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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侍卫拔出了刀,骑着马委身朝着焦娇的马腿砍去。
鲜血四溅,高高扬起的马蹄还没有落下,就被暴力砍断。
黑色骏马失去了前肢,疼得嘶鸣一声,重重地摔砸在地。
骑在它身上的焦娇也不受控制地摔了下去,滚落到了路边的草丛。
哪怕草地有些缓冲,但她还是懵了好一会儿。等到反应过来时,刚抬起头,脖子就被数把刀剑架住。
殷策被人推到了焦娇面前。
他仿佛一点儿也没被刚才的变故吓到,此刻还拿着巾帕,正在不慌不忙地擦拭脸上飞溅的血迹。
“你们还真是情真意切啊。”他的声音里带着笑,面上也带着笑,只是笑意却未达眼底,“为了一个奸夫,宁愿将未婚夫置于死地。”
“太感人了,本宫真想成全了你们,让你们在地府当一对殉情鸳鸯。”
他这话不似作假,眼底更是露出了杀意。
“你不能杀我。”焦娇咬牙,“陈知府知道我在这里,要是杀了我,你也摆脱不了干系!”
殷策冷笑:“焦小姐还真是天真。”
“你的失踪,是自己跟着奸夫私奔,跟本宫有什么关系?”
“本宫就算是就地处决了你,日后镇国将军问起来,本宫也能应答如流。”
他本就一直在寻找时机,想要解决掉焦娇这个不稳定因素。
她确实不知道他曾经对她下手,可也实实在在地破坏了他的计划。
一个跟着奸夫私奔的“未婚妻”,想来镇国将军也会在他的面前矮上一头,要是再气上那么一气,那老匹夫的身体还能坚持多久?
焦娇面色苍白,她知道三皇子已经想好了万全的准备,自己今日绝对逃不过一死。
唯一庆幸的是,她的父亲不会以为她是被侮辱致死,也不会心痛得气血攻心。至少与梦里的结局相比,有那么一丝丝的改变。
眼看着刀已经落下,焦娇绝望地闭上眼,泪水顺着眼角往下滑落。
只可惜……她还是牵连了一个无辜的道长。
“啊啊啊啊!”
死亡没来得及降临,最先响起的反而是一阵近在咫尺的惨叫。
焦娇猛地睁开眼,在她的视线上方,一颗巨大的蛇头从树丛里冲出来,壮硕的身躯直接撞飞了所有围在她身边的带刀侍卫。
这一幕似曾相识。
这些侍卫就像是曾经的山匪,被庞大的冲击力撞得瘫倒在地,几乎是瞬间就失去了气息。
哪怕是被马蹄差点踩下去也没有丝毫惊慌的殷策,看到巨蟒的那一刻,脸色立马就变了。
他认出来了!
这条就是昨日藏在水底的“湖怪”!
它竟然是一条数百米长的巨蟒,伸出来的蛇身只是冰山一角,更长的身躯还藏在树林里,密密麻麻地盘在一起。乍一眼望去,整个树林都是黑色的蛇身,让人看得头皮发麻。
殷策的呼吸停滞了。
他精心训练的这些暗卫,甚至抵不过这条蟒蛇的一击!
“走!”
剩下的暗卫不敢再战,背起自家主子就开始逃亡。
但巨蟒撞飞所有人后,已经盯上了那几个还在移动的人类。
他们骑着马往前逃,看似跑得很快,但放在巨蟒的眼里,只是它伸个头的距离。
它直勾勾地盯着那个马背上的“废人”。
就是他,刚才下令让其他人杀掉它的雌蛇。
巨蟒很记仇,它决定将那个“废人”直接吞掉。
长长的蛇信子已经甩了出去。
仅剩的几个侍卫忠心耿耿,哪怕明知会死,还是牢牢地驱马挡住了自家主子。
但他们也只阻拦了一会儿,那条猩红的蛇信很快就暴躁地将他们全部抽飞。
啪。
啪。
啪。
全是马匹倒地和人体摔落的声音。
殷策被属下抱在马上,整个人异常狼狈,但此刻却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他已经看到那条蛇信子跟到了马后,离他只有半米远。
再有几息的时间,他就会被卷住,被吞进那张血盆大口里。
殷策的脸色异常难看,却又无能为力。
他是父皇的皇子,是真真正正的龙子!难道真的要被一个妖怪给吞进肚子里!
那条蛇信已经触碰到殷策的身体。
下一秒,异变突现。
挂在殷策腰间的福袋乍然发热,形成了一道极薄的金光,瞬间灼伤了那条恐怖的蛇信。
巨蟒猛地缩回自己的舌头,有些奇怪地盯着“废人”看了几秒。
仿佛是试探,它再次碰了碰殷策。
滋啦。
蛇信被金光灼伤,冒出了一缕黑烟。
果真有问题!
巨蟒还想着继续攻击,但不远处却响起了另一阵马蹄声。
又有
', ' ')('人过来了。
闻一闻味道,还是它最讨厌的香火味。
巨蟒想起数百年前,自己被几个道士驱赶的记忆。
它犹豫了一下,扭头看向还愣在原地的“雌蛇”。
后者正在无声地落泪,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让蛇心碎。
巨蟒想了想,诚实地扭头往回游动。
它滑到焦娇的身边,尾巴尖轻轻地卷住她的腰身,嗖地消失在树林里。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甘甜多肉枇杷
(“妖蟒必须死!”)
“公、公子还没好透, 又遭重创,万幸没有伤及根本,但日后千万莫要再折腾了。”
不久前刚为三皇子医治的大夫,此刻又被抓了回来。
他愁眉苦脸地查看床上贵人的伤势, 又想劝, 又不敢劝。
没有任何一个伤筋断骨的患者敢这么折腾,昨日才刚上完药, 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 今日就又跑到了马背上,颠簸使得伤势再次加重。
殷策忍着疼痛,脸色难看极了。
他也没料到那条妖蟒会突然出现, 暗卫们为了带他逃亡,自然顾及不到他的腰伤。
好不容易从妖蟒的口中逃脱后,殷策差点下不了马背。好不容易被暗卫扶下来,却发现连木椅都坐不稳了!
这才又急匆匆地绑来了熟悉的大夫。
“带他下去。”
眼不见为净, 殷策此刻根本不想见到这个一脸不赞成的腐医。
真是无用!
暗卫立刻将大夫拖了出去。
寝房再次恢复清净,只剩下几个藏在暗处的侍卫,以及一个白眉道士。
不等殷策质疑, 白眉道士率先开口, 一下子就叫出了他的真实身份。
“贫道见过三皇子。”
殷策的眼神立马变得幽深,看过去的目光中也带上了打量:“你是如何得知本宫的身份?”
白眉道士抚着自己的白须, 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自在地站在原地, 丝毫不惧一位皇子的打量。
“三皇子或许不记得贫道,但贫道却对三皇子记忆尤深。”
他说得话云里雾里, 根本什么也没解释。
殷策有些不耐烦:“说出你的身份。”
“贫道乃长生观的道士, 殿下儿时曾来过道观, 贫道与您有过一面之缘。”
“长生观在京城,你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贫道算过自己的命数,自知时日无多,所以才离京巡游。今日恰好途径此处,遇到了殿下。”
“一切都是缘啊!”
殷策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随即仿佛想到什么。
“道长怎么称呼?”
白眉老头笑呵呵地抚着长须:“贫道法号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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