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自强微笑着点点头:“你能振作起来比什么都强!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我虽然人微言轻,但还有几分蛮力,可以帮着干点粗活。”
陈小红经过朱自强的一番开解和分析,这会儿已经多云转晴了,脸上的笑容中还夹杂着泪痕,嘴里打趣道:“行了吧,你就别在我面前卖乖了,改天换煤气的时候我叫你就是,呵呵。快走吧,别妨碍姐姐打电话。”
“啧啧,见色忘友!懒得跟你计较!我先走了,电话可是公家的,长话短说,节约话费啊!”朱自强说完,不等陈小红反驳,打开门走了。
陈小红看着关上的房门怔怔地发呆,怎么我好好的被他一来就弄得又哭又笑,还挺感激他……这算什么事?陈小红也不是笨蛋,人一冷静下来,马上就清醒了,可是她没有责怪朱自强的意思,小年青人有点敏感,或许是自己的表现有些异常,被他看出了什么,结果被他一诈就全部倒出来了,转头一想,除了朱自强,她还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吐露心声。
朱自强替她分析虽然不全对,起码白武没有他说的那么崇高,但也算十有七八,想到这里,陈小红轻声叹口气,拿起电话拨通了白武的手机。电话一通,她就开始哭,哭得声音很劲,但是刚好能让对方听到,对付白武再找不到比她强的人了。
(今天更新晚了,周末,我休息一下,出去转转,明晚十二点左右继续每日两章更新!我努力,大家也别松气,该怎么办,还是老规矩!)
第151章 脸谱
朱自强站在门外的角落里,偷听了几分钟,这才悄悄地离开。他的嘴角泛起一丝微笑,笑自己,笑现在的人。什么亲情友情,全是狗屁,利字当头,谁都可以出卖。朱自强边走边在心里感叹,人生就是一场大戏,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角色,官场就像京剧,但是京剧里边至少能一眼看出忠奸好坏,红脸的关公,黑脸的张飞,白脸的曹操。而官场中人,谁也分辩不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每个人都准备了至少两张脸谱,就像陈小红一样,如果换作别人,或者换作之前的自己,铁定会被她这番声泪俱下的表演打动。
可是自己何尝不是戴上了面具呢?朱自强感到无奈,有一种难言的苦涩,同时心里也在庆幸,庆幸陈小红给自己留了余地,他知道陈小红故意弄得这么夸张,还是不忍心他飞蛾扑火。苏联不是笨蛋,更不是变态狂,怎么可能同时对两姐妹下手?他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出身高级干部家庭,就算他好色如命,也大可不必对白武的女人动手,就算真的动了,也不会两姐妹一起拿下,而且陈小红事后怎么敢跟白武通风?陈小红是什么样的人?烈士遗孀!而且她对权力的欲望绝对不比白武小,当初白武被迫离开她,而不是选择对付她,从中就可看出,要想动这个女人,就算是苏家也得掂量一二。
陈小红说的破绽太多,陈小红表演的特别夸张,那么她是想告诉自己什么呢?为什么不当面跟我说明白,而要这么费尽心思地演上一出?甚至人已经走了,她还在电话里哭?哭给谁听?
陈小红戴上了窦娥的面具……朱自强越想越糊涂,脑里乱成一团。眉头紧锁着敲开猪肝家门,吴飞和洛永正在逗弄朱永乐,见朱自强脸色阴沉地进门,两人对视一眼,知道有大事了。猪肝朝老婆嘟嘴示意带走朱永乐。
朱自强看看三人,端起洛永泡好的茶,慢慢地啜了一口,然后长长地吐出气,他现在需要人帮忙分析,慢慢地把易寒香的黑皮本子,和跟陈小红见面的事情对三人说了。屋子里静得让人难受,洛永是有听没有懂,他不了解这其中有什么意思。
吴飞率先开口道:“自强,你就这么信任易寒香?她当初离开功勋的时候,难道就算出自己必死无疑?我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朱自强摇摇头道:“我也没整明白!这件事情太复杂了,一时半会儿找不出什么头绪,陈小红的表现极不正常,按说是在她的居室里,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跟我说,完全没必要这样做作。”
猪肝突然问道:“你没有进她的房间?”
朱自强脸色大变,怔怔地看着猪肝:“你是说她的房间里有人?可是之前我们通电话的时候,是她叫我过去的……”
吴飞道:“如果刚巧是在你之前去的,而且,刚巧你也去了,那人来不及躲开,或者说陈小红压根就是受到人家的指使,这才会演那么一出!”
