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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属在吗情况不太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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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佑的眼泪被刺激着流出来,痛苦至极的脸上五官被揉皱,他的余光甚至可以看见李小姐的身影。

“等等……不要……呵呃!”

他企图求饶的声音被adonis向后拉扯的动作打断,感觉头皮都要被扯掉了,脊椎以可怕的角度弯折下去。

adonis并没有和他商量的打算,只是又说:“是想我替你脱?”

席佑呜咽的声音含混不清,他的无助从声音中传达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可惜的是,adonis只觉聒噪。

“你要知道,我可以帮你脱,但是代价……谁知道你能不能承受呢。”

席佑一只手紧握着adonis的手腕,细微的颤抖通过接触传递给身后的男人,换来的是更狠厉的拉扯。他不得不发着抖松开死守胸前衣扣的手,颤巍巍依次将排扣解开,任由毫无遮掩的身体逐渐暴露在所有人眼前。

白嫩的皮肉上,除了吻痕交错,青紫掐痕和深红色牙印遍布,触目惊心伤痕累累。

席佑将完全敞开的衬衫从胳膊上褪下,空气让他冷得打颤。此刻,仿佛屋子里的每一双眼睛都在舔舐着他的狼狈,视线赤裸又不加掩饰。

他不清楚屋子里到底留下了几个佣人,但他清楚的看到李小姐似乎不忍地将头撇开。

就这样也好,至少他不想在那个姐姐面前丢脸。

上衣落地的瞬间,头上的手松开了。

adonis向后撤了几步,席佑感觉他们二人之间的空隙加剧变大。

“继续。”

席佑听见身后那道声音又冷冷响起,因为恐惧而颤抖的手总是握不住腰带,数次从搭扣上慌乱错过。他几乎要因这紧张站不稳双腿,大口喘息,连将空气纳入肺腑的勇气都弱了不少,呼吸的尾音染上不自然的抖颤。

他低下头,视线努力聚焦在手中腰带,手心一片湿滑,滚烫的液体成串滚落手背。

随着腰带被破开连接,裤腰再没了束缚,顺着双腿直直滑落。

席佑将双脚钻出裤腿,双手紧握在最后的遮羞布上,摸着内裤的裤腰他迟迟无法动弹。

“韩先生……我错了、能不能……”席佑双目圆睁,眼眶发涩,大颗泪珠涌出。

“脱。”adonis的答案让他彻底死心。

席佑不知道自己最后到底怎么将身上所有衣物除尽的,等他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一丝不挂地站在客厅中央了。

他的大脑被强烈的不安占满,想要从世界上消失的意愿几乎要把他吞噬。他的双脚不受控制地向着恶魔走去,每走一步就有一把为羞耻的利刃朝他刺过来,上面涂满在场人的探究和不齿,一寸寸将他皮下血肉翻烂。

“做得不错。”adonis的笑意在他耳边荡开,“就是要这样啊,佑儿,不要因为我对你的宠爱忘记自己的立场。”

adonis坐在沙发上,敞开大腿,冲席佑招手:“过来,给这里舔湿,”他指了指自己的胯下,“然后自己坐上来。”

“不要……”席佑的脚步顿住,最后的理智让他决定奋起反抗。他的思绪因为极度缺氧而混乱,忽然发了疯一样冲向不远处拿着剪刀的佣人。那名女子因席佑过激的行为未能及时做出反抗,被推倒在地,剪刀也被他夺了过去。

席佑拿着剪刀的样子状若疯魔,尖端指向adonis,痛苦地大叫。须臾间,尖刺摸入腹部,热血顺着指缝流向地面。

他妈的,死了算了。

席佑的喉咙腥甜不止,手上的力道也加紧,无论adonis怎么掰都不放手。人死之前爆发出来的力量简直无法想象。

“我他妈……恨死你了,我的……咳咳、人生……都被你这个……人、人渣,毁了……我操你妈的……我本来、咳咳咳……可以有……自己的爱人……有、有美好的未来……咳、嗬呃!”

席佑握着剪刀的手还在腹部搅和,痛到麻木后,感受着血液从身体里被抽出的快感,他忽然冲着adonis的脸吐了一口血沫,笑起来满嘴的红色液体涂满齿缝。

“哈哈……你最好……嗬咳、祈祷,我能上天堂……不然我……做鬼、做鬼也要杀了你!”

