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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疑心

“可以放开我了吗?”

咬牙看着眼前的男人,刘楚玉心头的滋味很是复杂,好像是羞辱,耻辱中又夹杂着绝望...究竟是他强了她,还是她顺应了自己心头那可耻的欲望;她已经分不清,亦不想再去分辩了,木已成舟,一切都无法挽回。

“你还能走吗?”他从她体内抽身而出,挑眉看着她,眼中有戏谑,还有──餍足。

那目光蓦地刺痛了刘楚玉,她忽然抓住了他的肩膀,一口咬了下去...

“唔──”男人吃痛地闷哼了一声,却没有推开她。

血腥的味道在口腔内蔓延开来...对着褚渊的躯体,刘楚玉到底是不忍心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毫无反抗,刘楚玉终於收了口。

“要再来一口吗?”男子伸出手拭去刘楚玉唇角上的血迹,指了指自己另一边的肩膀。

“疯子!”刘楚玉一把挥开他落在自己唇边的手,狠狠地唾骂了一句。

“你的滋味很──销魂。”男子不怒反笑,凑到她耳边吐气道,“付出这麽一点小小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你──”刘楚玉向後退了两步,挥手就朝着他的脸上扇去。

“你舍得吗?阿玉──”男子握住她挥回过来的手,笑得有些挑衅。

自己g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刘楚玉讪讪地收回手,不再理会他,俯身捡起地上的衣物。

衣服在刚才的纠缠中已有些撕破,还被压起了褶皱,刘楚玉皱了皱眉头,仍将其穿到了身上。

“我一会儿就命人给你送套干净衣服过来,你身上的蛊已解,没有必要再待在我府上了。”

用簪子随意的挽起散落的头发,刘楚玉对着身後的男人冷声开了口。

“真是可惜呢──”背後之人沈默了一阵,突然有些感慨地开口道,“我本想让他明朝醒来时,好好看看眼前的情形呢。”

“不要──”刘楚玉垂下眼眸,敛去了刚才的怒气,用有些哀求地语气低低开口出声,“他应该不会有今晚地记忆的,所以,你不要让他知道...”

“你求我?”身後之人猛地拉她转身,扳过她的脸,迫使她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我真是搞不懂你喜欢他哪一点,这张脸?”

刘楚玉只垂着双眸,一言不发。

“他该感激我,毕竟,我帮他得到了他得不到的东西。”

似是自言自语,刘楚玉感到下颚上的手松开了,她立即退後了两步,看着那个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最终没有再开口,只逃似地离开了房间。

天色已晚,没有人注意到刘楚玉的异样,直到她踏入皓首阁,看到倚乔眼中的惊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确实是太过狼狈了。

“备水,我要沐浴──”疲惫地开了口後,刘楚玉迈着沈重的步子朝着内室走去。

────

於此同时,地牢里,初晏正隔着护栏探视着关在牢里的流玥。

“那个,你叫什麽名字啊?”

她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友善;却不料流玥只冷眼看了她一眼,然後便漠然转过头去。

“下午的时候,我那样做,其实,其实并不是要害你,只是希望你帮个小小的忙。”初晏看流玥并没有露出下午那般凶恶的神情,终於吁了一口气,斟酌着用词道;“有人中了蛊,就是下午与你一起躺在地上的那人,他需要将体内的蛊引出来,你的体质很适合,所以我就....”

“你怎麽一点都不关心啊?我说的可是关系到你生命的事情啊!”见流玥一直不说话,初晏终於停止了自言自语,抱怨道。

流玥仍是没有说话,只冷哼了一声,他早猜到刘楚玉不安好心了;左右不过一死,他还真不害怕。

“你知道今日进到你身体里的是什麽吗?!”见流玥只是沈默,初晏有些急了,她蓦地开口道,“那是蛊虫,蛊是合欢蛊啊!虽然你体内只有半条,但是只要蛊虫没死,你就有生命危险,唯一自救的办法就是和公主...和公主交合。”

“你说什麽?!”

这次流玥终於有了反应,不过看向初晏的眼里却满是凌厉与凶狠。

“我说...合欢蛊在你体内,我没有办法再次将它引出来...只有...只有公主的身子能救你...”虽然隔着护栏,流玥伤不到初晏,但看着流玥凶恶的样子,初晏本就吞吐的声音还是不可避免的越来越小,“我来告诉你,就是要你早些想通,不要轻生...”

