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否定句式,娇柔的身姿却在做相反诠释,谁又能相信他是直男?
为了论证自己的性取向,水木苦闷解释道:“您别看我打扮成这样就以为我性取向不正常,我从小到大都只喜欢女人,对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我只中意那种端庄文雅的大和抚子,很讨厌粗俗无礼的太妹,现在日本风气滑坡,我喜欢的女人越来越少,反感的女人倒随处可见,无奈之下,我只好把自己打扮成我所向往的那种女性,从中寻求一点安慰。”
孟想知道日本国内有一群宇直糙汉酷爱扮女装,在车站和大街上身着水手服、女仆装招摇过市的胡子大叔和白发老头屡见不鲜,水木显然是他们的同好,只因长相细腻美观,容易惹上同志嫌疑,平日里只怕没少误导基佬。
又听他问:“您觉得金山桑怎么样?”
孟想仍旧打太极:“哦,我没怎么注意,她好像挺能吃的。”
水木做了个捂心的动作,脸上嫌厌欲滴:“我发誓我这辈子从没见过这么粗鲁的女人,看她吃饭就像在参观养猪场,一个女人吃相怎么能难看到那种地步~天哪,还有她平时的举动也让人受不了,要真是个男人就算了,可她毕竟是女人啊,女人怎么可以那样,我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我的心情,真替她的父母感到悲伤~”
他说完拿起鲜艳的口红细细涂抹嘴唇,似乎是为了方便吐出更锋利的词句,孟想一惊一诧,连累老二变成堵塞的水管,一泡尿撒得时断时续,完了站也不是走也不是,不知如何发落。这时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开门进来,被水木的背影吓愣,水木以佛祖拈花的手势举着粉扑,向着镜子冲那人嫣然而笑,娇滴滴说:“对不起,失礼了,我马上就好。”
第17章 拍片
10月25号这天剧组迎来开机日,前期都是外景拍摄,主拍岚空从战乱中出逃被武士朝仓追杀的戏份,顾翼貌美,水木手巧,主角扮相相当出彩,奥斯卡让摄影师拍了几百张定妆照,说等剧火了以后当成周边贩售。
第一次以导演的身份站在片场,孟想异常兴奋,怀着初出茅庐的不安,喊“a” 时声音都有点发抖。好在之前功课做得足,分镜头的草稿写满一个笔记本,又专门腾出三天打工时间和监制摄影彻夜商讨拍摄思路,开局还蛮顺利。顾翼第一次当演员也很放得开,而且他的戏份主要负责美美美,前两场的亮点都集中在金山秋扮演的弥兵卫身上。
这吃货妹子果非酒囊饭袋,一上镜就像变了个人,精神抖擞意气风发,反串得栩栩如生,够得上专业水准。武戏也干净利落,能独立完成一些高难度动作,省钱又省力,所以还得夸奥斯卡慧眼识人,用白菜价组建了一个性价比超高的班底,不愧是美国电影学院毕业的能人。
第一天外景拍摄任务完成,次日转入内景拍摄,都内拍时代剧的摄影棚租金太贵,剧组找了东京近郊一座传统旅社代替,租金20万一天。水木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堆古香古色的家具陈设,似模似样搭好布景,经过镜头处理,还挺精致古雅。开拍前金山秋取出一只梅花图案的漂亮圆陶盘,说这是她家祖传的古董,可以做为布景的点缀。
大家围住观看,见这陶器做工出奇精致,外行人也能看出是个有年代的物件,比现场的假货气派多了,又听金山秋说这盘子估价大约2000万,个个叹为观止,都赞成给几个特写镜头充门面。
只有水木茂站出来反对:“这是九谷烧,公元17世纪才出现,咱们这个剧的背景在平安时代,中间隔了几百年呢。”
金山秋不以为然:“一件装饰器皿而已,摆出来只是为了给布景增色,也没几个观众会研究器物的年代吧。”
水木斜眼冷笑,绰约地撩了撩海藻状的假发,讥讽:“金山桑,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拍的是时代剧,营造出贴切的年代感是拍戏的基本要求,平安时代的场景怎么可能出现江户时代的陶器?这不是时空错乱吗?而且你也别太小看观众,很多观众的文化素养很高,不像有的人读了博士后还对自己国家的历史文化一无所知。”
金山秋一早发现这人妖对自己有敌意,被当面挑衅便不客气地回敬:“你是讽刺我没文化?有句话叫术有专攻,我又不是学历史的,没必要懂这么多。”
“所以不懂就别多事啊,人家安排得好好的,你添的是哪门子乱?”
“我是想帮监制的忙,这古董是我家的传家宝,我求了爸爸好多天他才同意借用的。”
“呵~你一定没跟令尊说明情况,要是他知道你这样糟蹋贵府的传家宝,肯定会为这个无知的女儿心痛。”
“一口一个无知挂嘴边,总指责别人无知的人才是真正的无知,而且是双倍的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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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伪娘和女汉子爆发了针尖对麦芒的争吵,奥斯卡急忙调停,其余人避之不及。孟想去庭院里透气,听到顾翼招呼他,回头见他坐在廊下,和服下摆撩到膝上,一双白皙修长的小腿悬空轻晃,如沐春风的娇俏感与剧里凛若霜雪的冷艳全然相反。
“孟桑,过来指导一下我的演技呗~”
他拍拍身边的地板发出邀请,假公济私的目的昭然若揭。周围还有别的同事在场,孟想若置之不理,恐怕惹上傲慢冷漠不敬业的嫌疑,再说有人旁观,量那妖孽玩不出什么鬼花样,便镇定地走过去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