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酒喉咙又干又疼,说话沙沙的,“你放屁,我什么时候叫你来了?”
“发了烧给我打电话非求着我来,还不承认?自己看通话记录。”
欧阳酒还真的拿起手机看了,十个小时前确实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可是她记得她根本没有让他过来,莫非发烧迷迷糊糊记错了?
算了。
来就来吧,只要别气她就行了。
“我要喝水。”
傅凌骁中断游戏,战斗到一半临时跑了,瞥了她一眼,非常嫌弃的起身,倒了一杯水给她,欧阳酒瞪大了眼睛,“我躺着能喝吗?”
他骂骂咧咧的把她扶起来,她没地方靠,他勉为其难的坐在她身后,让她靠在他怀里,递给她。
欧阳酒去接,手一伸出被窝,两个手腕都缠上了胶布,手指头倒是露了出来,又长又细又白,还泛着蜜泽的粉色。
她去捧水杯。
“行了,看你那笨手笨脚的样子,喂你。”傅凌骁捏着她的嘴巴,喂她喝水。
她喝了一口就吐了下舌头,“你要烫死我吗?”
傅凌骁尝了一口,确实有点热,吹了两下,“就你矫情。”
“你老你喉咙粗你皮厚你不怕烫……”
傅凌骁直接用水堵住了她的嘴巴,喝完欧阳酒才火道,“你喝过的你喂我!”
“那是你的荣幸,快去你祖坟上插跟香烟,让你这么走运跟我间接接了吻。”
欧阳酒要不是浑身难受,就能跳起来掀开他的天灵盖。
臭不要脸。
她伸手,“手机给我。”
“干嘛,查岗?”
“谁稀罕查你的岗。”
傅凌骁把手机递给她,欧阳酒靠在他的胸口,熟练的解开输入0487,登录游戏。
刚刚傅凌骁打到一半跑了,队友正在骂,往死了骂他!
欧阳酒开了语音,“刚刚临时有事,现在来了,继续打!”
清脆的女声,让傅凌骁的队友愣了一下,其中就包括申寒,我去,这谁啊!
怎么是个女的!
于是一堆人开启了语音,游戏也不打了,非要问这个人是谁。
欧阳酒懒得搭理,见他们这么八卦,默默的开了队内pk模式,一个一个收拾,弄死对方,她捡到装备就跑。
队友炸了。
一起来攻击她,六个打一个,欧阳酒没打赢,她不服,开启充值模式,搞钱弄他们!
充值两千人民币,把手机给傅凌骁,“银行卡密码。”
傅凌骁坐在她后面,鼻尖有她头发的清香,胸膛是她柔软的身躯,入目的是她葱白如玉的手指,还有傲人的胸口。
他揽着她的肩膀回,“121212。”
欧阳酒充值两千,买装备,一秒花完。不够,继续充值,再来一万,全服最贵的服装和道具,全部穿在身上。
傅凌骁随她去。
盛装而去!
一队六个,一分钟就成了她的手下败将。
欧阳酒在公共区打字,“刚刚谁骂我生儿子没叽叽来者?”
傅凌骁,“……”能不能文雅点。
没有人说话,都在嘿嘿嘿。
傅凌骁指着游戏界面的一个爆炸头的角色,“他说的。”
欧阳酒抡起手里的鞭子,一鞭子抽了过去,人民币玩家就是最吊的,这一鞭子抽掉了他一半的血!
欧阳酒又打字,“谁说我蔡文姬没有文就知道逃跑?”
傅凌骁又指,下巴搁在她的肩膀,气息拂面,“他。”
欧阳酒不动鞭子上灵宠,冲啊,一口咬断他的脖子,大半条命都没了。
此时一群人开始求饶。
求饶了之后问欧阳酒是谁,欧阳酒语音回,“他姐。”
就两个字。
申寒,“……”傅凌骁哪儿有姐!
傅凌骁没搭理欧阳酒,随便她说。
欧阳酒开局。
一局游戏下来手没酸,肩膀酸了,傅凌骁早就把下巴挪开,欧阳酒还没有发觉傅凌骁挂在她身上挂了半小时,只怪打游戏打的太认真。
晚上傅凌骁要回国。
欧阳酒不甚在意,“你走你的,手机留下。”
“不可能。”
“不行,手机不给!”
傅凌骁站在床边,冷哼一声,“不想让哥回去你直说。”
“笑话,我干嘛不想你走,要走你走,手机我要。”
“行,哥再给你玩一天。”手机带不走,那他只能继续待在这儿。
傅凌骁理所当然的留了下来,晚上欧阳酒抱着他的手机玩到十点,他实在受不了才把手机没收。
只是他睡哪儿。
欧阳酒四肢张开,呈大字型在床上,“我管你睡哪儿,反正床是我的。”
傅凌骁双手插兜,站在床边,睥睨着她,“你去睡沙发,床给我。”
“我是病人!”
“病人怎么了?病人不能睡沙发?”
欧阳酒气结,“来来来,手机打开,咱俩打一局,你赢我就让你睡床!”
“你说的!”傅凌骁坐上了床,用同一个手机同一个号,找同层次的人pk。
傅凌骁输了。
欧阳酒气焰嚣张,“手下败将,赶紧去吧,愿赌服输。”
傅凌骁冷冷的瞥她一眼,“哥是让着你。”
“别给自己找台阶下,沙发在呼唤你。”
傅凌骁走去了沙发,其实沙发上早就放着一个枕头,只是……
不玩把游戏好像他心甘情愿要睡沙发一样,傅三少可不干这种掉份的事!