眼见流玥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初晏垂着头,在心头感叹道这次玩笑开大了...

其实,褚渊体质很是特别,蛊在他体内,本来是很好引出来的。由於不喜欢刘楚玉,初晏当时就想着要作弄作弄刘楚玉,故而才说什麽‘要找到和褚渊体质相似之人的话的’;昨日看到流玥那般憎恨刘楚玉时,初晏想着要将蛊引到他身上必定会让刘楚玉头痛一番,所以故意说流玥的体质和褚渊适合,谁知一开口,便骑虎难下...

昨日回去过後,初晏就有些後悔,最後决定换了种方法引蛊:不是真引,而是诱引。诱引的过程多了血y做媒介,在蛊虫从褚渊体内出来後,可以有机会将蛊虫制住,阻止其进入流玥体内,只是这诱引的方法难度更大,初晏第一试验,没想到褚渊突然醒了,弄得现在两人体内都中了蛊...

想到流玥可能因自己的玩笑丧命,初晏心有不安,於是借口要好好研究流玥的体内的半条蛊,让怀敬又一次将她放入了天牢,实则却是来劝流玥从了刘楚玉的...

“死了也好──”流玥突然冷笑出声,那笑颇有些毛骨悚然的意味。

“你...”初晏心下着急,跺脚道,“你就不能委屈求全一下麽?”

“你住嘴──”流玥恶狠狠地打断她,“你助纣为虐,也是要遭报应!”

报应轮回什麽的,初晏向来不信;不过看着流玥那强得要死的神色,她知道自己终究无法再劝动他,於是换了个话题道,“你...死前还有什麽要求吗?我看看能不能尽量帮你...”

自己有什麽要求?

流玥蓦地愣一下,突然想起了自己当初夜探公主府的目的...

狐疑地看着眼前有些幼稚的小丫头,流玥并不信任她,但既然送上门来了,她也不介意利用一下....

────────

水汽氤氲,刘楚玉阖着双眼倚着浴桶壁,脑中却不禁涌上来自己与某人欢爱的场景...

自己竟然同自己姑父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她羞恼地睁开眼睛,开始用力地用手搓洗着身上的印记,直到把身上抓处道道红痕才停了下来,然後屏住呼吸,将怎个身子都沈在浴桶致之中,试图想将浑身上下都冲洗干净...

“你打算把自己淹死在里面!”

似乎有某个声音从水面上传来,刘楚玉探出身来,只见何戢不知何时进了室内,正蹙眉望着自己,一脸复杂之色

“你怎麽来了?”刘楚玉从水中探出身子,又忙把身子往下沈了沈...她倒不是怕何戢看到她的身子,她只是怕他看到自己身子上那些欢爱後留下来的痕迹...

所幸,浮在浴桶内的花瓣够多,在加上刘楚玉一头青丝也飘在水面,倒也确实挡住了何戢的视线。

不过,一旁的何戢将刘楚玉这举动看在眼里,却以为她在有意回避自己,脸上的神色愈加复杂,他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却终是终究没有开口质问什麽,只转过了身子,背对着刘楚玉开口道,“你穿好衣服出来,我有话要同你说。”

擦干了身子,刘楚玉拿起一旁的衣服穿上,还好衣服的领子够高,挡住了脖子上的那些红痕,她又用布揩了揩头发上的水,散发走出了内室。

“倚乔没有告诉我你在沐浴?”走到何戢身边坐下,刘楚玉开口问道。

“倚乔?她没来的及说──”

何戢刚才进屋时,确实有见到一个看起来有些面熟的丫鬟,望着他欲言又止的;不过他也没多问,直到进到内室,才发现刘楚玉在沐浴,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本打算转身离开的,却看到刘楚玉一头扎进了水中,迟迟不肯出来...

“你找我什麽事?”刘楚玉用手紧了紧领口,看着沈思的何戢道。

“你──”何戢垂着头,并没注意到刘楚玉的举动,他犹豫了一阵终於抬头看向刘楚玉道,“你同姑父这几日去了哪了?”

“扬州,我弟弟子尚府中。”

“豫章王?”何戢很是疑惑地看了一眼刘楚玉,“你们去扬州干嘛?”

