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汎兄,这次让你来就是希望你能够散散心,不要沉浸在以往的伤痛之中,你这三年的样子让我们大家看着都觉得心酸。”穆昊天看着站在门前静静的看着清廷山的子亦汎皱眉道。
一脸憔悴的子亦汎缓缓地转过头,对着穆昊天勉强的笑了笑,他知道自己确实让太多的人担忧,所以睡了一年之后他还是醒了过来。
那时,香伊静静地躺在自己的怀里,身上的温度不断地流失,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他的心里是悔恨,是愧疚,还有深深地绝望。
当杀掉所有的黑衣人后,他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严重的超出了身体所能承受的负荷,所以没能将香伊送回玉烟城便倒了下去。
接下来的事情,他一概不知,因为失去了对生活的渴望,身受重伤的他在怪老头的照料下,也只是苟延残喘的吊着,久久不曾醒来。
即使后来伊然将七宝抱到自己的身边,轻轻地喊着爹爹,他也不曾睁开沉重的眼睛,直到后来伊然告诉他,已经为七宝起名伊念,表示对香伊的怀念时,他的眼皮才微微的颤了颤,却仍旧不曾睁开。
为了保住子亦汎的性命,怪老头也是用尽了自己毕生所学,苗儿出了每天在宫中照顾七宝外,基本就跟在怪老头身边帮着为子亦汎治伤。
而很多事情,都是子亦汎在两年后醒过来听别人说起才知晓的,祁羽林和穆馨月的死,祁国换主,云国与蓝国和亲,纳兰项琪迎娶了梁轻侠,还有就是穆昊天和司马文慧有了第二个孩子。
尚青音和凌红英的第二胎是个男孩,蓁娃和菓娃便每天挣着领着小自己两岁的辉儿,凌红英却因为生了这个儿子而对尚青音更加有恃无恐,仿佛武林盟主是她一般。
两年后,子亦汎醒来,便听到七宝已经是伊然和伊璨的大皇子,将来继承蓝国的国主之位,他的心里竟然没有半分的波澜。
就在他以为他是不是心早已经跟着香伊死去时,伸手摸着自己胸前的那颗玉坠,突然想起香伊向自己坦白身份的那一次,那时候的她真的很傻。
紧紧地将玉坠攥在手中,这是香伊唯一共同拥有的东西,他不知道香伊来到他的身边究竟是命运使然还是别有用意,难道真的就是来化他这一世的劫?
由于睡得时间太久,子亦汎足足练习了半年的时间才终于可以正常的行走,当然这也完全多亏了怪老头和苗儿,怪老头的医术也在这两年突飞猛进,苗儿更是进步神速,几乎将怪老头的看家本领全学了去。
而两个月前,子亦汎便收到穆昊天的邀请函,他和司马文慧的第二个孩子也快出生了,听说子亦汎已经可以正常行走,便邀请子亦汎到奉虞城小住。
本不打算来的子亦汎硬是被苗儿推上了马车,于是凌阳便驾着马车赶了半个月的路终于到达了奉虞城,首先是在尚青音的盟主府住了几日,由于孩子太多,怕扰了子亦汎休息,便又将他送到了清廷山。
此时的司马文慧早已是大腹便便,看起来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便要生产,穆昊天整天为了照顾小生和司马文慧忙的自顾不暇,子亦汎倒也乐得清静。
这不得了空,穆昊天便过来瞧瞧子亦汎,正巧碰到子亦汎站在门外瞧着清廷山发呆,便知他又在想念香伊,所以就劝了劝。
其实谁都知道,感情这种东西并不是你想要忘记就可以忘记,也不是你随意便可以控制得了,完全是随心而已,倘若忘记也是种痛苦,那不如选择记得,记住那些两人在一起的美好。
穆昊天陪着子亦汎看了会清廷山,便无奈的摇了摇头退了回去,只留下子亦汎一个人看着不远处的山峰,回忆着香伊怀着七宝时,两人在这里的点点滴滴。
每天都是如此,住在香伊曾经住着的小房子里,用着香伊曾经用过的东西,整个人都觉得精神了许多,就好像香伊就在自己的身边一样。
在这里的半个月后,司马文慧的房中终于传出了痛苦的**之声,子亦汎便知道司马文慧应该是快要生了,便走出了房间,打算陪着穆昊天一起等待。
稳婆还是临时从隔壁的村子找来的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娘,进了房间便把穆昊天推了出来,只有从盟主府带来的一个小丫鬟照顾着。
穆昊天虽然经历过一次这种痛苦的等待,这次却依旧紧张的死死地握着拳头,而子亦汎则对着他浅浅的笑了笑,安慰道:“不用担心,文慧一定会没事的。”
“嗯!一定会没事的!”穆昊天两只手握在一起答道,既像是在在回答子亦汎,又像是在自我暗示。
终于在焦急的等待中,房内传来了一声嘹亮的啼哭之声,只是这啼哭之声并不像以往听到的经久不息,只是猛地一声嘹亮的哭喊之后变没了声音。
穆昊天猛地一怔,缓缓地转过头看了眼子亦汎,声音颤抖的问道:“亦汎兄,这个……算是正常吗?”
微皱着眉头,子亦汎轻轻地摇了摇头,便示意穆昊天赶快进去,瞧瞧是怎么回事,穆昊天便立马抽身进了房间。
其实不仅仅是穆昊天和子亦汎两人受到了惊吓,就是屋里的司马文慧还有稳婆都吓了一跳,这孩子就在刚出母体的时候哭了两声,之后便一直淡淡的看着稳婆,眨巴着小眼。
而且小手紧紧地攥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却又掰不开,直到稳婆将孩子抱到了文慧的怀里,这孩子竟然对着司马文慧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