欧阳酒住院十天,霸着傅凌骁的手机玩了十天,导致他十天都没法回国,只能在这儿等着。
而他也睡了十天的沙发。
他也没想到这女人跟磕了药一样,眼睛一睁就要玩游戏,花了他五万人民币。
等出院的时候,他的手机里装了十款网络游戏,十五款修图app,他五百多g的内存,硬是没有空间再装其他软件,手机变的非常卡,两个小时内就能让百分之九十的电掉到百分之二十。
手机……被她玩废了。
“姐会陪你的。”欧阳酒豪爽道,“你等哪一天我去西南给你买。”
“你欠我的我都记着,一笔都少不了你的,到时候让你赔个底儿掉。”
“相机还没赔我呢,你好意思。”
傅凌骁拽的不搭理她,“哥走了。”
“再见不送。”
两人出了医院各奔东西,一个去酒店,一个去机场。
看那步伐,都潇洒硬气的很,似乎一点都不留恋对方。
傅凌骁上了车,申寒就打了电话过来,“你特么干什么去了,人不见,十来天电话也不接,我以为你犯事进去了,可游戏你又天天在,那谁啊?哪儿来的女人!”
傅凌骁淡道,“问这么多干什么,她还没虐够你?”
申寒可是天天被欧阳酒在游戏里打。
“我那不是看她是个女的我不好意思下手吗,你还没说她是谁,谁敢拿你手机天天玩,交女朋友了?宋影儿?也不对,那丫头还在巴黎呢,而且说话声音也不像。”
傅凌骁从唇齿里滚出三个字,“这我妹。”
“你放……”屁,你哪儿有妹妹!
傅凌骁直接挂了,接会儿电话手机都开始发烫,他拧着眉扒着手机,软件下载的满满当当,这女人真是疯了!
纯属找抽型。
只是点开相册看到了她两张自拍照,他眉目又松散了几分。
算了,原谅她。
给这两张照片加了几个字发给欧阳酒。
欧阳酒此时也坐上了车,腿还没好呢。
打开手机看到了傅凌骁发过来的消息,在她的脸上写了两个粗体字。
【白痴】
她一口气没提上来,回他,“你个狗馹的。”
傅凌骁当即给她换了署名,叫小狗子。
欧阳酒电话来了,一个南非节目要拍一个脱离大陆地界的外生物记录片,需要一个摄影助理。
欧阳酒同意去了。
就是这一次拍摄,让欧阳酒一战成名。
其实这个时候她已经小有名气,也在国内得到过一些奖,拍的照片有多张出现在了博物馆以及摄影展,只是知名度都不怎么高。
她需要一个更高层次的认可。
在新西兰休息了半个月后,直接飞往南非。
这是一个时间很长的拍摄,去的时候她还没过二十岁生日,一边拍摄一边学习功课,她大学还没毕业。
没有再见到傅凌骁,所有时间都用在了工作和学习上,即使发烧感冒她依然坚挺着。
南非天气都不怎么好,她最开始很不适应,总是发烧感冒,但总是在强撑,她不会让大家认为她弱!
只是没有见到傅凌骁不代表她听不到他的声音。
隔三差五他都得打个电话过来,屁事没有,就骂她。
欧阳酒哪儿会客气,跟他对骂!
工作遇到困难时,她就想傅凌骁那种畜牲她都能干,还有什么是不能干的,上!
拍摄直到年底才结束,为期一年时间,她去了太多危险的地方,山川河流、狮子丛林、秘境野外等等等等。
傅凌骁就跟个蛆虫一样,走哪儿都有他的短信和电话,她也不客气,不高兴的时候也去骂他。
这个纪录片播出去之后,她得奖了。
世界新闻摄影赛的金奖,一举成名。
颁奖地就在西班牙,拿到奖时她还没到21岁,是台上这么多人里最年轻的一位,欧阳酒站在台上,台下没有一个认识的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就是在找,但没有看到。
回到酒店,她给南黎和师父打了电话,分享喜悦。
除了他们似乎没有可打的了,工作上认识的人都知道她得了奖。
其他的……也没有谁了。
傅凌骁?
她不打。
今天高兴,不打算骂他,所以不给他打电话。
但是翻了翻手机,才发现这辈子跟傅凌骁的聊天记录超过了她和所有人的聊天总和,上万条。
最新一条。
【姐姐要上台了,你还活着吧,还在喘气的话来看看姐的高光时刻,请你喝酒,没准一高兴我赔你两个迈凯轮的车轱辘。】
他没回。
啧,不回拉倒。
瞎子!
她躺在沙发上有点困,又不想睡,盯着奖杯看,总觉得心里好像缺点什么,但是缺什么她也不知道。
一会儿看一眼手机,一会儿看一眼手机,平平静静,除了一些圈内的祝福话啥也没有。
她不会是停机了吧?
不对,停机了她还能收到别人的信息呢。
她不悦的咬着贝齿。
门铃响了。
她出去,服务员送来了999朵玫瑰花。
她诧异,“谁送的?”
“是一位先生,我们不认识。”
哦,可能是哪个追求者,她从十三岁后就开始陆续收到表白,只是以前是调皮的小男孩儿,现在变成了大男孩儿,夹着社会男人。
收花也不是第一次,她没多想。
服务员把花放在客厅里,她毫无兴致,甚至觉得这花碍眼。
很快的又有人敲门,她去开,外面站着身穿白衬衫和西装裤的男人,打着一个领带,一股子英气范儿,宽肩窄臀,把西装衬的恰到好处,板板正正的一身穿着,她心里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