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抱着包袱,站在院子里,举目四望,这院子虽然不大,可物件都归置的整整齐齐,显然巧婶一家子都是利索人,去到水井旁边,净了净手,巧婶已经端着一笼热气腾腾的炊饼走了出来,蒸笼上除了炊饼,还隔着两个小碗装着小菜。
“回来迟了,也没弄什么好吃食,你就将就着先吃着,等下午,我去换几钱肉,到时候给你煮肉吃。”巧婶招呼着春芽过来坐,塞了干净碗筷,到春芽手里,边客套着说。
“不必麻烦了,我不挑嘴的,能填饱肚子就成。”桐花哪容得巧婶这般破费,忙是推辞道。
巧婶心中早有划算,对桐花的推迟,不作它说,只让桐花多吃一些。
盛情难却,桐花直吃了个滚肚儿圆,实在吃不下了,巧婶这才不再相劝。
帮着巧婶将碗筷碟笼,都收拾回了灶房,一并将碗筷洗了,巧婶回屋,替桐花安排床铺,桐花则跟在巧婶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纠结了好久,这才说了出来。
“巧婶,我,我想去林叔家的坟前看看,你可否……帮我带一下路。”
“我说你这磨磨蹭蹭了半天,就为这啊!我还以为你是不愿意留在我们村,所以就没好意思问你,我这下午也没什么事,等把褥子铺好了,我就领你过去。”
巧婶早就注意到了桐花的纠结,只是没好意思问,如今知道了答案,对她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巧婶当即便应承了下来。
桐花见巧婶答应,也是落下心来,和巧婶一起,飞快将被褥缝好,便眼巴巴的望向巧婶。
巧婶当下便锁了院子,领着桐花往山里而去。
“当年啊,林木匠来我们村,也就两年,这死的也蹊跷,所以没能葬在潘家村的坟地里,好在林木匠置办了几亩山地,我男人就把他们一家子葬到了他们买的山地里,简是简陋些,但好歹也是入土归根了。”
如今虽是冬月,可此地气候宜人,山上倒鲜见有枯萎的草木,树木青绿,藤叶蔓蔓,显然平日里,甚少有人往这山里窜。
巧婶领着桐花于崎岖盘旋上山的小路上走着,拨弄着横生的枝叶,有些不好意思的向桐花道。
虽说林木匠是潘叔收殓的,除了当年埋人时,她搭了把手,这么些年,她就再也也未曾来祭拜过,这一抔黄土,如今成了什么样子,她也不清楚。
她虽然觉得自己已经尽足了本分,可毕竟桐花是林木匠的亲戚,所以提起来,终归还是有几分心虚的。
“潘叔能帮着收殓,未曾让林叔一家暴尸荒野,我已是存了万分感激,巧婶不必自责。”桐花适时开口,言语中,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