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年两眼发红,鼻头发酸艰难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做不到,对不起。”
他抬起头,直面杨秀梅死瞪着他的双眼,声音因为难过发颤:“伯母,从小到大我对什么都不争不抢,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无论是工作,梦想,机会,我从来都没有想要努力去抓住过就这么得过且过,但是骆清的出现让我对人生有了新的向往,他是我的目标和前进的动力,所以这一次,我想要跟您争取,我想倾尽全力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靳年说完再次垂下眼睑。
“你……你!”杨秀梅被气的呼吸急喘。
这时候,在外面不知道听了多久了的骆清快步走了进来,赶紧帮母亲戴好氧气罩。
靳年看见男人有些惊讶,他嗫嚅了几下嘴唇,到底没说话,也不知道自己刚刚说的那些有没有被听到。
骆清神色没有什么浮动,但内心却早就荡漾,靳年刚才说的那一大段话令他兴奋的得想把人搂进怀里狠狠亲吻蹂躏疼爱。
但碍于场地不便,只能假装稳如老狗,一直以来靳年对面对母亲这件事情,都表现的纠结胆怯,骆清甚至害怕他会因为母亲的这些话而退缩,以所谓的为我好而放弃自己。
可小总裁真实的表现,无一不令他惊喜。
骆清拍了拍靳年的肩膀,低声道:“你先回家,这里我来处理。”
靳年与骆清对视了几秒,想从那双眸子里读出点什么,最终还是点点头走出了病房。
在关上门的一刹那,他听到杨秀梅说话了:“小清,妈知道妈快不行了,妈妈唯一的遗愿就是你能够像正常人一样结婚生子。”
“我会的。”骆清平静回答:“我会结婚,也会有孩子。”
靳年脑子一片空白,门关好后他什么也听不到,脑子里一遍遍重复骆清刚刚的那句话,脚步虚浮的离开了医院。
殊不知骆清而后又说,他的结婚对象只会是他靳年,他们会跟其他同性恋人一样,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然后代孕或者领养一个可爱的孩子。
杨秀梅的病本身就已经恶化严重,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急着跟靳年说这些话。
所以而后的时间骆清暂停了工作,一步不离的陪在母亲身边,陪着她过完这最后的一段时光。
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儿之后,靳年也想开了,他爱骆清,他明白骆清的两难,骆清母亲病危,他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他分心更加为难。
所以靳年决定给两人一个喘息的机会,他订了机票,从他与骆清的公寓直接出发,没有知会和过多的言语,去了一个他很早之前就想去的地方。
他丝毫不会担心自己的爱情会因为这件事而受到影响,因为他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
靳年走后骆清也没有急着联系他,他们心照不宣,时间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
骆清的母亲在儿子无微不至的陪伴,和病痛的折磨下去世了。
而骆清再处理完一切后事,好好休整了几天身心后,也开始考虑自己该去把自家媳妇给逮回来了。
他能够猜到靳年去的是哪座城市,在跟靳语要了具体定位后,二话不说打飞的就出发了。
……
荷兰。
阿姆斯特丹水坝广场。
靳年从隔壁的蜡像馆走了出来,他在荷兰呆了近两个月,用他那蹩脚的英文跟人沟通。
一句走走停停,拍了不少照片,留下了不少回忆,全部都是想要带回去跟骆清分享的美好。
想到骆清他哀怨的叹了口气,臭人!还不来找他,不想跟他好了哼。
随后靳年又被自己的矫情恶心到,傻兮兮假装呕了一下才开始打量四周。
他之所以想要来这里,主要是因为这是第一个同性恋合法的国家。
广场上的同性恋人一对一对的,在这里他们是自由的,不用遮遮掩掩,也没有人会对他们评头论足,因为这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爱情。
靳年弯唇笑了笑,打算去逛逛夜市,这会儿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
他把手插进口袋,突然发现了不对劲,他的钱呢?!
靳年两眼瞪大,赶紧开始在包包和身上翻找,没有,没有,都没有!!
完了……
钱没了,他有点欲哭无泪,毕竟这里手机支付并不是特别方便。
他垂下头有些丧气,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大坨绿色的家伙正在靠近。
等靳年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被那个绿色的大虫子人偶给扛在肩头开始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