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酒撞上他时,他就抱住了她。这拥抱跟她才醒来时截然不同,刚醒时心里没有骚动,只有错愕以及恍惚。
方才躺在地上的那个拥抱,是面对危险情急之下的互相配合,它也没有任何感情的色彩。
但这个拥抱……像极了男女的悸动他放在她身后的手,那手臂的肌肉仿佛都写满了欲言又止,他压抑的呼吸在她的耳侧一点点的往外喷洒,滚烫又炙热。
欧阳酒攥着手,她的眼睛适应了这漆黑的夜色,便看到了他模糊的脸颊轮廓,以及眸中那黝亮的暗光,如火在噼里啪啦的燃烧。
欧阳酒稳定好气息,手抓着他腰部的衣服,准备推开他。
她说,“把你的手拿开。”
傅凌骁没松,手指沿着她的尾椎骨往上滑动,让衣服的布料紧紧的贴着她的皮肉,一路往上,欧阳酒一路酥麻。
最后他捂住了她的后脑勺,明明这么空旷安静的场地,他偏偏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温柔细腻。
“认识你五年,这是你说过的频率最高的一句话,能不能换一句?”
暗哑得撩拨着她的耳朵,欧阳酒侧头别过。
一道短促的笑声从她唇里出来,如同蛇信子透着阴翳和清凉。
“你是觉得我们……分的不够轰轰烈烈?还能破镜重圆么?”
傅凌骁没有接话,落在她后脑勺的手慢慢有了松开的感觉,气息微缓,像是箭矢戳中了一道裂缝,露出了缝隙里隐藏的过往,那么血淋淋的。
他们分开时决裂而干脆,每一步都抽打在跳动的筋脉上。
欧阳酒又推了他一把,傅凌骁松开,但紧接着他猛的拉住了她的手腕,“当初你怀孕,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是搁在他心里九个月的疙瘩,不问始终是一道疤。
欧阳酒一愣,她是没有想到他会问的这么直白。
但很快的她后退一步,甩开他的手。
“我干嘛要告诉你?你不是千方百计的要把孩子给打了?”
傅凌骁眉头一蹙,“我什么时候要打打掉孩子?”
“你少装蒜,那一天不是你安排那么多医生和护士等着我上手术台?”
“欧阳酒。”傅凌骁沉着而道,“当年我让你上手术台是因为你很早之前骗我你怀了孕,我让医生做了一份假的流产报告。如果你的假怀孕不来一次假流产,你要怎么收场,我是让你用假流产去跟我妈讨回点什么,而你却利用这次机会真的做掉了肚子里的孩子。”
欧阳酒怔仲了片刻,“……事情过去快两年,是没有对证,所以你胡说八道?”
傅凌骁深道:“嘴巴这么硬,这是对我一个人的特权?”
欧阳酒迟疑了几秒,问他:“你当时真的不知道我怀了孕?”
“除了你谁知道。”
欧阳酒当时也不知道她有孕,躺在手术床上医生才告诉她,那时她才知道她早孕28天。
现在冷静下来想,傅凌骁并不知道她有孩子应是在情理之中。
但即便是他被蒙在鼓里,荀初也知晓真相,她就在现场。
这会儿他对她说明,她也不会跟他有什么,不会因为这点事儿就冰释前嫌。
傅凌骁的声音从她身侧传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假怀孕大张旗鼓的告诉我,真怀孕却闭口不谈。”
欧阳酒清清冷冷的声音围绕在风里,飘进了他的耳朵,“我们这个局面,讨论孩子合适么,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
傅凌骁的气息沉了好几个度,他转身靠在了墙壁上,手放进了口袋里。
欧阳酒也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