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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子被薛燃大发慈悲地放进卧室里。
薛燃睡觉的时候,言诚一就乖乖蜷在笼子里,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见从毛毯下伸出来的嫩白脚丫,干净漂亮,趾头还泛着粉。
四十二码,这个数字在言诚一脑海里根深蒂固。
记忆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哪怕他的脑子里一团乱麻,但关于薛燃的一点一滴,就像是与生俱来般鲜明而清晰。
他对着薛燃的脚愣神,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唾液,竟是把肚子给看饿了,越发睡不着。
轻轻叹了一口气,将四肢蜷得更紧,他在车祸后瘦了不少,但天生大骨架,手长腿长,在笼子里蜷成一团显得相当滑稽。
可偏偏薛燃就喜欢看言诚一的狼狈样,以此为乐,渐渐的减少了彻夜不归的次数。
前院平整的草坪是言诚一主要的活动基地,他铆足了劲儿要当一条好狗,无所不用其极地讨好谄媚。
最近刚学会接球,不管球扔多远都能以最快的速度用嘴叼回来,学狗叫一声比一声洪亮。
对于薛燃的羞辱,言诚一毫无底线地照单全收。
薛燃开始变本加厉,不允许言诚一上桌吃饭,只朝桌底下扔去一个餐盘,言诚一并没有任何怨言,乖乖跪在薛燃脚边,看着盘子里的残羹冷炙没什么胃口,但转头就是薛燃光溜溜的脚趾和瘦长的小腿,一瞬间就来了食欲,他俯下身,身子紧贴地面,一双眼睛始终定在薛燃的美腿上,盘子里的食物突然比山珍海味还可口。
薛燃没来由地火大,一脚踹过去,把言诚一踹了个人仰马翻,言诚一一阵错愕之后又屁颠屁颠爬回来继续吃,那一脚的触感像烙在身上一般,火热滚烫。
言诚一喝水的权力也被剥夺,只能等薛燃偶尔想起来亲自投喂,听起来似乎是恩赐,实际上薛燃只会将一杯水直直灌进他嘴里,速度很快,被呛到了也不能咳嗽,脸憋得通红,还要笑着说:“谢谢主人。”
但这对言诚一来说,确实是恩赐。
因为通常在这时候,薛燃会单手捏住他的脸,施舍他一个睥睨的笑容。
很快,言诚一就收到了来自薛燃的第二件礼物,一条皮质狗链,不算太长,多绕脖子几圈就成了一条choker,中间银色吊坠上刻着一个燃字,仿佛在提醒自己是谁的所有物。
言诚一红着脸把这个燃字摸了又摸,而且嗅觉灵敏的他还发现薛燃身上再也没有别的香水味,记忆中丝丝缕缕的独特体香又回来了。
他突然觉得,不论是每天像狗一样被使唤,还是蜷在狗笼里被羞辱,一切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最近薛燃似乎遇到了什么烦心事,总喜欢在阳台上抽烟,不准言诚一靠近。
言诚一自然不敢过问,远远看着一地烟头,心里不是滋味,于是他悄悄让程楷选了一款进口电子烟送过来。
睡前,他将电子烟放在薛燃的枕头上。
薛燃看了他一眼:“干什么?”
言诚一关切地说:“燃燃你,你不要抽烟了,抽太多对身体不好的,要抽就抽这个吧。”
薛燃并不领情,皱起眉头,拿起包装精美的盒子看了看,突然笑了一下。
言诚一松了一口气,也跟着笑。
下一秒,薛燃毫不留情地将盒子砸到言诚一头上。
“你是什么东西?”薛燃脸色骤变,露出阴鸷的表情,“你还想像以前那样管我?”
“没有,不是的……我……”不待言诚一解释,薛燃一脚就踹了上来。
言诚一立刻缩回笼子里。
薛燃好几天没理他了。
直到一周后,蝶院迎来一场派对,一楼前院和大厅挤满了衣着暴露,勾肩搭背的男男女女,薛燃被簇拥在最中间,犹如众星拱月。
言诚一被门外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吵醒,他从笼子里爬出来,刚一开门,就看到外面烟雾缭绕,他吓了一大跳,以为是哪儿着火了,在楼梯口驻足观察了一会儿,才发现是一楼一群人在吞云吐雾。
太久没看到这么多人,他下意识有些惶恐,本能地想退回去。
“诶,楼梯口那个人是谁啊?”一个头发金黄的小混混指着言诚一,问薛燃,“不会是你那没死成的老哥吧?”