“找人──,他中了蛊,子尚府中有蛊师。”

刘楚玉的回答很是简洁,尽量避免何戢听出什麽端倪。

“这!”何戢有些讶异,却没有往深处去想,不过,就算他往深处去想,也定想不到合欢蛊这样东西。

“放心,蛊已经解了。”刘楚玉不敢看何戢,只低头拨弄着散乱的头发,换了个话题。“听说,前几日姑母来过府上。”

“恩──”何戢点点头,似乎有些为难,“我今日找你,就是要说这事──”

“恩?”

“後日便是端午,姑母下了帖,让我与你一同前去赴宴。陛下...胁迫姑父留在府上之事,让姑母心头起了疑心;你...”

“我什麽?”刘楚玉自然明白何戢想要她自己开口澄清误会,主动要求前去。但刘楚玉并不喜欢见到她那所谓的姑母,面对何戢的提议,她只是垂眸不语,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端午那日我回府接你。”

何戢终究没有再问什麽,只丢下这麽一句话,然後起身离开了房间。

“我有答应要去吗?”

听着脚步声渐渐消失於耳,刘楚玉终於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眸看着早不见人影的门口,似是自语般低低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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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赴宴

端午正好处於春夏之交,时至五月,自是绿暗红稀,花残春尽。

踏入春意阑珊的皓首阁,何戢直奔着刘楚玉的房间而去,刚踏进屋内,就见刘楚玉慵懒地坐在梳妆台前,一手执起发梢,一手拿起梳子轻轻地梳捻着,梳妆台旁边放着一酒杯,室内有淡淡的酒香。

“怎麽白日就饮起酒来了?”何戢蹙眉。

“去给驸马也斟一杯。”刘楚玉并没回头,只对身後的倚乔开口道。

等清浅微黄的y体端到面前时,何戢才隐约嗅到了菖蒲的味道,但眼前的酒的成色、香气却是与一般的菖蒲酒明显不一样。轻酌了一口,一股子浓重的苦涩味夹杂着微酸的怪异味道便在舌尖弥漫开来...

“好喝吗?”

似乎听到了刘楚玉低低的笑声,何戢强忍着难受之感见酒咽下,抬眸便见刘楚玉笑望着自己,顾盼生辉的双眼里带着得逞的意味,偏生出一种别样的风情...

其实,她笑起来的时候是极好看的,何戢在心头低低地感慨了一句,只觉喉间有一股甘甜的滋味自刚才那残留的苦涩中升起...

“公主要梳什麽发髻?”倚乔斟完酒後回到刘楚玉身旁,接过她递来的梳子,请示着问道。

回过头来,透过面前的铜镜,刘楚玉看到身後的何戢仍是端着酒杯,却没有再喝一口,她敛去了唇边的笑意,沈声道,“就梳个回心髻好了。”

经过这麽些日子,倚乔的手愈发灵活了,不到片刻,刘楚玉的一头青丝就被分股交拧,妥帖地盘结与头顶。

随意选了两g玉簪,斜c入云鬓中,刘楚玉起身朝着何戢走去。

简单的发髻衬得那如玉的脸庞更加娇俏,略施粉黛的脸颊微红,饱满的双唇上似乎还残留着两滴酒水,莹润欲滴,再往下,是一身素色的长锦衣,深深浅浅的红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一朵朵海棠,从腰际一直延伸到裙摆,一g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

难得见刘楚玉打扮得如此清雅,何戢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酒要撒出来了──”

刘楚玉戏谑地开口,何戢忙低头,却发现自己被戏弄了。

“别浪费了──”

这可是云清花了好多功夫酿出来的,刘楚玉伸手从何戢手中端过酒杯,一饮而尽。

“把丝线拿来──”

将酒杯顺手递还给面色有些不太好的何戢,刘楚玉接过倚乔递来的五色丝线,环过何戢的手臂比划着。

“似乎不太合适...”

何戢今日也是一身素色的衣服,同刘楚玉倒是挺合衬的,不过要在那飘逸的广袖上绑上丝线,似乎有些滑稽。

“还是绑里面好了──”说完,刘楚玉看着何戢,示意他挽袖子。

“你的呢?”何戢抽了抽唇角,到底挽起了袖子,斜眼看向刘楚玉的手臂问道。

“跟你的一个位置──”刘楚玉一面将丝线绾在何戢的手臂上後,一面凑到他耳朵跟吐气道,“要看麽?”

