些。
窈娘临盆的日子本来该是五月。可是三月里的时候,她忽然发动了。
三月春风初起,正是一年中生机初初勃发的时候。
可被几个接生嬷嬷围着的窈娘知道,自己这一辈子算是走到头了。
她早就没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念想。
早产,便是体虚气弱的征兆。
说起来,若是她能死在生产的时候,那便再合适不过。
陈用吉就算再如何愤怒,都不能再牵连寿阳和阿奴。
至于她腹中的这个孩子,无论是生是死,就要看它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