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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偷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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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德十四年腊月初,嘉佑帝令礼部尚书顾徽为知贡举,知贡举管天下贡生取进士,陈元卿及数位礼部大臣皆协同顾徽。

这其中取舍皆在一人之手,管考场、阅卷一应大小事务,可谓权力极大。

顾徽两任知贡举,被天下读书人称为“座师”。

不过这水满则溢、月满则亏的道理顾徽怕是不懂,否则姚修如何能在今科一举拔得头筹。陈元卿远远看到工部尚书罗山出了宫门,往西大街方向而去,若他没记错的话,罗家府邸该在明德门附近。

“国公爷?”郑或唤了他声。

陈元卿望着前方急驶的马车,若有沉思瞬,倒笑了笑:“走吧。”

顾徽待陈元卿并不薄,不说别的,宣德九年他为考子,顾徽乃主考官,当得陈元卿一句“恩师”。

而陈元卿明知此人结局,也未想过要拉他把,这般瞧着,他待那小娘子足见得手下留情了。

临近岁末,府中诸事繁忙,王氏尤是,府中大小都等着她来发话,陈元卿让雁秋将银子交到公中。

打小便伺候他的雁青已被打发去了别处,要不是看在她老子是林氏陪房的份上,早让撵出去。

雁秋捧着匣子出去,然而很快便徒劳而返。

“爷,奴婢没能进得去院子,大夫人和大老爷也不知道何事起了争执,里面闹得厉害。路上瞧见老夫人那的竹芝来请他们过去。”雁秋白跑一趟,回来将事情禀了陈元卿。

林氏那院子这会儿可热闹,这大房夫妻两个竟闹到他跟前,且下头却还跪着那小娘子韩初宁。林氏不想管这乱糟糟的事,但她毕竟是嫡母。

陈令安一早便来了林氏处,这会儿人站在林氏身边,却像是副看好戏的表情。

陈元卫在家赋闲许久,但他这官职本就是靠府中庇荫才得来,皇帝亲自给撸去,陈国公又不发话,谁敢给他走动。

反正府中也不会短了他吃喝,他整日在几处通房、妾室间走动,倒不会惹出乱子。

每月初一、十五,陈元卫都得去王氏屋子里,王氏这儿的丫鬟大半都叫陈元卫得了手,偏偏初一那天王氏头疼,韩初宁帮她捏锤,又亲来给她熬药。

谁知道陈元卫借酒逞凶,不知道怎么摸到韩初宁身上,就在王氏院子的小厨房里头将她权作那丫鬟给肏弄了。

韩初宁是寄居在国公府中,虽大家心知肚明王家送她来的目的,但毕竟谁也没直接捅破那层窗户纸。

若是旁人也罢,这打得还是王氏她自己的脸。

陈元卫推脱自己醉了,而韩初宁遭了无妄之灾府里人人都清楚,王氏面上谁也不好怪,只能一味求着老夫人帮她做主。

林氏一辈子都浸在内宅里头,这会儿总算瞧出点内里乾坤来。未免也太巧些,陈元卿那处刚没戏,又与老大扯上关系。

“大郎行事也该有些分寸才是。”林氏面色沉下,淡淡说了陈元卫几句,“大娘可是辛苦,这府里上下哪一件不要她操心。”

又唤王氏近身,拍了拍王氏的手道:“大郎这回虽孟浪了些,可平素也未越过你去,你们房里的事,何故闹到台面上来,还照着规矩来便是。”

无非就是纳妾那一套。

而韩初宁,林氏竟半句话都未与她说。

待屋内人都散了,陈令安才对林氏道:“您不是挺喜欢那小娘子,还打算着的送入二郎房中,怎今儿却由着她让人作践。”

可不是作践,林氏若开口说句话,说不定连贵妾都使得。如今她在王氏那又能捞到什么好。

“你个猴精,既已猜到还说什么话落我面子。”林氏瞥她眼。

“母亲您这话说的,我哪里敢,就是觉得这韩娘子眼神不济,选陈大还不如随便挑个小门小户人家过安稳日子。”

林氏摇头:“你也就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听说你这几日不在府中,去哪处了?”

