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酒把南一一抱出去,到了角落把她放下来,欧阳酒回头看到医生和护士朝着病房里涌去。
欧阳酒的心跳霎时就慌了几分,她看着南一一,没有忍住的吼了一句:“你闹什么闹,谁让你来的!”
南一一更是吓的大气都不敢出,她难过又愧疚,撇着嘴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又啪啪的往下掉,无声的哭。
欧阳酒见了又不忍,抱着她,“对不起,妈咪太心急,跟你没关系,是妈咪的错。”
南一一呜呜的压抑着哭。
哭的欧阳酒心里也跟着一颤一颤。
......
隔天。
医院的食堂,此时下午四点,食堂里还没有一个人,诺大安静又空旷。
荨初和欧阳酒面对面坐着,这是她们认识的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坐在一起,没有争吵,没有互呛。
两人是一阵很长久的沉默,沉默过后荨初说道:“伤口被震开,二次缝合,现在又不让人探视了。”
欧阳酒细长的手指微微一蜷,她没吭声。
荨初昨夜一晚上没有睡,在走道里坐了一晚上,今天也没有化妆,脸色憔悴,眼里都是红血丝。
比起她来,欧阳酒状态要好不少,脸颊皮肤饱满,气色也算是红润,长发随意一扎,几分慵懒而绝色的女人。
她顿了下回答:“你若是要怪,那就怪我,别把这个过错扯到南一一身上。”
荨初凄凄一笑:“我在你心里就这么是非不分,我必须要怪一个人么?”
若是以前欧阳酒便怼了回去,但现在她毫无斗志,眸一眸,细看之下也能看到她眼里的疲惫,“你到底想说什么?”
荨初:“我知道你也很担心凌骁,就算是再次进监护室也没有出什么危险,只是进去观察,我不会责怪你们任何一个人。”
欧阳酒再次沉默。
荨初胸口起伏,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眼里又涌来了一股水雾,但很快,便被她忍了回去。
“你走后的九个月,凌骁没有给我打一个电话,没有回一条消息,和我说的话加起来也就五句。他在怪我,怪你当时怀孕时我没有及时告诉他,怪你做完人流过后三天我就让你下水。”
欧阳酒默不作声,她等着她的下文。
荨初对着欧阳酒的眼晴,说道:“现在我当着你的面,就这件事对你说声对不起。”
欧阳酒手背上一根筋脉突然跳动了一下,心里像投了一颗石子进去,她看到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越是争峰相对的两个人,就越容易对放下傲慢来道歉的往事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涌动。
这种涌动,像极了在这一瞬间她能放下对这个人四成的芥蒂。
欧阳酒并没想到荨初会道歉,也没想到这九个月里他们的母子关系是这么僵硬。
她压下心里的异样,静坐不语。
荨初再次调整自己的呼吸,“我现在也不愿意干拆散你的事情,我怕我会失去他,我更不想他一醒来,你不在,我又成了罪人。”
欧阳酒:“你现在是……来撮合我和你儿子?”
荨初:“就我俩的关系来说,你不可能会和凌骁在一起。我也不愿意让你觉得我虚伪的来撮合你们,我保持中立,你们在一起也好,不在一起那也是你们的选择。”
欧阳酒:“傅夫人。”这是她很久没有对她用过的称呼,“你时刻都在提醒我,将来我有了孩子,绝对不能做你这样的母亲。”
她起身离开。
荨初低头,从包里抽了几片纸巾出来,覆住了湿润的眼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