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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抽烟了?”林询在许南铮身上嗅淡淡烟草味。
许南铮抬肩闻了闻,外套上只有火锅味儿,他鼻子很灵。
林询见他不回答,讪讪闭了嘴,继续喝起饮料。
许南铮凑到他耳旁:“抽了一点,回家不会的。”
“嗯……那待会那要回家吗,我不喝酒。”林询抬起头来询问。
许南铮放下筷子:“回家,我也不喝。”他目光落在林询身上,默言。
林询也放下筷子:“我以为你抽烟酒也会喝酒。”
许南铮察觉到,自己似乎在林询心目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还想解释,结果对方已经起身。
“走吧,不用打招呼,我们先回家就是了。”林询伸出手来探向身后。
手指被牵住,林询回握对方,两人离开饭桌到了店内走廊。
“打车还是走回家?”许南铮捏捏林询指尖。
他转身靠后,和许南铮齐肩:“嗯,走路吧,我有些吃多了。”
“那好。”
两人相视一笑,围着同样的围巾,盖住鼻尖,只露出小节缝隙。
林询扯了扯围巾边角:“戴了好多年,还是很暖和。”
“是,毕竟是你织的。”许南铮半张脸被围巾遮住,只露出一点冻红的脸颊,“暖和,出国的时候我都没带上。”他出神的盯着握住林询的那只手。
“我的围巾还有一半是干妈织的,她教得特别好,我很快就学会了。”林询抬眸,拢了拢脖间。
许南铮停下脚步,和林询一同站在大门前。
两人站了许久,许南铮开口打破宁静。
“是想干妈了吗?”他转过头,靠在林询身侧。
林询没说话,但是微微点了下头。
许南铮向前跨出一步:“那去我们隔壁看看。”
“干妈她早就……”林询松开手来,抗拒停下。
他手没再被握住,许南铮也没转身,只是说话声传入林询耳内。
“我知道,我走的第二年,妈出事了,没关系只是去看看而已。”
助听器里是嘈杂噪声混着哽咽。
“好。”林询轻声回答,他静静跟在许南铮身后,望着背影。
他本想回家去取钥匙,但许南铮自己从贴身包里取出来了。
无时无刻都带着。
“阿询,一起看看吗?”他转动钥匙,朝林询问。
林询抚上他手:“当然。”
门推开,迎面而来的是股淡淡的木檀香,大抵是很久没人住过。
柜子上放着的陶瓷花瓶蒙上一层灰,花纹被盖住看不清痕迹。
许南铮看向客厅中间所挂的画像,眼泪无声流下。
“南铮。”林询松开叩着他的手,移步到他面前。
许南铮克制着情绪开口:“嗯?”颤巍巍的语调透着异样,他看着林询道:“我在。”
“我也在,伤心就哭出来好吗?”林询向前几步,抬手拭掉许南铮眼角顺流的泪。
心绪掩盖不住,泪出卖克制,许南铮转头轻声啜泣。
林询踮起脚尖,将他带入怀里,用轻柔熟悉的手法轻拍着许南铮后背。
“你说我是不是不该出国的……我都……没看她最后一眼。”
许南铮背脊在颤抖,林询轻触着他的脖颈,为他平息顺气。
“你很努力的,干妈在天上看见你会很开心,她绝不会伤心,更不会怪你。”林询脚根发麻也依旧踮起。
怀里的人需要爱,他极力给予。
“要是没有疫情……多好,阿询。”断断续续的热气扑在林询耳尖。
他默然点点头,后退撤开一步,对上许南铮发红的眼。
“不哭。”林询眼里也积蓄着泪。
许阿姨对他特别好,对他和许南铮一视同仁,就像亲身的骨肉,毫不吝啬对林询的关爱。
泪盛眸中,倒映彼此。
像是鬼迷心窍的林询忽然想吻吻身前人想给他一个安慰,可惜还是没能做到。
两人扫干净相框边的灰烬,一齐合手鞠躬后,关上房门离开。
“一身酒气,我去洗个澡。”许南铮脱下外套,放在衣篓。
林询也揭下围巾挂上衣帽架:“好。”
水汽氤氲,爬上浴室门清透雾面。
半晌许南铮擦着发丝跨出门,林询还在客厅。
他察觉到许南铮刚刚哭过,眼角还泛着红。
“小心着凉,我给你吹头发。”
许南铮轻轻应了一声,坐在矮凳上,林询从柜子里取出吹风机插上电,低头吹发。
指尖在发穿梭,许南铮的头发还有些扎手,毕竟很短。
不一会儿就被吹干,林询放在许南铮头上的手却还没收回。
他俯身往前靠,将许南铮的头埋入怀中。
林询只穿了一件低领毛衣,他能感觉到一抹
', ' ')('试在自己心口。
“要开心好吗,你还有我。”
许南铮仰起头,和林询面对面。
双目交汇,眸里都盛满了对方,似是一片汪洋。
瘦弱的身躯拥着脆弱的灵魂,是海浪与港湾的交融拍打,相辅相成,终为归宿。
许南铮低应了声:“好。”他嗓音发哑,沉闷在耳。
窗户边响起异声,屋外下起瓢泼大雨,倾盆而泻。
“好幸运,回来就下雨了。”许南铮环住林询的腰,将头埋回他身前。
林询抚拍着他伴随着呼吸起伏的背脊:“一起的话,总没错的。”
屋外暴雨如注,伴着雨声两人进了房间。
许南铮迟迟不能入睡,身旁人呼吸均匀,像是睡熟了。
他伸出手来撩开挡住林询额间的那抹碎发,看清林询的脸。近在咫尺就是他殷红的唇,许南铮凑近想要偷得一个吻。
“嗯?”林询迷糊睁开半眼,许南铮的笔尖还触在他脸颊上。
“不好意思,把你弄醒了?”许南铮撤开身来。
林询摸了摸脑门:“没事,但你怎么还没睡。”
许南铮还在试想说辞,发现林询慢悠悠地钻到他怀里来了。
应该是很困,许南铮抚着他的背,把人带入怀里。
“你手语到底在哪学的啊,真的很好。”声音闷闷的,从被子里传出。
许南铮把被子揭开,露出林询的后脑勺来:“国外学的。”
怀里的人动来动去,自顾自小声念叨:“为什么要学这个啊。”
“是为了喜欢的人去学的。”许南铮看着怀里那颗躁动的脑袋,伸手摸了摸林询耳朵。
怀里的人没甚反应,只是轻微皱了皱眉。
助听器取了没戴,难怪。
“阿询,我喜欢的人,是你。”
林询却像是听见了般,渐渐安分下来,沉沉睡去。
两人依偎在床,都被棉被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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