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袅不自在的避开陆子都的眼神,重新靠着枕头,坐了起来,故意不看他道:“没想到我先生竟然是皇上,以后都不知道怎么称呼了。”
“你想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陆子都苦笑,他定定的看着虞袅:“我也没想到,你竟是安定侯的夫人。”
想到他方才因此事发疯的举动,虽然生气,但虞袅还是忍不住说出实情。
“皇上的赐婚圣旨,我哪里可以违抗得了?我只有嫁了,不过我与他不过是貌合神离的夫妻,就是那种只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的。只等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就和离了。”
陆子都闻言,不禁喜形于色,他抓住虞袅的手:“当真吗?”
虞袅哼了一声,抽出自己的手:“骗你做甚?还有说话就好好说话,不许动手动脚的。”
她说着又躺了下去,转身背对着陆子都。
“怪我,我是太高兴了,才会如此孟浪了。”陆子都看着睡在自己床上的虞袅,想到虞袅对安定侯并无感情,他就觉得头也不疼了。
伸手轻轻点点虞袅的肩膀,陆子都直接道:“既然如此,不如惜奴同那安定侯直接和离,然后嫁我如何?”
为什么和离了就要嫁他?虞袅一头雾水,她立即转过身来,抬眼看他俊美的脸庞,忍不住道:“谁要嫁你了?”
陆子都脸色霎时沉了下来,他扳着她的肩膀问:“不嫁给我,你还想要嫁谁?朕告诉你,无论你嫁给谁,朕都能将他砍了!让他一个手指都碰不到你。”
这什么语气?今夜本就受了他的气,如今他又这般质问。
虞袅眼中又蕴了泪意,眨眨眼,一滴泪就滑了下来。
陆子都心里一紧,他又想起落在自己手背上,那滴好似在发烫的眼泪。
他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虞袅哽咽:“皇上是九五至尊,当然是想砍谁的脑袋就砍谁的脑袋了。皇上既然要这样,不如先将我的脑袋砍了。”
她的眼泪,简直是他的克星。
陆子都的火气又被扑灭了。
他低头,不顾虞袅的抗拒,轻咬了一口她软腮,才恨恨的说:“别哭了,那你说你要嫁谁?”
这也太直白了,嫁谁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虞袅脸颊微红:“皇上现在说话不像以前说话那么有分寸了,竟还问我这样的话。反正等我和离了,我谁也不嫁,只去庄子里带发修行。”
陆子都立即道:“不行!”
他抬手将虞袅从龙床抱到膝头,低声问她:“到了现在,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我很早就想要你了,只是你当初说什么我们只需真心相知,不须查明身份家世,只用情分维系,不用利益参杂,我这才没有调查你。”
虞袅听了这个君子盟约,也觉得一国之君能查底细,却因为同她的约定就不去查,这也是真的将她说的话放心里了。
只是可惜命运作弄人。
陆子都想到安定侯,还是忍不住酸涩道:“你十岁时我就认识你了,那时候安定侯还不知在哪里拈花惹草呢。”
虞袅顿时无语:“那时候安定侯也就十二三岁,又去哪拈花惹草呢?”
陆子都一本正经污蔑李明博:“我的好惜奴,你一个干干净净的闺中女郎,又哪里知道,他们这些年轻勋贵子弟的心都脏了,年纪小小的就同什么娇婢小厮混一起了,哪有我这么洁身自好。”
什么娇婢小厮?虞袅听得面红耳赤,她忍不住去捂陆子都的嘴:“我不要听你说话了,污了我的耳朵。”
陆子都伸手将她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一下,笑着说:“不行,再不说清楚,我皇后都跑了。”
虞袅听他左一个皇后,又一个皇后的叫,耳越发红烫了起来。
陆子都继续剖白:“你现在知道了,我将你放在心里好几年,只等过了年就以皇后之位聘你,哪里想到安定侯那竖子,竟提前几月将你娶了去!”
一想这事,陆子都现在气不过:“好惜奴,你好好瞧瞧,他不如我相貌俊朗,不如我位高权重,不如我有本事能护好你,他甚至连洁身自好也不如我。”
他埋头在虞袅颈间,如同大犬一样乱蹭:“你说他如何配得上你呢?只有我们才是天作之合。”
虞袅心里有些发甜,脖子又被他微烫的呼吸弄得不适。
“胡说甚?”她躲避了一下,推了推他:“刚刚不是才说过,说话就说话,不许动手动脚,也不许,不许轻薄我。”
陆子都抬头,她害羞的模样如春日海棠,他忍不住轻笑:“那我给你轻薄怎么样?”
虞袅气笑了:“呸!你,你不要脸,我才不要轻薄你。”
她挣扎开他的怀抱,艰涩的说:“我累了,今天还是要回安定侯府的,不然其他人会说闲话。”
“哪有人敢呢?”陆子都起身,轻轻抚摸着虞袅的头发:“王保卿定帮我办妥了,你是我的弟子,住在宫里也无人敢说什么。”
他态度坚决,虞袅心知,自己今夜肯定是走不了了。
第20章
走不了也罢了,虞袅轻吁了口气:“那我今夜要沐浴睡觉了,我真的累了。”
陆子都去牵虞袅的手:“这简单,我带你去泡汤池,你定会舒服的。”
他的手握住了她的,又亲密的十指相扣。
虞袅脸红,她挣开陆子都的手:“你让人带我去,不要你同我去。先生原先翩翩有礼,如今怎么尽会耍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