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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绝对不能再待在这里。”
天知道那几个异能者在撒什么慌,回到地面总比待在阴暗的下水道安全。
两人继续往前走,还没有回到积满污水的管道里,就听见手里的电子灯“滋滋”两声,彻底熄灭。
它没电了。
四周再次陷入一片黑暗,苏肴慌乱地抓紧了周武斌的胳膊。
“别怕,别怕!”周武斌也很慌,但他不敢表现出来,“没事,我们就一直往前走,有井盖的地方肯定会有漏进来的光!”
“……嗯。”
苏肴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和心跳。
别怕。
至少有人在身边,狠着心一直往前走而已。
只要、只要别遇到那只变异鼠王……但想什么来什么,一片黑暗与寂静中,苏肴仿佛听到了一道粗重的喘气声。
随之飘来的,是浓郁的腥臭味。
“肴肴?”周武斌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猜测被同行的人肯定,苏肴的心瞬间跌落冰窖。
“也许只是污水淤积的臭味。”
她勉强安抚对方,眼眶却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红。
忍不了。
憋不住。
她的脑海里已经勾勒出了一副最恐怖的画面——黑暗里,无人看到的前方,那只腥臭的变异鼠蹲守在那里,流着涎水等待他们撞进血盆大口中。
“啊!”
在她瑟瑟发抖时,周武斌的惨叫声在耳旁炸起。
“什么东西?滚开!”
小臂被两个尖牙咬穿,血液很快染湿了整条衣袖。
周武斌疼得疯狂甩动手臂,袭击他的不知名生物也被砰地一声砸到地面。
他愣了一下,没料到自己的力气变得这么大,竟然能够一下子甩飞“它”。
但很快,周武斌就来不及多想,因为“它”再次冲到了他的身边,似乎是要致他于死地。
“畜生,我跟你拼了!”
手里搀扶着的人迅速地离开,只留苏肴一个人无助地待在原地。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她只知道周武斌遇到了袭击,但完全找不到他所在的方向,更别说上去帮他!
“变异鼠王,是它回来了!”
在她喊完,惨叫声和打斗声刹那间消失,四周再无动静。
为什么没有动静?
苏肴顾不得暴露自己的位置,颤颤巍巍地呼唤着:“周武斌?”
“周武斌,你在哪?”
她试图向前摸索,却只摸到了甬道壁,刚刚准备调转方向,在手指移开的那一瞬间,突然摸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苏肴瞬间僵在原地。
但被手指抚摸到的“东西”却不满足地主动缠上来,勾住她的小手指,亲昵地蹭了蹭。
是藤蔓。
是那群杀人异植!
苏肴转身就跑,没等她跑出几步,一根极粗的藤蔓就圈住了她的腰身,将她牢牢地吸附在甬道壁上。
“不要!放开我!”
“快放开我!”
被逮住的流浪猫疯狂地挣扎,手臂向前挥动间,砸到了一具温热的身体。
惊喜涌上心头,苏肴本能地抓住了对方的手臂。
“周武斌!”
“是你吗,周武斌?”
不怪她误会,此时此刻能够出现在这里的人,就只有周武斌。
但她的哭喊与呼唤并没有引起“周武斌”的一丝反应。
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座雕塑。
就算是傻子,也该意识到不对劲。
苏肴缓缓瞪大眼睛,伸出的手也慢慢地缩回:“你、你不是周武斌?”
不是周武斌,那又该是谁?
尸体?丧尸?鬼魂?
人类的想象力在此刻发挥到极致,在这个诡异的下水道里,存在着什么生物都有可能,或许、或许是半人半鼠?
它杀掉了周武斌,然后站在她的面前,准备下一个杀了她。
相比之下,缠住她的藤蔓都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身体因为恐惧而不停地发抖,抖得心脏都开始炸裂般的疼痛,哭到极致甚至发不出声音。
刺激再进一步,她或许会窒息晕厥。
就在这个时候,身前突然响起一道极其轻微的叹息。
苏肴敏锐地捕捉到熟悉的声音,脑海里闪过一个妄想的可能。
“祁、祁山泽?”
“是你来救我了吗?”
第15章 巧克力小甜豆
(“你是人吗?”)
空旷漆黑的甬道里, 听觉被放大了无数倍。
苏肴听到了那声冷漠的叹息,抓住了其中一点点的熟悉。
她升起了唯一的希望,也是最不可能的希望。
为了证明自己的
', ' ')('猜测,苏肴甚至不顾一切地伸出手, 从“他”的手臂攀到了脖子, 犹豫一秒后,疯狂地缠住了“他”的脖颈。
“你为什么来得这么晚?”
胆大包天的流浪猫, 竟然也有这么胡搅蛮缠的一面。
腰间的藤蔓似乎放松了力道, 这让她能够将大半个身体压在“他”的怀里。更准确点说,是她硬要挤进去的。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息告诉她,这不是幻觉。
苏肴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 迫切地需要证明自己没有猜错。
“为什么不说话?”
“是你对不对?”
哭音中带了点委屈,在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早已将这个异能者视为唯一的安全源。
两只手在黑暗中摸到了男人的脸颊——硬朗的面部轮廓,温热的皮肤触感, 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
或许是哭得太狠,苏肴的脑袋晕乎乎的。
她等了太久,也没有等到一句回复, 哪怕是第二声叹息。
必须要做点什么。
缺氧的大脑这么指使她。
于是她真的仰起头, 凭着摸索凑到了男人的脸颊旁,软软施施的唇擦过了他的嘴角。
苏肴呆愣了, 似乎在想什么,又什么都没想。
两秒后, 她主动地贴上了“他”的唇。
求你了。
说句话,说句话吧, 不然黑暗与未知的恐惧真的会逼疯她。
一秒、两秒、三秒……无数秒过去了, 紧贴的唇瓣毫无动静, 哪怕是猎物主动献祭,猎人竟也不为所动。
苏肴慌了。
她捧着“他”的脸,学着记忆里男人的动作,试图撬开“他”的唇。
一切都显得那么地顺利。
香软施润的小舍颤颤巍巍地挤进了男人的唇,毫无章法地停滞其中,好像根本不懂下一步要干什么。
黑暗里,怀里香气四溢,两人唇齿相抵。
这般都没法引起“他”开口。
为什么?
为什么不理她?
委屈涌进心底,苏肴鼓起勇气再次主动出击,舍尖轻轻地触碰了一下。
或许是这一下要了男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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