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骁:“就是能继承他遗产的人。”
“那,宝宝要继承爸爸的遗产。”她才不要那个没有爱的叔叔的遗产,她捧着傅凌骁的脸,道:“爸爸,你什么时候把遗产给我呀?”
傅凌骁:“……”
席晚风不禁莞尔。
san不禁小声说了句:“笨蛋。”
kerr未说话,看了几眼小女孩儿,眸不由得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笑。
此时san道:“南一一同学,作业写好了。”
傅凌骁抱着南一一过去拿,南一一抓起来一看,嗯,果然是一道题都没漏,叠起来,塞在傅凌骁口袋,“爸爸,拿去给妈咪看哦。”
傅凌骁叹息:“墨南霆真是作孽,给了你这么个浑球基因。”
南一一小脚丫一晃,傲娇的哼了一声。
扭头看向san,小下巴一扬,以后我的作业你包了!
san秀气的眉皱了一下,然后闭眼,无视她。
傅凌骁起身,朝着kerr道:“什么时候伤好点了回家一躺。”
kerr还有母亲在傅家。
kerr:“好。”
傅凌骁抱着南一一先回去,走在门口,南一一还不死心,“爸爸,你什么给我遗产,你怎么不说话?”
傅凌骁咬了她的小肉手一口,“姓傅就给你,姓南谁搭理你。”
……
入夜。
席晚风已经入睡,san睡不着,白天睡够了,他趁着叔叔和妈妈都睡着,他艰难的挪到轮椅上坐着,还没坐稳kerr从沙发上醒来,过去,把他抱着坐好。
声音放到很低:“去哪儿?”
“我想出去透透气。”
kerr拿了厚厚的毯子过来把他包着,推着他出了病房,下楼。
到了医院一楼的休息厅,他去院内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里买了一杯牛奶给san。
san:“谢谢叔叔。”
kerr坐在他对面的凳子上,此处没有灯,只有不远处的灯光慵懒的照过,半清半暗。kerr身形极具优越性,他上身前倾,离小男孩近了些。
“疼么?”
san摇摇头:“不疼。”
“你很勇敢。”kerr轻声细语,“是个小男子汉了。”
san握着热乎乎的牛奶,掌心都是暖和的,他想起了今天白天妈妈和欧阳酒阿姨的谈话。
他想问这个叔叔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但太过于直白,有时候得到的答案往往和自己预想不同。
他迂回开口:“因为我要保护妈妈,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在疼,不然她会担心。我妈妈很忙,要挣钱给我富裕的生活,我知道没有我,我妈妈本该过得很幸福。”
kerr太阳穴猛然跳动了几下,开口时声音都沙哑了不少,“你妈妈一定受了很多苦。”
“嗯,她很不容易,所以我支持我妈妈去过她的生活。”比如说结婚,组建新的家庭,那是他妈妈的生活,和他无关,他只需要好好长大,谨遵妈妈说的一切,让自己强大就够了。
这话更像是在暗示kerr,若是想追求他妈妈,就尽管去。
kerr薄唇抿了一下,他想起来傅凌骁说席晚风和别人结了婚,她有老公。
“你妈妈的……”丈夫现在在哪儿,这话还没问出来,前方忽然出现一阵骚乱,是几名进院看病的人和医生吵了起来。
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凶猛。
kerr道:“坐着别动。”
他起身,隔着窗户看向门的急诊台,只有一个值班医生,患者是五位,其中有三位都东倒西歪,这是喝醉了。
接着他看到了刀。
kerr迅速出去。
san挪着轮椅靠近玻璃,他看着那叔叔走过去,那挺拨的身姿像是天踏下来都不怕。刀刃粼粼,san吓了一跳,呼吸都紧张了几分,却见叔叔在三秒之内同时撂倒五位患者,身手卓然。
他矗立于他们中央,似一尊万世都不灭不倒的雕像,百毒不浸。
san的小手握了握,心里莫名的伸起一股自豪感。
他很快挪向墙壁上那紧急按铃那边,往下一拍,医院所有保全室以及医生值班室都响起了警报。
不到一分钟,就有保全跑过来。
那医生是个中年女性,惊魂未定,见保安来,她才松一口气。
朝着那位先生看去,“先生,真谢谢你。”
kerr:“举手之劳。”
他再去休息室,到san的身边,“害怕么?”