薛燃喝了些酒,脸色微醺,“哥你妈呢,那是我养的狗。”
“哈哈哈,狗?还是薛少会玩。”
薛燃嗤笑一声,对着楼梯口吹了声口哨,只需递去一个眼神,言诚一骨子里的奴性就沸腾了。
无论任何时候,言诚一都无法抗拒薛燃的命令。
男人只好收回撤退的脚步,硬着头皮走下楼梯,几乎每一步都在打颤。
他一步步走到薛燃面前,人群自觉让道,都等着一场好戏上演。
薛燃一声命令,“跪下。”
言诚一条件反射地想要屈腿,他的腿上脚上布满细小的伤口,都是这些天调教的“成果”,但周围嬉笑起哄,让他十分难堪。
那未褪尽的尊严在提
', ' ')('醒他,他是薛燃的狗,却不是大家的狗。
他用眼神向薛燃求饶,希望薛燃能放他一马,可薛小少爷却卧进沙发,扬着头看他,也是一幅看好戏的模样。
言诚一犹豫不决之际,薛燃的耐心所剩无几,宠物不听话,让他很没面子,于是他抬脚在言诚一的腿弯处来了一脚,力度很大,甚至能听到结实的一声闷响。
言诚一咬着牙,条件反射地跪了下去,他想挣扎,却被薛燃穿着鞋的脚踩住小腿,鞋底在白色的睡裤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周围的人欢呼起来。
言诚一不再挣扎了,额头流下密密麻麻的汗水,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燃燃生气了。
腿上的力度让他的肌肉生疼,可见对方气得不轻,言诚一又急又悔,不停在心底埋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听令。
好在还有挽救的机会,薛燃俯下身,对言诚一说:“给我跪好了,动一下你就死定了。”
言诚一终于一动也不敢动,背脊骨挺得笔直,被大家围着叫嚣,他却一眨不眨地看着薛燃,忠诚地等待主人下一个命令。
不知哪里来了一个女人,身形娇小,胸前布料却没多少,几乎是一扯就掉,呼之欲出。
那硕大的乳房直往薛燃手臂上蹭,一条腿搭在薛燃的大腿上,膝盖有意无意地剐蹭薛燃两腿中央,娇滴滴的声音,舌头几乎要舔上薛燃莹润的耳垂,“亲爱的,这是谁呀。”
薛燃笑了一下,懒洋洋地看了一眼女人的乳房,也没拒绝女人的邀请,“不是说了吗,我养的狗。”
女人笑起来,比手腕还粗的耳环一颤一颤的,“哼,人家才不信呢。”
两个人无视言诚一,旁若无人地调起情来。
言诚一跪在原地,眼睛很久也没眨一下,眼底蓄满暴怒的红血丝,手在身侧紧握成拳,十指几乎嵌进肉里,牙齿紧咬,像是在忍耐巨大的痛苦。
妒火将要烧光他所有理智——
这个贱女人!她怎么可以!
言诚一心里一遍遍规划着女人的死法。
如果可以,他一定要狠狠地把女人的耳环扯下来,戳爆女人的眼睛,割掉女人的舌头,砍掉女人不安分的双腿。
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女人很快察觉到男人恶意的眼神,几乎有一瞬间她觉得男人似乎要冲上来杀了她,她背脊发凉,逗留了一会儿就跑去和别人喝酒了。
薛燃将一切看进眼底,还以为这傻狗不服气,看来是主人没调教好,戏谑地笑了下,抬手一耳光扇过去,力道不算大,却当着所有人的面,侮辱性十足。
“怎么?”薛燃掰正言诚一的脸,逼迫他抬起头看着自己,问的话也犹如在伤口上撒盐,“不服气?”
言诚一委屈的酸水直冒,但又不敢乱表态,只是遮住自己被打的脸颊,摇了摇头,眼底猩红一片。
“给我好好看清楚。”薛燃说着,随便拉过来一个女人,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对着怀里的女人吻了上去。
女人被亲得很突然,但下一秒就被薛燃高超的吻技折服,全身攀在薛燃身上,完全走不动路了,渡过来的酒也急忙吞下肚,生怕浪费一滴。
唇舌交缠,如胶似漆。薛燃松开意犹未尽的女人,舔了舔嘴唇,眼睛始终看着言诚一。
言诚一绝望了。
这一切冲击太大,五脏六腑被狂轰滥炸,痛到无法呼吸,脑海里各种极端的情绪搅在一起,让他头疼欲裂,明明一言未发,嗓眼却像声嘶力竭过后般肿痛。
薛燃不再搭理言诚一,混进人群中央,随着音乐跳起舞来。
气氛正浓,一帮人疯得很彻底。
只有言诚一还跪在那里,久久没有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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