陈令安微怔,转而笑道:“您忘啦,您先前不是给了我个庄子,城外不远的,我去那住了几日。”

“出去散散心也好。”林氏丝毫未起疑心。

若说她诸事倚着陈元卿,那么对这长姐留下的女儿便是更溺爱着些,唯恐她受了委屈的,是以在这国公府内,哪个敢低看了姑奶奶。

倒是袁固那儿。

“大娘,听说袁固又说了门亲事,小门小户的人家。”林氏虽人不常出门走动,但这些哪里能瞒得住她,她唏嘘道,“姐儿还好,以后从国公府嫁出去总不用愁。就是苦了睿哥儿,高不成低不就的,以后袁家让他认祖归宗我们也不好拦着。”

“他年后也才四岁,您想着未免也太长远些。”陈令安道,“我倒希望他当个闲人便好,且有二郎在,袁固难不成还敢得罪咱家。”

林氏不知她哪来的这想法,伸指一点她额头道:“这天下父母无不盼着子女显贵的,你倒好。不过说起二郎,我倒有件事嘱咐你去办。”

林氏让吴嬷嬷把人都带下去才对陈令安低语几句。

“这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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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办合适,上次唤郑或来说话,我这儿的人如今都叫他给防着。你看这府里其他哪个没有私心,万一害了二郎倒不好。”

陈令安听林氏说完,未免觉得骇人听闻,想了想点头劝慰林氏:“母亲放心,我定帮您办妥。不过您也该信着二郎才是,他岂是孟浪之人,许真如那道士所说。”

她嘴上说得好听,却暗觉好笑。好男风?没看出来陈二郎平日里端得道貌岸然,竟这这般放浪,连母亲都给惊动了。

这国公府里内三子一女,都说她行事会遭人诟病,可端看她兄弟们,又见着谁把“礼”字贴脑门上了。

不就因为她是妇人么。像她亲娘一般困在后宅郁郁而终,或像母亲这样步步为营,她断然不愿的。

幼金在京师已呆了一年多,她今年连鱼都腌了,去年还嫌弃价贵想等着回永安去吃的。

王婆有些猜到她的心思,与她道:“娘子可是想家,我看大人对您看重,您若跟他提了,他断不会置之不理。”

那人当日的话幼金入了耳,却愈发觉得若让他主动放自己回永安有些渺茫。只一点,她算是想通,其实若她真离开京师,依着那人的心思,也不会真就灭了她全家罢。

念及此幼金笑了笑:“只是嘴馋想吃鱼而已,你又想哪儿去了。你不是还有事么,忙去吧,灶上不用你管了。”

“也是姚相公看得起婆子我,才让我帮他缝几身新衣裳。”王婆子心知姚修有些别的意思才寻到她这儿。

但王婆可不想害了幼金,本想着不应,还是幼金拉了她偷偷道:“这哪有人银钱不赚尽往外推的道理,左右又不费什么事。”

她应得坦然,反显得王婆多想。

王婆如今可是真佩服她家娘子了,也就是跟着她,自己才能过得这般的好日子。

却没想到因这衣裳差点儿捅出大篓子。

去年除夜之时陈元卿逾矩出府,这样的事决计不能再出现第二回。

府中今年又比往日热闹些,女眷那处添了一桌才坐下,陈令安母子三人还有陈元印新纳的那妾室,据说已有了两月身孕。

丫鬟婆子站满花厅,四周觥筹交错,陈元卫在家中赋闲一年又因喝酒惹得夫妻不睦,倒乖觉许多:“二郎,还烦你在官家面前替我多美言几句。”

陈元卿瞥了他眼未说话。

凭心而论,陈元卿这人虽自负,瞧不上他这庶兄,却还是个护犊子的。他再狠,也从没想着对齐圭那样,要了家中兄弟的性命。

前世他出了意外,这府中爵位归谁自不用多说。

陈元卿将手中屠苏酒一饮而尽,对陈元卫道:“大哥以后自当慎行才是。”

未应,也没一口回绝了,陈元卫摸不清他的意图。

他却已起身更衣去了,好生无趣,陈元卿连敷衍也懒得敷衍。

郑或心惊胆战跟在陈元卿身后,就怕他再心血来潮令自己去备马,老夫人那儿,如今可是派人盯着呢。

好在陈元卿并没那意思。

陈元卿坐在箬山院时,外面爆竹声已响起,亮如白昼,他望着院外愣怔了瞬,这除夜里头也不知那妇人在做什么。

若她在这府中,定不愿意和母亲她们玩关扑的,她把银钱看得多重呐,夜夜枕在身下才安心,哪愿意往外掏。

可不说这国公府,就是他自己的私产也够她挥霍几辈子了。

陈元卿默默想着,等这念头过了又觉不妥。他的私产别说她,就是府中未来主母也没那个资格握在手中。

但男人毕竟再没像先前那般觉得自己疯癫,反勉强扯唇笑了笑。

陶幼金正半跪在踏板上数铜板。

她刚才吃了酒想着要给王婆子备些压惊钱,才去翻自己放碎银子的匣子,却未想到里面多了个荷包,沉甸甸的。

幼金打开一瞧倒有不少铜板,她摊开数了数,恰好十八枚。

除却那人,幼金想不到别的,该是他三日前来时放的。

她取了块碎银子用香纸裹好交给王婆子,王婆子接来直抹着泪:“哎,娘子,您给老婆子这钱作甚。老婆子放在身上也无用,这么大岁数,说句不中听的,老婆子无儿无女,等哪日做不动了,您将我搁街头便是,还省了副棺木。”

