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曼丽又回到了医院,抓着南黎的手,她要见她的儿子!
南黎从病房里出来,封痕在病房外,走道的尽头光线格外的明亮,他靠墙而立,帽沿之下是他深黑的眸和英挺的轮廓。
他向来就沉默寡言,从墓园到此都没有说一句话,知道他和景曼丽的关系之后,也是面无表情。
此时,他的眸光定在南黎的脸上,像一道黏石,不偏不倚又沉重深谙。
南黎走到他身前,仰头,“不好意思,可能吓到你了。”
封痕沉默不语,表情不显露山水。
“你对我说过,你说你永远不想见到自己的母亲,刚刚很突然,我不想看到她寻死,我只能说出事实。”
“没关系。”封痕道,他的眸对着南黎时总是这么柔软。
“那你进去看看她可以么?”
封痕过了两秒才答,“你希望我和她相认么?”
在征求她的意见。
南黎堪堪一笑,笑不及眼底,是落寞难过,“她真的没有多长时日了,她身有三处癌症,墨南霆都说即使上了手术台,她的身体也无法支撑,更何况她根本不想手术。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和她相认,我希望她走的时候,不是像现在这样不甘痛苦,是在我们身边平静的离开。”
封痕没有犹豫,“好,我答应你。”
南黎的脑子麻了一下,这种语气让她想起昨天她问墨南霆,信不信她是颜伯仲的女儿。
他回答她,‘我不信。’
是‘我不信’而不是‘我不在乎’,两者区别很大。
如果墨南霆回答他不在乎她是谁的女儿,那她心里至少不会这么低落。而她又如何不明白,今天看到的那张报告的真假。
封痕的‘我答应你’和他有异曲同工之处,他只是答应她的要求而已,并不是想真正的和景曼丽相认。
封痕进了病房。
南黎站在病房门口,她听到了景曼丽颤抖着哭泣的声音,“是你吗,孩子,你来了吗?”
“是我。”声音平淡,没有半点激动。
南黎突然后退,到了电梯口,打开窗户吹吹风。
她是不是错了,不应该告诉景曼丽实情,不该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封痕明明一点都不开心,一点都不激动。
她似乎在要求他。
肩膀一重,她侧眸,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掌落在她的肩膀上,她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是他刚毅冷傲的下巴和英俊的脸庞。
他把她板过来,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