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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壁:“!!!”
陈修远淡声,“看面相就是个草包,你也说了他就是草包,涟卿自己能应付,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吗?你连个草包都应付不了?”
陈壁语塞,一时无法反驳。
陈修远继续道,“今日才第一日,各处的牛鬼蛇神才刚露面,拉开帷幕,这个刘凝予连牛鬼蛇神都算不上,顶多是个幺蛾子,你搞不定再来找我。”
陈壁头疼,但陈修远已经转身。
陈壁想死的心都有了。
另一处,副将也到信良君跟前,“主上,永昌侯世子来。”
“刘云泽?”信良君意外。
副将握拳情话一声,“不是,是凝予。”
信良君皱眉,“怎么回事?”
副将凑近道,“东宫是女子,早前的永昌侯世子刘云泽成过亲了,所以,得换人。”
言及此处,信良君眼中都是鄙夷和厌恶。
又是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世家……
正好,刘凝予同旁的世家公子一道走来,刚好行至信良君跟前,副将都愣住。
刘凝予和旁的世家公子也都愣住,“信,信良君……”
光是他眼中的煞气就让人不寒而栗,尤其是这股煞气都看向刘凝予一人的时候。刘凝予整个人都跟着抖了抖,背后瞬间被冷汗湿透,吓得都不敢喘气。
“滚开!”信良君沉声。
刘凝予懵住,他好歹是永昌侯府的世子,信良君就当众让他滚来,他颜面都丢尽。
“听不懂是吗?”信良君的手放在佩刀上。
刘凝予当场腿就软了,不是不想滚,而是根本走不动,还是永昌侯府的管家上前将他扶开。
信良君从他让开的位置走过,身后的煞气都拧成了一股风,等他走开,都吓得刘凝予不敢动弹。
管家提醒道,“世子别惹信良君,侯爷交待过,信良君就似一匹不受控的野马,谁都不放在眼里,他连东宫都熟视无睹,世子还是尽量别同信良君冲突。这一趟侯府入京是来提亲的,要事为重,避开他就是。”
“好好好!”刘凝予胆子都险些吓破,尤其是刚才看到信良君手窝在佩刀上的时候,但眼下忽然管家提起东宫,他又色心一起,想起方才见到东宫的模样,身段,还有声音,忽然又将信良君抛到了脑后,就想着日后同东宫大婚的事,肯定是说不出的滋味。
这次父亲带他一道入京,原本也没想过他再回永昌去,只要求亲完,他就会客居京中,等着同东宫大婚。东宫马上临政,如果在东宫登基前成亲,他就是最早的那个,这种小姑娘,他玩过的太多了,最惦记的,就是最初的情分,他有的是方法让她离不开他。
思绪间,旁的世家公子唤他,“凝予兄。”
刘凝予上前寒暄。
正说得正欢时,旁人提醒,“看到没?是姜容。”
刘凝予顺势看去,果真是姜家的三公子,姜容,也是姜老爷子最疼的孙子。
身旁的人调侃道,“这可是老爷子最疼的孙子啊,这个时候让姜容入京,是要送到东宫吧。看来这次姜家是下了血本,将姜容就拿出来了,国中哪个贵女不喜欢姜容?”
刘凝予轻哂,“可惜了这幅皮囊,怕是男子都喜欢,但他是姜家的子弟,谁敢动?”
