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
怪物浑身是血地爬到了他的面前,伸出利爪想要将他拥入怀中。浓烈的血腥味,刺激得他胃部绞痛难忍。
他想要避开怪物,却被长满鱼鳞的角虫手缠着了四肢。怪物将他拉入怀中,亲吻着他眼角的泪珠,他实在是受不了怪物身上散发的气味,于是抬手抵在怪物的肩膀,哀求道:
“我不喜欢这个味道,求求你……今晚放过我吧。”
“好。”
怪物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孩子,然后将他抱回了病床,为他重新盖好了被子。
“妈妈,我的房间现在被你弄得一团糟,明早会有医生过来查房,万一被医生发现了血渍怎么办?”
肖瑜侧躺在病床上,他想要触碰怪物的手臂,却因为手臂上沾有的血迹,十分嫌弃的收回了手。
“没关系,你乖乖睡觉,妈妈会把房间收拾干净。”
怪物俯身对着肖瑜的鼻尖吹了一口气,肖瑜原本还没什么困意,这时竟然困得连打了几个哈气。
“乖孩子,睡吧。”怪物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他像是被催眠了似的,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梦中他仿佛回到了孩童时期,他被父亲送到了青少年管教中心,与那些未成年的问题儿童关在了一起。
被关在这里的孩子,大多数都是因为厌学、叛逆、早恋、性格扭曲暴躁。而他却与这些孩子有所不同,他是因为精神病医院不收未成年的孩子,父亲才退而求其次的将他送到了这里。
军事化的管理对于别的孩子来说就是地狱,但是对于他来说反而比在家中过得逍遥自在。
他如同旁观者一样,看着不听话的孩子,是如何被教官毒打,又是如何被送进了电击治疗室,被折磨的大小便失禁地抬了出来。
美名为爱,实则是变相的一种病态的折磨。
管教中心的老师都说他很乖,不明白他的父母为什么要把他送到这个地方。
起初他也想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把他送到这里,后来他想明白了,因为继母在他的房间装了监控摄像头。摄像头清楚的拍到,他用刀子割手腕的画面。
继母告诉父亲,他不好管教,经常在家里自残。父亲知道他脑子有病,听了继母教唆这才把他送进了青少年管教中心。
去哪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他那时候之所以割手腕,不是因为厌倦了这个世界想要自杀。而是因为他发现自己死不了,觉得十分有趣。
每当他想要自残的时候,怪物都会出现在他的身边,然后将他手中的刀子折断,随后又在他的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妈妈在保护他。
真好。
原来这就是被疼爱的感觉。
待在管教中心并没有影响他正常的生活,直到有一天,他被教官带到了一个幽闭狭窄的房间。教官看他的眼神非常炽热,不仅对他动手动脚,还想扒他的衣服。
教官说他很漂亮,想要他做教官的洋娃娃。
他跪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盯着教官,如同在看一具冰冷的死尸一样。
‘你那是什么眼神?’
教官被他的眼神吓得倒退了几步,然后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异常后,便上前一步,抓着他的头发,粗鲁的将他按在了地上。
他没有反抗,没有大声呼救,而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天花板,低声道:
‘妈妈。’
‘小兔崽子想妈妈了?’教官嘴角微微勾起道。
他摇了摇头,然后抬手指了指天花板道:
‘再不逃跑,你会被怪物吃掉。’
‘呵,原来是个脑子有病的神经病,怪不得会被父母送到管教中心。’
教官不屑的抬头看向了天花板,然而下一秒,教官就看见一个无比丑陋的怪物正倒挂在天花板上,然后张开了嘴巴,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怪——怪物!’
教官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伸手握着了门把手,想要离开这个折磨人的房间。
然而无论教官怎么扭动门把锁,都无法打开那扇特殊定制的铁门。
‘原来你也能看见怪物啊,教官叔叔,你以前杀过人吗?’他爬到了墙角,然后找了舒服的坐姿,冷冷地看着教官的背影道。
教官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了他。
他嘴角微微勾起,然后看向了已经有了形态的怪物道:
‘妈妈肚子饿了,它想吃了你。’
他话音刚落,怪物就伸出了利爪挖出了教官的心脏。血腥的气味蔓延开来,他抱着肩膀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虽然他还小,但是他心里明白,那头凶残的怪物又开始吃人了。
即使他捂住耳朵,也能清楚的听到怪物咀嚼骨头的‘嘎巴——’声。
教官的脑袋被怪物咬了下来,那时候的怪物还不会说话,仅仅是看了他一眼,便拖着怪物的尸体消失的无影无踪。
房门缓缓地被人从外推开,他探出脑袋向外望去,却发现门外空无一人。对于教官的死,他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幽禁室,然后像个没事人一样正常吃饭、正常午睡、正常去上课。
直到傍晚的时候,管教中心来了很多辆警车,他这才从别人的嘴里得知,教官被人分尸了,尸体就藏在操场后面的小树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