席佑两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满地的狼藉。

……

医院外面的天从黑到白,手术室里的人都没出来。

伤口挺深的,连郑廷看了都捏一把汗。

“他怎么敢……捅那么深。”郑廷镜片下的眼眸失去焦点,一再想起席佑被生生破开的肚子,捅进去后横向撕开,下手又狠又急,肠子都要流出来。

人最后是死是活,都是瞬间的事。

adonis被席佑抓乱的头发不再有型,只是就着血液胡乱向后梳拢,脸上的血渍干成乌黑色,衬得他本就冷峻的脸更显阴鸷。

“你就看着他把自己捅了?!”郑廷倏地站起身,冲着adonis的方向,没形象的大喊,甚至忘了这里不是该大吼大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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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默不作声,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他不是没想夺下席佑的剪刀,只是他以为席佑要伤得是自己,想着等他过来再动作。

“我回去收拾一下,有点脏。”adonis扯开一团污糟的领口。血液凝成片粘在皮肤上,随着拉扯的动作被撕开。

郑廷忽然觉得adonis冷血的不像人类,就连李小姐都紧张的无法挪动脚步,忧心手术室里的伤患,而他,一个成夜抱着席佑睡觉的人,竟然只是嫌弃身上喷出来的血,看不出一丝情绪上的波澜。

adonis走后,郑廷问李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李小姐还未从席佑自杀的冲击中缓过神,眼神空洞望向他,一行清泪自眼眶落下。

“韩先生……韩先生他……”李小姐嗫嚅良久,哆嗦着唇片无法言语。

郑廷是被李小姐一个电话喊来的。在叫了救护车后,她无法再相信自己的主人,不知道用了多少勇气才播出郑廷的电话。

“他……他……”李小姐忽然捂着脸呜呜哭起来,断断续续道,“他要小佑……要小佑脱光,在所有人面前……那个孩子……那个孩子该多无助呢?都怪我太胆小……嗬呜……如果我能保护他就好了……他可是把我当姐姐……”

李小姐的肩膀颤抖的不成样子,深埋在手心的脸迟迟抬不起来。

她不要再干了,就算这份工作薪水再高,她哪怕同时打几份工也可以,不能再做adonis的帮凶了。

郑廷拍着李小姐的背,安慰这个担惊受怕的女人,实际上自己心里也一点没谱,高高悬起的心始终被恐惧包围着。

艳阳高照时,手术室终于走出来一个人,手套和无菌服上到处是血,与晴朗又明媚的空间格格不入。

“家属在吗,情况不太好。”

医生来下病危通知,郑廷没法为他签署,辗转波折很久后,郑廷才了解到席佑甚至不是这个国家的人。

情况紧急,医生只能先进行抢救。

被送入icu的病人只匆匆露了一面,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皮肤,以及浑身插满的管子,无不在警告着在场每一个参与过犯罪的共谋。

心电监测显示出不正常的波动,远远低于常人水平,可以说是硬生生靠机器吊着一条命。

“我们尽力了,剩下的只能看病人自己,如果他求生欲望强烈的话,或许还有救。”医生因长久的精神紧张而满脸憔悴,也是颇为无奈,毕竟伤成那样,实在是工程量巨大,光是把他破损的脏器缝好都花了不少功夫。

郑廷喃喃道:“求生欲望……”

他都想过去死了,哪还有什么求生欲望。漂洋过海来了这个地方求学,被人监禁强奸,说真的他算是能忍的,竟然到现在才想过轻生。

郑廷扒着玻璃向里看,磨砂面隐约映出里面床上的人影,机器围绕着,死气沉沉。

“他该怎么办啊……可怜的孩子……”李小姐捂着嘴也向里面看,听了医生的意思愈发自责起来。

“先办休学吧。”郑廷说,“我会联系他的家人。”

……

席佑的休学申请批得很快,郑廷不知道给席佑亲人承诺了什么,那家人十分配合,甚至根本不担心自己的外甥。

刘哲对于好友的休学倒是没有那么镇定,他闹着要去看席佑,被自己的女朋友拦了下来。

“傻子!你没看见那个来办休学的人吗?他身上一条领带够你几个月生活费了,你招惹那种人做什么!”刘哲女友忧心男友意气用事,惹了不该惹的家伙,到时候没见到席佑不说,还惹一身腥骚。

“干他爹的,有钱了不起啊!柚子是我兄弟啊,宝宝,他好端端的怎么就生病休学了!”刘哲声音吼得大,走廊上的人纷纷侧目,他的女友只能拉着他的胳膊提醒他注意音量,催促这个不着调的男友快点离开。

刘哲怒气冲冲,但又不得不软下脾气跟着女友走,直到身后传来喊住二人的声音。

宋黎迈着长腿朝二人走来,仍旧一副精英打扮,人群中熠熠生辉。

“刘哲,我记得你,你是我选修课学生吧,刚才听到你提起席佑?或许可以告诉我他发生什么了吗?毕竟他已经两次课都没来上过了,我作为老师很担心他。”宋黎表情担忧,看得刘哲更加义愤填膺。