“估计,东宫也会喜欢他。”
“三公子,这处。”大监很少主动唤人上前,涟卿顺势看去。
“姜容见过殿下。”他低着头,声音清冷。
涟卿轻嗯一声,这个名字很快同脑海中贺之同提过的印象对上。
——桃州姜家,书香门第,算是清贵世家,虽然一直不在朝中,但是姜老爷子桃李满天下,再加上姜家在西秦世家中的地位,同永昌侯不相上下,所以姜家不在朝中,却能左右朝中很多事。只是姜老爷子清高,早前各家都往陛下宫中放了人,姜家没有,这些年吃了不少亏,所以,这次下了血本,让姜容来京中了。这个姜容,是老爷子最疼爱的孙子,年少时就天资聪颖,学富五车,更重要的是,生得俊美无双,是国中世家贵女心仪所在,但凡殿下见过,就知晓了。
涟卿收起思忖,姜容正好抬头,目光与涟卿对上,很快又低头,特意避开涟卿视线,“不扰殿下,姜容告退。”
涟卿颔首应好。
姜容眸间淡淡,心中好似松了口气,但没怎么显露出来。
但刚转身,腰上的香囊落下。
“等等。”涟卿俯身拾起,看了看,交还给他,“东西掉了。”
姜容接过,冷声道,“多谢殿下。”
而后,没看她就转身。
涟卿反倒多看了他两眼……
心中不由想,迄今为止,好像贺之同说得都对。
刘凝予是,姜容也是。
姜容与刘凝予不同,十八九岁,眸间干净清澈,翩翩少年郎。
而且,是真的生得好看,似玉完美无瑕。
她眸间微滞
', ' ')(',她好像,也见过那样一个人……
远处,陈修远刚同傅司业说完话,陈壁又悄悄来了身侧。
陈修远冷眼看了看他,一幅‘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让你跟着涟卿吗’的模样。
陈壁恼火,又不怎么好说,还得说,“有件很重要的事,有必要眼下给主上说清楚。”
“嗯。”陈修远再次看他,这次,换了一幅‘说吧,你是不是脑门被夹了’的模样。
陈壁:“……”
陈壁奈何,“那是桃州姜家的三公子,姜容,听说西秦国中的贵女,没有不喜欢他的,就刚才,殿下还多看了他好几眼,主上,你有必要小心些,殿下记不得早前的事了,万一……”
“你不是脑门被夹了,是进水了。”陈修远冷声。
陈壁一本正经道,“人家十八九岁,生得俊美无双,又正是翩翩少年郎的时候。毕竟,主上你也年长了殿下几岁……”
陈修远看他。
陈壁:“……”
陈壁支吾道,“我是说,虽然我从主上眼中看到了阅历,成熟,风华,但毕竟人家年轻……”
陈壁还没说完,就见陈修远目光看向姜容处,不仅没有该有的紧张,不安,反而是嘴角淡淡噙着笑意。
陈壁想死的心都有了,哪有看着自己情敌这么舒心笑的?这姜容分明就是要同殿下……
“她眼光高,未必看得上。”陈修远莞尔。
陈壁:“???”
陈修远再次看向远处的姜容,衣襟连诀,人中美玉。
唇畔轻抿,再次笑了笑。
记忆里,涟卿 默契
一整日下来,涟卿是明显觉得要比昨日疲惫得多。
今日国子监学生中探讨的赋税,粮仓,国库相关的改革和时弊,基本都会具体到每个点,每一处,比起昨日的漫谈,碰撞更多,而且涉及到反复论证,引用,举例。
涟卿一直都在认真听着,到晌午暂歇的时候,涟卿就觉得有些累了,大监问她可要歇歇,她摇头,这样机会难得,其实听也是一种学习,尤其这样集思广益,思想碰撞的时候,若是放到朝堂就多了博弈的意味,本质变了,所以她也不想错过。
于是再一下午的时间,涟卿只觉得精力被掏空耗尽,也面有倦容。
今日鸣山书院涌入了不少国子监之外的人,虽然打着的旗号都是来听国子监论道的,但都心知肚明,谁都想赶在天子生辰宴之前到东宫跟前露脸。
东宫是储君,天子的继承人。
东宫的婚嫁虽然是由天子做主,但天子也要平衡朝中和世家,所以天子有天子的顾虑,谁能得到东宫本身的青睐,天子跟前的顾虑就会更少。
离生辰宴不到几日的时间,来鸣山书院的这些子弟,都想在东宫跟前露面。于是见了谁,不见谁,是否合事宜,涟卿在东宫这个位置上就不得不衡量。
柯度入外阁间时,涟卿正同褚石晓在一处,大监在一侧伺候着,涟卿没太多精神。
“殿下,太傅来了。”柯度说完,岑远入内。
涟卿眸间微微滞了滞,看向他时,虽然不明显,但脸上倦意去了好些。
“殿下。”他问候。
涟卿轻声,“太傅。”
“褚石晓见过太傅!”褚石晓起身。
因为自幼就在军中,所以一身英气,戎装穿在身上,说不出的阳光干练,是全然另一种气度。
岑远也还礼,“褚小将军。”
褚石晓大方道,“太傅来,定然同殿下有话要说,褚石晓先告退。”
言罢,他朝着两人拱手,“明日再来见殿下。”
涟卿看向一侧的大监,吩咐了声,“大监。”
大监会意上前,“小将军,请随老奴来,老奴送送小将军。”
“好。”褚石晓干脆利落,一丝犹豫都没有。
大监去送,即便没说太久的话,就中途离开,但颜面是够了,也不会落人说道。
大监领了褚石晓离开,柯度也去奉茶,屋中就剩了岑远和涟卿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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