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适文神色激动,脖颈上青筋暴凸,整个人像是要从地上窜起来。
袁盛却依旧格外的冷酷:“哦,关我屁事。”
“也不关牧水的事。”他说。
齐星汉也表现得无动于衷。
白适文并不意外他们的反应,他本来也不需要他们的反应。
他死死地盯着牧水:“牧医生也这样想吗?”
没等牧水开口,袁盛已经没耐心地一拧眉,一躬腰,猛地一扣住白适文的背,就把人打晕了。
“听他放屁。”袁盛冷冷道。
“……”牧水刚张开的嘴,只好又合上了。
卡托帕斯都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
气氛有一瞬的冷凝。
康叶和沈茂嘉呼哧呼哧赶到现场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谈镜也紧跟着从后面探出了头:“我靠?袁哥你把这地儿拆了?鸿图不会让咱们赔吧?”
话音未落,谈镜已经越过康叶和沈茂嘉,先三步并作两步,往台阶下跳去。
他一眼看见了牧水,惊得一蹦三尺高:“啊呀!牧医生这是怎么了?”
谈镜没敢多看,怕让袁盛拆了,连忙转开了视线,这一转,就瞥见了白适文,顿时脸色一变,沉声道:“这人怎么办?”问完,也不等别人回答,谈镜已经自己先磨了磨牙,接了话:“先扒了他的皮?”
不扒皮还真消不了这恨!
“先带走吧。”牧水出声。
一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向了他。
“谁让我是他的医生呢。”牧水低声嘟哝了一句,让人听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那就带走!”牧水的头号拥护者康叶马上开了口。
“……带回去慢慢折磨也行。”谈镜咂嘴。
齐星汉没有说话。
袁盛则是开口,一锤定了音:“走。”
卡托帕斯突然抬起了头:“把东西还给我。”
牧水顿了下,重新从兜里摸出了那块硬得像石头的龙鳞:“你说这个吗?”
“对。”
“唔,上次在医院碰见,为什么没有问我要?”牧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你有了触手怪,还需要加西亚的鳞片吗?”卡托帕斯的语气竟然有那么一点的尖酸刻薄?
触手怪袁盛感觉到了被冒犯,眉头一拧,目光立刻冷冰冰、阴沉沉地看向了卡托帕斯。
牧水抬眸盯着卡托帕斯:“那是加西亚的鳞片,又不是你的。”
“……我就是加西亚。”卡托帕斯从喉中挤出了声音。
牧水歪头:“可上次在医院,你还说自己不是加西亚。”
挖坑把自己埋了的卡托帕斯又怎么能承认自己的小心眼儿,他冷哼一声,闭了嘴,满脸都写着“我想死”。
牧水露出了一点笑容:“卡托帕斯,下次再见。”
卡托帕斯胸口闷了闷,属于加西亚,但严格来说,同样也属于他的情绪,凶猛地撞击了一下他的胸腔。
每个人念到他的名字,他都会有所感知。
唯独牧水念到的时候,那种感知会变得尤为的强烈,强烈到能让他失眠三天……
这头袁盛胸口也揪了一把,又酸又胀又充满戾气。
他勉强压下了,然后突然伸出手,扣住了牧水的手腕。牧水惊了一下,眼睛都惊得圆了圆。牧水瞪着袁盛看了看,袁盛五官绷紧,看不出丝毫情绪。
牧水眨了下眼,也就这么让他抓着往外走了。
谈镜:“哎,袁哥,那这个白内障谁扛?”
谈镜:“哇靠,齐先生你走得也太快了吧?”
谈镜:“……行吧,我扛。”“早知道我过来就是搬砖的,我就在外面等着了,嗨。”
卡托帕斯看着牧水跟袁盛离开的身影,更觉得生气了。
好生气。
要杀几个人才能好这样子!
袁盛和牧水跨出了门。
袁盛突然回头又看了一眼牧水……少年身上好像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
是哪里不一样了?
袁盛眼皮一跳。
可能是身上的小裙子带来的……
正想着,袁盛感觉到鼻间一热,他抬手抹了一把,一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