满意地看到何戢脸上泛起了微红,刘楚玉终於退开了身子,朝着门外走去。

既然答应了要去赴宴,那麽她和何戢,装也得装出恩爱的样子。

────────

起宅东坡,回廊绕阁,花木扶疏,清水流涧...刘楚玉一路行来,看着眼前的庭院忍不住在心头感慨道,果然比自己的别邺建的有水准多了。

不过,对於姑母在城外别邺中设宴,刘楚玉倒是有些意外,更纳闷的是,一路从正门进到後院,刘楚玉和何戢却连一个仆人都不曾见到。

“楚玉和慧景来啦──”

正欲询问何戢时是不是记错了地方,刘楚玉转头却见南郡献公主绕过了回廊,朝着她与何戢走来。

“姑母──”

刘楚玉朝着何戢的方向走近几步,然後朝着南郡献公主略微俯身。

“许久不见,楚玉出落得越发明艳动人了,不愧是我们皇家第一美人呢!”南郡献公走到刘楚玉身旁,亲昵地拉过刘楚玉的手,像母亲用慈祥的目光打量女儿一般望着刘楚玉道,“就是太瘦了点...”

“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早怀上贲儿了,按说,你成亲的年龄比我早...”

南郡献公主拉着刘楚玉到一旁,似乎在同她说体己之话一般,但很明显,这话不止弄得刘楚玉心头不是滋味,连带一旁‘不小心’听到了的何戢的面色也开始难看起来...

“这偌大的府,怎麽没看到个下人?”

何戢终於忍不住开了口,刘楚玉也就佯装疑惑地四下张望着,然後,不着痕迹地将手从姑母的手中抽了出来。

“皇姐──”

突然,一华服女子自回廊中走出,朝着刘楚玉而来,步履轻快。

女子长着一张和刘楚玉有着三四分相似的脸,笑起来的脸颊上面有一对深深的梨涡,紧跟在她身後还有一男子,步履从容,举手投足间竟是一股子的沈稳之气。

“你们也来啦──”

着着刘楚佩和及其丈夫王莹,刘楚玉只淡淡地扯出了一个笑容。

虽然刘楚玉与刘楚佩皆是王皇後所出,但由於自小便不曾生活在一块,所以竟算不上有多亲厚。

“怎麽都到这後院来了,这宴席可是设在外边呢──”

某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刘楚玉不需转头,也知道是褚渊来了,感到他的目光似乎投向了自己,刘楚玉不自觉地垂下了双眸,不敢看他。自己和他做出那样的事情,她不知他是否知情,更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姿态去面对他...

“怎麽设在外边了?”

耳边响起了娇嗔之声,然後是其他人寒暄地声音,但刘楚玉似乎什麽也听不到,只定定的站在原地...

“咱们也出去吧──”

直到何戢清朗的嗓音响在耳畔,刘楚玉才回过神来,却见右手不知何时已被何戢拉了过去,他用他灼热的手掌握住自己那有些濡湿的手,牵着她朝着外面迈去。

何戢的手很热,交握的地方,能感受到隐隐的脉搏的跳动,刘楚玉任由何戢拉着自己一步步前行,路过储渊时,她感到他的目光似乎正紧紧地跟随着自己,她却没有转头,亦不敢转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何戢终於停下了脚步,松开了手;刘楚玉抬头,只见一片空旷的草地之上,摆起了张张桌案,仆人们正忙碌地布置着菜肴。

席间已经落座了好些人,感受到两人的到来,一男子转头望了过来,清俊的面庞上,一只眼睛散发着锐利的光芒,而另一只眼却有些黯淡无神。

“那是褚炤,褚姑父的堂弟。”何戢看着低声在刘楚玉耳边解释道,“他,右眼失明了。”

原来如此,刘楚玉心头感慨了一声,不禁多望了两眼,却被近处的一男子起身而来的身影挡住了视线。

“九皇叔?!”

