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表情呆滞,机械的把手机还给了刘仁杰,然后低下头一言不发。
刘仁杰知道老吴需要时间来适应这个过程,他掏出烟,点燃一根,慢慢的吸着烟,等着老吴开口。
过了漫长的十分钟,老吴似乎苍老的好几岁,精神萎靡,他轻声说道:“刘局长,我会被判死刑吗?”
“你的刑罚将会由法院做出,不过我能保证的是,如果你能积极配合我们捉住侯勇,你会被从轻的。”刘仁杰按捺住心头的欢喜,面无表情的说道。
“好!我说,希望你们会说话算话。”老吴似乎下定了决心,咬了咬牙说道。
刘仁杰没想到,案件还真的牵扯到了上泽市的现任市委副书记薛忆君,他示意侦查员继续讯问、记录,他自己走出了讯问室,来到了一间没有人的办公室,掏出手机,要通了省委书记楚天雄的电话。
“楚书记,嫌疑人撂了,果然没出您的意料,案件牵扯到了现任市委副书记薛忆君,您有什么指示?”刘仁杰汇报道。
“刘仁杰同志,这个消息要暂时保密,动一个地级市的干部动静太大,我认为会打草惊蛇,不利于下一步对侯勇的抓捕,就让他蹦跶几天吧,争取让老吴配合你们,尽快抓住侯勇。”楚天雄指示道。
“好的!我明白。”刘仁杰挂了电话,在房间里来回渡步,侯勇现在会藏在哪里呢?
突破了老吴,老霍看到大势已去,也很痛快的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为了不让侯勇有所察觉,刘仁杰冒着很大的风险,把老吴从看守所里提了出来,找了家标准高点的宾馆,开了个房间,让几名伸手不错的干警陪着老吴住了进去,同时把他的两部手机都给了他,让他随时准备接听侯勇的电话。
远在H省的深市的侦查员,采取了跟刘仁杰同样的做法,把苗苍伟控制起来,等着侯勇的电话。
此时侯勇已经身处和缅甸国交界的云省,凭借他干过多年公安工作的经验,侯勇知道,老吴和苗苍伟迟早会被公安机关发现,为了安全他必须远离这两个人,于是他潜入了云省。
一路上尽管他巧妙的伪装了自己,可是看到贴的满世界的悬赏通缉令,还是令他心惊胆战。
但是该怎么出国,让侯勇犯了愁,在云省他是两眼乌黑,摸不到任何门路,以前的遭遇也让他心存警惕,不敢乱找人打听。
侯勇从一个地摊上买了一个登山包和几件换洗的衣服,在包里塞满了食物,把自己装扮成了驴友,一头钻进了茫茫的大山,只有在这人迹罕见的深山老林里,他才能有安全感。
侯勇就像无头的苍蝇,在深山里钻了几天,饿了就吃点带的简易食品,渴了喝点山上的泉水,困了就爬到树上眯一会儿,几天下来,侯勇的双腿被山里的蚂蝗叮的没有一点好地方,精神也极度疲惫。
就在他几乎快要崩溃的时候,侯勇来到了位于深山里的一个小村寨,他找了户人家,敲开了院门。
“大叔,我是出来探险的,可是迷路了,能在您这里借宿几天吗?”侯勇看到出来一个老头,急忙开口问道。
看来老头以前见过来探险的游客,见怪不怪,和蔼的说道:“进来吧,真看不懂你们城里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钻进这深山老林来受罪,家里条件不好,不要见怪。”
老头把侯勇让进了家中。
侯勇看到老人房里的摆设很简单,几样竹子制作的家具,难得的是房间里竟然有电灯。
老人看到侯勇诧异的神情,解释说:“老弟,我们这里是老村了,因为生活不方便,年轻点的都搬出去了,为了照顾我们这些没走的,政府去年给我们通了电,人老了也不想挪动,这个村子还剩我们百来口人,都是些老弱病残。”
“大叔,翻过这座山那边就是缅甸国了吧?”侯勇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对啊,可是这里过不去,过了这山就是一条大江,没有桥的,要想到缅甸去看看,你要走几天的山路,才能有个渡口,不过你们过不去,要看证件的,再说那边也没什么看头,那边还不如我们这里好呢。”老头也没起什么疑心,好心的劝阻侯勇。
“大叔,你们这里有手机信号吗?”侯勇问道。
“下边的寨子里有个基站,信号时有时无,你可以爬到那个山头上去试一试,路还算好走,用不了多少时间。”老头说道。
侯勇在老头家里简单吃了晚饭,早早的爬上了床,他把手枪上了膛,放在了枕头下面,侯勇眼睛望着竹子顶棚,心里暗暗合计:看来缅甸这条路也不容易出去,不知道苗苍伟那里现在是什么情况,安不安全?这年头没熟人还真的不好办事。
侯勇决定明天分别给老吴和苗苍伟打电话试一试,看他们是否安全,反正自己的卡是在其他省买的,就是他们出事,公安局一时半会也查不到这里来,自己还是安全的。
可是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侯勇低估了公安局的能力,他已经一步步走近了断头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