朱自强急忙掏出电话拨打章郁的号码,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朱自强先跟章郁说笑几句,开始打听他什么时候到曲高的?有哪些主要领导也来了?吴飞突然冲他瞪眼,然后示意他别说太多,朱自强挂掉电话后,疑惑地看着吴飞。
“自强,好危险啊!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在陈小红房间里的是不是章郁?”不等朱自强反驳,吴飞急忙道:“如果是他,那事情就更加复杂,而且也符合逻辑了,陈小红怎么说的,昨晚陪省里下来的领导吃饭,她一开始为什么不说是章郁?”
朱自强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如果连章郁都怀疑进去了,他还能信任谁?但是吴习的话不无道理,确实有这种可能性,而且也非常合理,他更深入地想想,章郁人很帅气,一直以来都很受女人欢迎,当初在彩云大学里,就数他跟章郁算是全班最帅最年轻的男人,章郁没有什么家庭背景,这些年从一个小警员飞快上升到省纪委,享受到副厅待遇。他凭的是什么?要知道现在掌权的可是刘学境和白武,除非是他们的人,不然绝不可能这样飞快提拔,如果章郁要投靠,会是谁呢?陈小红把矛头指向白武,那章郁就不可能是白武的人,也可以推断当初白武抛弃她,她心不甘情不愿,由爱生恨,姘上了章郁,同时想利用章郁和刘学境的关系抱复白武?
再想想陈小红,当年朱自强撞破白武跟她的事之前,陈小红对他露出了一丝兴趣,这个女人铁定耐不住寂寞,当时白武调走,自己认她作了姐姐。章郁就有机会,也有可能跟陈小红发展关系。
如果章郁不是白武的人,那就合理了,刘学境让他到省纪委,对付白武和苏联,看看专案组抓了多少人?可是章郁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呢?难道又是撞破人家的奸情带来的后果!还是刘学境交待过什么?
朱自强心里是万般滋味齐涌,仿佛置身于重重黑暗中,他有些伤感地看着猪肝:“二哥,麻烦你看着章郁……吴飞,你说易寒香给我的留言有几分可信?”
吴飞摇摇头道:“一分都没有,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她的死到目前来看是个意外,她不可能预料到自己会死!谁想她死……等等!我想起来了,当初曲高公安局的周法医首先到现场,后来专案组没等曲高方面完成现场查勘,就接手过去,我曾听周法医说,表面上看好像是死于窒息,可根据他的经验,其中另有蹊跷。”
朱自强道:“这种可能性太小,就算是专案组接手,现场应该由曲高公安进行查勘,而且你说的周法医已经开始了尸检,怎么可能中止?”
吴飞急忙说:“确实是中止了,后来写报告的还是公安厅的一位法医,结论就是窒息而亡。”
朱自强的眼睛一下就眯了起来:“你确定?”
吴飞道:“如果易寒香没有说谎骗你,那么她有预感自己肯定会出事,我怀疑她在给你留言的时候已经抱有赴死的想法,而且章郁是专案组副组长,组长虽然是省纪委副记,但是基本没有常驻曲高,实际上专案组是章郁掌握的,你只要仔细想破这一点,大胆假设一下,所有的嫌疑就指向章郁了。”
朱自强有些惨然地笑道:“现在下定论还早,咱们还是要拿到真凭实据。”他的心里已经隐隐相信吴飞说的,所有的不合理,只有吴飞分析的才能扣起来,易寒香对章郁绝对是一张对付白武的王牌,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屋里再次沉默了一会儿,朱自强道:“破案不是我的强项,也不是你们的强项,吴飞别去找周法医打听,以免打草惊蛇,二哥,你跟洛永去把那个黑本子拿上来,这东西你先放着,一旦发现章郁跟陈小红单独在一起,你就行动!把章郁扣下来,冒充中纪委的办案人员,吴飞到时搭把手,能敲出多少就敲出多少,最好以易寒香的死为突破口,我怀疑章郁有可能脚踩两只船,同时在讨好刘学境和白武,如果他在曲高失踪,肯定会惊动中纪委,到时二哥再把章郁和黑皮本子交出去。记住,千万不能曝露真实身份,准备几个手机卡,吴飞负责提供中纪委的电话号码,一定要干净利落,章郁可是公安里的精英。我现在绝不能呆在曲高,呆在这里反而坏事。”说罢看着猪肝:“千万要小心,这件事情不止是你一个人的安危!多跟吴飞商量,别冲动,跟章郁斗要用脑子!最好能敲出他跟易寒香是什么关系。”
等猪肝点答应后,朱自强让洛永带着他下去拿东西,屋里就只有他和吴飞了,两人相对长叹,朱自强道:“一人智短,多话我就不说了,这事想不掺和都不行,要是我不去找陈小红,咱们就能抽身事外,静观事态发展,现在倒好……”
吴飞轻松地笑道:“强龙不压地头蛇,你就尽管放心吧,有我和猪肝在,这里不会出意外,想想咱们小时候,呵呵,从来都是整别人,哪轮到人家骑到脖子上拉屎?呵呵,现在好玩多了,这几年差点把我闷死!”