将视线上移,刘楚玉这才发现来着竟是刘昶;诈一看他那悠然随意的样子,她还真是没反应过来。

“九─皇─叔”

一个有些滑稽的学舌声响起,刘楚玉这才注意到刘昶的肩头上站了一只鸲鹆,此时正昂头看着她,黑黝黝的眼睛瞪着自己,无比神气。

“皇叔打哪弄来这个有趣的小东西。”刘楚玉莞尔,不觉朝着那小东西伸出了手。

“小东西──,小东西──”小家夥躲开刘楚玉伸过来的手,飞到了刘昶额另一肩头,仍旧不忘学舌道。

“这个啊,莺莺帮我驯的──”

刘昶伸手让那鸲鹆落到自己手上,然後将手移到刘楚玉眼前,自己却是笑着回望一下身後,眼中泛出宠溺的光芒。

刘楚玉顺着刘昶的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的一桌案前,一女子跪坐案前,垂头似乎在摆弄着食物,姿态温婉而又娴静。

不过,那女子并非自己的九皇婶。

难道是九皇叔最宠的侍妾吴氏?刘楚玉疑惑的看着那女子,却见她忽然抬起了头来,并没有多麽貌美的姿色,不过那双眼眸倒是极灵动,宛若山间的清泉...

看着那双眼眸,刘楚玉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怎麽也回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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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学舌

阳光明媚,清风徐来,在这样的好天气里,以天为幕,以地为席地享受着宴席倒也是件令人惬意的事情。

刘楚玉自顾自地享用着美酒佳肴,不愿去理会其他人聒噪的谈话声,只不时地同何戢谈笑两句。

席间,虽然南郡献公主不时地问起刘楚玉和何戢的近况,甚至还含蓄地问出了刘子业赐男宠给刘楚玉的事情,但都被刘楚玉不咸不淡,含糊其词的回答给掩饰了过去。

对於刘楚玉养男宠之事,大多数人心头都是清楚的,可一来刘楚玉没有直接开口承认,二来何戢与她俨然一副恩爱的样子,这些人也就没有开口说影响气氛的话。

酒足饭饱之後,下人们将酒菜撤下,拿出了双陆,手谈以供众人玩乐。刘楚玉向来对这些没什麽兴趣,也就远远地站在旁边观看,何戢就立在她身边,偶尔解答一下他的疑问。不过,只一会儿,何戢就被一群男人拉去清谈去了。

“光是看他们男人玩多没意思,不如,我们也来玩点什麽?”

王莹此刻正坐在一席人中间听着那个叫什麽褚炤的人侃侃而谈,刘楚佩对玄学不甚了解,自然c不上话,百无聊赖地在旁边站了一阵,终於走向聚在一起的众妇人提议道。

“玩什麽?”有人积极地回应了她。

“可惜这里没有秋千。”刘楚佩丧气地看着空旷的四周,突然开口道,“要不咱们玩斗百草吧?”

身在郊外,这别的没有,各种各样的花草倒多的是,刘楚佩的提议一出,便很快地得到了众妇人的赞同。

“那从现在开始,一个时辰後大家回原地,比比看谁采的花草多──”刘楚佩讲完了规则,似乎觉得这样太没意思,又补充道,“谁采的最少,谁就受到惩罚...”

“什麽惩罚?”褚渊不知何时凑了过来。

刘楚佩正苦於不知怎麽惩罚输了之人,转头却见着了褚渊。

“姑父你不跟他们一块,过来瞎凑什麽热闹?”她朝着褚渊娇嗔了一句,继而转了转眼珠道,“惩罚嘛──,不如姑父你来出好了。”

“我来出?”褚渊环视了一下众人,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刘楚玉,突然开口道,“说出来多没意思。不如,我由我做公证人,你们谁输了,便到我这领罚。”

“这──”刘楚佩犹豫了一下,“这固然好,可谁知道姑父会不会突然改了主意,要是有心要作弄输了之人....”

“我看,还是由我来做这个公证人好了──”南郡献公主走到褚渊身旁,并肩与他站到一起,朝着众人开口道,“为表公证,我就不参与了。让彦回将惩罚写在纸上交与我,你们看可好?”

来赴宴的妇人虽大都是公主,但基本上都是南郡献公主的弟妹,堂弟妹,侄女之流,算起来她当之无愧地是这里头的长辈,是以听到她这麽开口,众人都应声说好。

还真是对璧人呢...刘楚玉苦笑着看了一眼那两人,迈着有些沈重地跟着众人一起散去。

一路随意地采了些花花草草,刘楚玉觉得有些疲倦,她寻到一葱郁的树木之下,蹲身坐到了裸露的宽大而干净的树g之上。

背倚着大树,将丝巾覆到脸上,遮挡住透过树冠的星星点点的日光,刘楚玉闭目打算小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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