“婆婆不用说这话,我给你养老。”幼金拨了拨炭火,重新坐下,“你我之间处了这么久,何必试探我。”

王婆一拍大腿叹道:“娘子,您知我试探您,却不知我为何试探你。”

娘子尚年轻着,总归还是要得个子嗣傍身的好。

幼金看她,忽笑道:“这过节的,婆婆说什么话,你就别为我乱操心了。”

她都死过一次的人,那人死后就什么都没了,往哪儿葬还不都是一样的。

正月十五元夕节陈元卿休沐在家,待暮色已至,他方让郑或备车准备出门,他有近二十日未去麦秸巷。

不想就在门外遇到了陈令安,她笑盈盈地站在轿子旁,倒像是特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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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等着他一样。

陈令安瞥了眼陈元卿的常服和簪在发间的翠叶石榴金花,开口笑道:“二郎这会儿出门可是要去看花灯,也不知道是与哪家娘子,母亲正烦着你的婚事呢,让她知晓了定然高兴。”

“你管好自己的事便罢。”陈元卿淡淡看她。

“你当我愿管你。”陈令安压低了音,“看在姐弟一场我给你个忠告,莫要把母亲当傻子糊弄,等这正月过了,她可再由不得你忽悠。”

说罢也不管陈元卿如何想,让下人压轿,坐了进去。

京师上元节这日,无论男女少幼,人人皆去城中看花灯。因每年看得人太多,等灯会结束,又多添了“扫街”的习俗。

所谓“扫街”,便是举着灯在街头走几遍,若运气好,不定能捡拾到妇人落失的钿簪。

陈元卿许久没来,幼金原已穿戴好打算与王婆子同上街。

外头敲门声骤起,王婆听到忙跑过去开门,且扭头看了眼幼金,幼金冲她点头,果真是陈元卿站在门外。

“大人。”王婆子给陈元卿见礼。

陈元卿抬腿向幼金走去,她裹得严严实实站在院子里,男人伸手摸了下她的脸,指尖冰凉冻得幼金忍不住偏头。

“可是要出门?”陈元卿问她。

“正打算和王婆同去看花灯。”幼金应道,心中略闪过丝失望,去年便因着他没能去成,要晓得他今日来,便早些出门好了。

陈元卿颔首:“今日街上热闹,也该去瞧瞧的,我陪你去。”?

城中万盏灯明,武怀门附近更是由官家亲令人搭建灯山,“诗灯”、“彩灯”、“绢灯”、“水灯”,目光所及都是。

而那富贵人家的马车也不得不暂停留在小巷中,上不得街去。

幼金头上戴着帷帽,她有些戴不惯这东西,但与陈元卿走在一处,还是戴着稳妥些。

这人不知道从哪儿买了个糖塠硬塞到她手里,上面都是糖浆,幼金左右拿着都不是,只得在帷帽下偷啃着。

街上人头攒动,陈元卿不大惯,低头看幼金,不动声色地把她往自己身边揽了揽。

武怀门外艺人众多,幼金见那妇人相扑瞧着稀奇,禁不住开口问陈元卿:“大人,以前倒是没见过这的?”

她问的以前,是指上辈子她来京师,与现今还隔了两年。

陈元卿见着那便忍不住皱眉,脸上表情微僵,总不好说是自己觉得有伤风化遂上奏官家制止了。

且后头三皇子登基,也不知道为何,比他尤甚,更是看不得妇人浪荡,这妇人相扑便渐在京中消失。

幼金看到精彩之处跟着众人连连拍手,又嫌不过瘾,掀了帷帽瞧去,连这人还站在身边都忘记了。

陈元卿瞥见她的动作,话到嘴边生生咽下。

却不知两侧酒楼中,那娘子被人推搡在窗棂上,看着衣冠尚整,身后一下又一下蛮横地耸弄着,因在高处且暗,谁也未曾注意到他们。

男人毫不顾忌,几乎要把她身子给撞散。

“赵三!你不会轻点儿,就你技术这么些年偏没得一点长进。”娘子嗔道,手往下摸着,“要不是这处使着尚可,真不想与你做了。”

身后那人哪里服气,可这妇人说的确是事实。他从知人事起都只有妇人伺候他的份,何曾费心讨好过妇人。

好容易屈尊纡贵待这妇人,她哪里领过半分情。

念及此,男人愈发加重了力道,然而这妇人又低呼了声:“二郎!”