刘哲转过身连问好都忘了,只顾倾诉:“宋教授,真的很高兴您还记得席佑,刚才有个男人忽然过来替席佑办了休学,说是重病,但我从来没听说过席佑有什么疾病,而且那个男人我也从没听席佑提起过,也没在席佑身边见到过,奇怪吧,可就是那样一个和席佑根本不可能有交集的男人,莫名其妙替席佑做了决定。您也知道席佑,他虽然成绩一般,但真的很刻苦啊,为了能毕业做了多少准备,怎么会忽然休学。不是,他怎么会突然重病!……”

刘哲说着,女友却猛然扯紧他的衣袖,表情抱歉看着宋黎,匆匆道别后就离开了。

刘哲转身跟着女友一步也没停,连和宋黎说再见的机会也没找到,只听女友略显愠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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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不断说着:“狗崽子,不是说了别多管闲事,你这没眼色的家伙,会看眼色吗?嗯?哎哟,我怎么就被你这白痴追到手了,我说亲爱的你就别找死了,嗯?……”

情侣二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宋黎眼神却始终盯着二人离去的方向,直到下一波学生与他擦肩而过,问好声此起彼伏,这才敛了神色向楼下走去。

席佑病了,是什么病呢,真让人好奇。

……

adonis惯会逃离令自己处于不利的环境,在席佑泡在重症监护室的每一天里,他都在基地扮演一个合格的领导人。好像只要看不见那个将死的身影,他就没有犯过错一样。

公寓里的佣人有的被那天的惨状吓坏了,哭着和李小姐辞职,adonis手里捏着他们的住址和信息,从公寓出去的瞬间,他们的命就和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挂钩了,但凡外面有任何疯言疯语,死得将不止一两个。

大部分人并不知道从前的许多事,除了李小姐外,几乎都是席佑开学后才聘来的。他们其实只知道席佑是被包养的情人,也没想过只是照顾有钱人的情人,就要把脖子架在刀上过日子,于是个个儿闭紧了嘴,夹着尾巴逃出了公寓。

李小姐不放心席佑,想着至少等到他醒过来再走,如果真的……没有醒过来的话,她也可以在葬礼上帮点忙。毕竟现在,他的状态每况愈下。

前两日,甚至因为后续炎症导致高烧不退,差点没抢救回来。

郑廷熬得眼眶通红,已经将近三周了,席佑似乎打定主意要离开这个世界,呼吸减弱,多半是机器催着他喘气。

医生开放了探视,但是说的话并不乐观,只说让多提些席佑感兴趣的话,尽量刺激他的意识,能说什么趁这几天快些说了。

“我们已经将能做的物理治疗都做了,接下来你们尝试和他说说话吧,亲近的人可以说点儿跟他的回忆,放些音乐也行。”

医生走后,护士带着李小姐穿无菌鞋套,却突然被李小姐打断。她情绪激动,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来不及和郑廷交代,即刻推门而去,留下郑廷和护士面面相觑。

郑廷换好一身无菌装备,推开和席佑隔着的最后一道屏障,终于真切地站在毫无生气的躯体面前。他本想触碰那张失去血色的脸,却怕碰掉嘴上缠绕着氧气管的胶带,讪讪收回手。

“小佑……可以这样叫你吧,醒来看看我?你不会这么狠心吧,我再也不说你笨了,等你醒了我亲自送你回国好不好。adonis算个屁,我带你逃,我知道你听见了,理理我,嗯?”郑廷不知什么时候将手搭在席佑手臂上,触感冰凉,一点也不像活人,“小佑,世界上不是只有那个混蛋的,你行行好,起来看看我……小佑,别让我这么难堪……我给你道歉,也替他给你道歉,行吗?”

郑廷的眼镜上糊了一层雾气,有点看不清席佑的模样。手心中瘦削的手腕似乎一拧就能断,怎么瘦这么多。

“你不是很想回国吗?我带你走吧,你再多努努力,我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你怎么这么喜欢医院,快点起来,趁他们没发现,我们离开这个国家。”郑廷弯腰想要凑近席佑的脸去看,却倏地站起身。

差点让水珠滴在席佑身上。

探视很短暂,郑廷被推着走出来,坐在外面休息区暂候的座椅上将头低埋,想起每一次为他检查身体的情形,借着检查的名义庆幸自己和席佑的独处,他的脸更白了。其实有机会放席佑溜走,但他不愿意为了席佑放弃与adonis的情谊,应该是觉得没必要吧,似乎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郑廷不得不承认,每一个人都是刽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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