吴飞到西藏当兵,一年抵两年的工龄,他现在差不多要有二十年工龄了,朱有财落马后,曲高市监察局暂时由副局长负责,吴飞属于朱有财的人,经过一段时间的审查,没有发现他有任何问题,还是担任办公室主任。
朱自强笑道:“你呀,从小就静不下来,这几年委屈你了,有你在,我也比较放心,不过还是要注意点,章郁可不好对付。”
吴飞点点头道:“你放心,他再怎么厉害,也不会比**……那什么厉害,呵呵,要抓他简直是易如反掌。”
此时猪肝和洛永回来了,朱自强看着猪肝手里抱着的一摞笔记本,忍不住笑道:“二哥还真是小心呐,用不着混在一起搬上来。”
猪肝笑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先吃饭吧,吃完饭,小永送你上去。”
曲高的冬夜,寒风呼啸,天空的小雪片飞快地砸在地上,发出嚓嚓的微响,打得人脸上生疼,地上有水迹的地方已经浮起了冰层,人走在上面要特别小心,薄薄的冰面又溜又滑。
猪肝和吴飞在曲高招待所包了三个个标间,马星带着其他三人住在陈小红对面的小楼里,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陈小红的房门。
深夜两点,猪肝和吴飞接到马星电话,章郁来了。
两人从房间里一跳而起,互相对视一眼,想不到头一晚上就有收获,看来两人正是恋奸情热啊!飞快地穿好衣服后,吴飞看看手表,手里拿着个面罩。猪肝提了个小箱子,跟他在身后,做贼还是头一回,而且偷的还是人,这方面吴飞绝对是专家,猪肝可不敢逞能,跟在他身后听候发落就行。
两人飞快地溜到陈小红的院里,这是两层的小楼,陈小红住在一楼,二楼是会客室,和娱乐室,陈小红卧室的窗子开向市政府那边,吴飞蹲在院里的假山阴影中,一动不动地蹲着,猪肝也不说话。雪越下越大,两人的头上很快就积满了白雪,屋里隐隐传出男人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呻吟声,两人对视一眼,有些无奈地笑着,好像专门跑来听人家的活春宫。
半个小时后,里边开始安静下来,吴飞看看猪肝,这方面猪肝比吴飞要精通,猪肝摇摇头,于是吴飞耐住性子,又等了半个小时,猪肝才拍拍他的肩,点点头,吴飞轻巧地活动了一下身子,然后转到房门前,猪肝提着箱子跟在身后,吴飞从箱里掏出工具开门。
看着吴飞耳朵贴在门上,手轻轻地拨动,嘴里的热气悠长地呼出,随着门锁“嗒”地一声,房门开了,猪肝迅速进门,吴飞跟在身后,悄无声息地把门关上,两人一直蹲在雪地里,进屋后的暖气让两人身体发麻,冻得有些发僵的肢体放松了下来,吴飞指指房间,两人悄悄地靠近,一左一右,吴飞示意猪肝开门。
猪肝戴着黑手套,慢慢地握住门把,轻轻地扭动,里边没倒小锁,吴飞一点头,猪肝慢慢地,轻轻地推开门,吴飞从门缝中观察一眼床的位置,随着门开到容人进出的距离时,吴飞已经瞄准了位置,事先两人就约定好,猪肝负责陈小红,吴飞对章郁动手。
吴飞刚要进门,见章郁突然坐了起来,他不敢迟疑,从门到床的距离有三米,双腿一蹬,没等章郁叫出声来,吴飞已经把他扑住,一拳砸在他的后颈,章郁“呃”地一声,倒了下去,猪肝见吴飞发动,他也没落后,窜到陈小红这一侧,刚看到她睁开眼,就立掌切下去,陈小红哼都没哼一声就昏了。
吴飞有些意外地看着猪肝:“你从哪儿学的?这招只有部队里才有。”猪肝轻声着:“跟一个朋友学的,快做事!”掏出电话让马星等人接应,吴飞帮章郁穿上一套内衣,套裤子的时候,吴飞有些恼火地指着章郁下身道:“妈的,这狗日的完事了也不洗洗,不讲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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