“陈令安,这又是你哪里来的姘夫,真当我是泥捏的性子,偏在我跟前提他。”赵邺恼怒道,手的扣着她腰肢,胯下粗长的阴茎戳挤开肉穴,完全塞入又拔出。

却冷不丁让妇人重重掐了下腿根处:“你莫动!陈二郎他怎会来此?旁边那娘子又是哪家的?”

赵邺一阵吃痛,被迫顺着她的眸光望去,竟还真是陈二?他不是惯来不喜欢凑这热闹,就算是陪自己也不肯的。

陈令安待要再探,叫赵邺一把抱离窗棂,顺手给掩上了。

“赵三!”她呵斥他。

“陈二他在府中又跑不了,你回头问他便是。”赵邺将她翻过身来,这妇人明明在自己身下,却总是心不在焉,“我派人去那庄子上送了多久的信,你才肯出来见我一次。”

陈令安笑着看他:“赵三,你若再说这话,下次我便不来了,你府中妻妾成群,难不成还缺妇人?”

赵邺盯着她不再说话。

陈元卿与幼金两个直到深夜方归,陈元卿手中还拎着盏兔子花灯,方才猜灯谜赢来的。

王婆给他们留着门,幼金端了水来伺候陈元卿梳洗,让男人一把扯住:“一起洗便是。”

这冬日里小门小户谁家舍得天天沐浴,幼金更是不愿意在他面前用水,她扭身往外走,陈元卿倒没强迫她。

幼金上床时,陈元卿手中正拿着件男人的衣裳,他暗自伸出胳膊比量下,嘴角似扯了扯:“你手艺倒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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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幼金忙慌张地从他手中取过来,“王婆子接了他人的活计,昨日烤火没留神将这儿烧了块,我这才帮忙补一补。您若是不信,可以叫王婆子拿了别的衣裳来看。”

陈元卿看着她笑道:“我只说了一句,你便拿这么多话来堵我,心虚成这样?”

幼金讷讷地爬上床,男人一手将她抱过来,搂在怀里。

“幼娘。”陈元卿低头亲她,一年多了,这妇人似打定了主意要过这样的日子,“你要想你爹娘兄长,我让人把他们接来,再给他们弄个铺子如何?”

陶幼金却像让人踩到尾巴般,仰头看他,半天才斟酌了句:“谢大人,不过我爹娘在永安惯了,恐怕不习惯京师。”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提一提,你若不愿意便算了。”陈元卿摸她的发,“你伸手。”

她将手递过来,陈元卿在她手心落了三个字,她的手比他的还要粗糙些,写完他略顿,又续添了几笔:“谦之,我的字。”

“哦。”幼金有点怵他这温和的样子,莫名让人心慌,又开口夸道,“很好听。”

陈元卿低笑了下。

幼金其实有些烦了在这人面前故意做小伏低的样子,可偏偏两人差距那样大。不说他,就是他府里的下人也比她陶家有能耐。

偏这人喜欢她,喜欢她,最多不过纳她为妾。其实上次幼金并没骗他,也不是说赌气话,就他家中那样,即便他脑子抽风说要娶她,她也定然不敢嫁的。

她还想多活几年呐。

陶幼金想叹气,听见身边那人道:“睡吧,今日走了那么久,你也累了。”

真只是睡觉而已,陈元卿抱着她躺下,手搁在幼金腰间,轻轻摸着她的小腹,还是头回两人在床上没办事。

幼金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渐阖上眸子。

小娘子是在梦中让人撞醒的。

她眼睛根本睁不开,依稀觉着屋内的油灯还没熄灭,身后有人在不断地往她屁股间捅,滚烫的,腿间夹了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唔,您不是说睡觉么?”幼金困倦得很,脑子迷迷糊糊嘟囔着,“怎么说话就没算数过。”

一不小心,连心中的话都说出来了。

那人抬起她的右腿,阳具不再满足单在她腿间磨蹭,抵开肉肉的穴瓣,撑开洞口猛地塞了进去:“想睡就睡。”

但他这样幼金如何还能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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