san摇头:“不怕。”
“好样的。”
kerr弯腰把他从轮椅上抱起来,san道:“叔叔,我可以自己走,我很重的。”
“不重,很轻。”他没有松手,一手抱san,一手推轮椅。
从一楼到17楼住院层,他抱得稳稳当当,抱的同时也用毛毯包着他,未让他吹一点的凉风。
进病房,kerr把san放在床上,san许是因为心中涌动,于是脸庞发热发红,“叔叔好厉害。”
kerr给他盖好被子,低声说:“叔叔以后会保护你,让你不受一点伤。”
san没有说话,打了一个哈欠,闭上了眼晴,他沉浸了梦乡里,这位才刚刚认识的叔叔进了他的梦,梦见这位叔叔说他是他的爸爸,只是特殊原因所以才这么多年没有来找他。
他睡熟后,席晚风睁开了眼晴,她坐起来。身侧,kerr还坐在床边盯着san看,侧眸似水色里进了一汪秋水,那般明亮而低柔。
她看了他一会儿,kerr发现了他,抬头,漆黑的视线对着他,声音很低:“睡醒了。”
席晚风半笑不笑,“你打算盯他到什么时候?”
kerr起身,到了她的那边坐下。
床头灯开着,她的脸庞精致又白皙,头发缱绻的滴落在脖颈中间,让她格外温婉。
kerr薄唇轻动,不知他想说什么,最后却又一个字都没有讲,转而去给她倒了一杯水,席晚风接过来,说:“我可没说要喝水。”
kerr不回反问:“你老公呢?”他盯着她的眼晴问,那有力的眼神让席晚风逃无可逃,攥着她。
席晚风心里一瞌,竟不想他会突然问这个,她喏喏道,“他……在伦敦。”
ker猛然往前,捉住了她的手,将她雪白的手裹在掌心里,他的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男人的阳刚与女人的阴柔,对比鲜明。
“等你伤好了一点,我送你回伦敦。”
席晚风的心一瞬间朝着海底落去,送她回伦敦是什么意思?
她问:“做什么?”
kerr看着她,郑重道:“陪你离婚。”
“……”
席晚风以为没听清,“啊?”
“跟他离婚。”他再度重申。
席晚风有些啼笑皆非,她心思一转,说着谎话:“我们很相爱,也要离?”
“嗯。”
“这不合适吧?你破坏别人婚姻。”
“我只是破坏他的,没破坏你的。”
席晚风:“你……什么意思?”
他给了坚决又沉重的承诺:“我娶你。”
席晚风咬起了唇,心里突然间五味陈杂,她朝着san看去,他已经睡熟,那眉眼神韵和面前这个男人如出一辙,他的床头柜上放着一瓶奶。
她转回视线,看向他,“先睡吧。”
“好,你睡醒了答复我。”
他是军人,隔几个小时才要答复已是他的让步,他们习惯了快准狠、习惯了干脆利落、习惯了白纸黑字的确切答案。
席晚风躺下去,含糊的嗯了一声。
kerr起身把灯关了,他去洗手间。
席晚风的心里本是一片平静,因他那几句话开始七上八下,睡意全无。
她想着这几年的坚持,想着去年把儿子交给欧阳酒、她只身前去d国问他要一个答案,如今他就在面前,她却有些退缩。
人就是欲壑难填。
想要面包又想要爱情。
她并不愿意是因为儿子他才选择跟她结婚,而且也没求婚,他又那么果断的说辞。
洗手间里有轻轻的水声,总是睡不着,干脆起来,跟他好好谈一谈。
她轻手轻脚的拧开洗手间的门,看到那笔挺的男人正弯着腰在洗什么,而一侧还有洗好的睡衣,这衣服是san的。
抻得平平整整,水珠顺着墙壁往下流。
她再看,见他的掌心里一条女士类库,他正在揉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