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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酒意作祟的缘故,涟卿总觉得这一幕有些许熟悉,但又实在想不起来。
酒意缱绻,在回耳房和上前之间,她选择了上前,忘了旁的。
他不由多看了她一眼,才看清不止宽松的薄纱青衫,而是,发丝都没怎么干,顺着颈边和锁骨的诱人弧度,滑落至薄衫和墨绿色的绸缎里。
她喝多了,自己未必留意了……
他不知当不当提醒。
于是,涟卿看来,他开口便是移目,又不全然能移目。
“你怎么来了?”既然如此,她上前两步。
两人的距离有些近了,尤其是内屋中,温柔的清灯光晕照在脸上,透着说不清的暧昧和绮丽。
“怕殿下喝多了,来看看。”他如实,只是喉间轻轻遗憾了眼。
她也不隐瞒,“有些,方才还以为后面喝得都是水,但好像吹了些风,酒意更浓了。”
她抬眸看他,美目里含了韵致,若秋水潋滟。
他轻声,“喝多了,怎么还去沐浴?”
她慵懒笑笑,“没事,就呆了一会儿,何妈的醒酒汤还没端来,不久。”
她怕他继续问,她又道,“太傅有事?”
他知道她是有意唤这一声太傅的,眼下的场景里,这声太傅有些过于绮丽。
她是特意的……
他淡淡垂眸,将手中的锦盒递给她,“送这个给你。”
她接过,打开看的时候,不由启颜。
糖葫芦。
她笑眸看他,因为接锦盒的缘故,两人其实已经离得很近了,眼下抬眸看他,就在跟前。
“这几日没偷懒,也顺利,奖励。”这话从旁人口中说出,许是有些讨嫌,但从他口中说出,就是藏不尽的温润,柔和。
不一样……
也只有他才能想得到。
她笑着轻咬一口,酸酸甜甜的,她很喜欢。
他也低眉笑了笑。
她一面咬了一口,一面看案几一侧的清灯光晕落在他脸上,剪影出一抹令人动容的轮廓。
她原本就有些酒意上头,脸色微红,又不由想起上次是他生辰那日,她吃了他的糖葫芦,他借故亲了她……
眼下,许是柔和的灯火有些暧昧,又许是远处还有古今堂中的歌舞声传来,更或许,是她的砰砰心跳声。
她看他,轻声道,“今日,没丢人吧。”
声音里带着少女心思,噗通噗通,又不愿意承认,还怕承认。
他温声,“没有。”
他是想说,惊艳,但话到嘴边,目光却落在她沾了糖丝的唇畔上,微微动容。
“甜吗?”他刚改口。
她踮起脚尖,仰首吻上他唇间……
作者有话说:
小尾巴:你尝尝?
糖葫芦(下)
虽然这次踮起脚尖亲他的时间不短,但唇间松开时,她目光还是跟着微微滞了滞。
“甜吗?”她莫名问起。
她的声音分明清澈。
清澈里又带了暧昧,并未刻意,却似藏了说不出的蛊惑和遐想。
方才踮起的脚尖也慢慢放了回去,重新回到矮他许多的位置。
又因为离得近,仰首看他,呼吸都潆绕在他颈边,她自己并未察觉,但看他的目光里藏了羞涩和缱绻。
倏然,她好像才意识到刚才酒意上头的时候,她做了什么不应当做的事情……
足够惊心动魄。
她主动亲了岑远,时间还不短。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脑海中文翁作响,越发觉得刚才应当听何妈的话,先不去沐浴的……
她低声道,“我,我有些喝多了。”
思绪间,修长的羽睫上都沾染了雾气,微微垂眸,说不出的明媚动人,撩人心扉。
他正好低头就能看见。
“有点儿。”他轻声。
嗯?她错愕看他。
因为抬眸,正好与他四目相遇,酒意之下,她都忘了她刚才问了什么,好像,是她问了他甜不甜。
——有点儿。
她微微眨了眨眼眼睛,眼神中有拘谨,也有微讶。
有点儿,是什么意思……
他尽收眼底。
“太快。”他的声音一惯好听。
她起初没听明白,愣了愣,忽然意识到他这句话沾染了旁的意外,太快,所以没尝出来……
她脸颊忽得浮起一抹红晕,耳后也是红的。
忽然间,他伸手抱起他。
“岑远!”她先是惊呼,又很快会意,不敢大声唤他。
即便酒意朦胧,她印象里,他这没有这么抱过她。
她原本是要比他矮上许多的,但他这么抱起她,她高处他一个头都不止。
因为脚下凌空,不敢往后,只能前倾。
前倾,就不得不伸手揽上
', ' ')('他后颈做支撑。
这个姿势很亲近,也很暧昧,远胜过早前寒光寺的亲近,还有书斋阁楼处的暧昧……
他是故意的。
但这种亲近和暧昧中,却没有陌生,甚至,还带了她记不起的熟稔。
酒意微醺下,她不由想,他早前一定也这样抱过她。
而且,不止一次。
因为她这样低头看他,他也仰首看她的时候,她觉得莫名熟悉,熟悉到即便她记不清早前了,还是顺着莫名的悸动,再次俯身,鼻尖贴近他鼻尖。
她没有经过太多思绪,反正,她也喝多不是?
“只有一点吗?”她蛊惑。
她唇瓣轻轻贴上他唇瓣,呼吸间都带了绮丽,轻声道,“那你再好好尝尝?”
他眸间微滞,心跳都似漏了一拍。
她也阖眸,不似早前唇畔的浅尝辄止,他抱紧她。
两人在屏风后拥吻。
他唇畔的暖意似蜜酿,顺着亲吻,慢慢渗入四肢百骸,都不愿浅尝辄止……
夜风微澜里,山间的虫鸣声都似宁静致远;近处的清灯呲呲作响,柔和得光在屏风上映出两道交织的身影,不受打扰。
屏风前,‘没想好’伸了伸脖子,又甚至了爪子伸了伸懒腰,而后歪着头看着屏风后的身影,既而慵懒得打了打呵欠,蜷起了身子。
似是许久未见的场景,但又似已经见惯不怪……
小榻上,‘没想好’的尾巴轻轻扫了扫,看着屏风前映出的温暖轮廓,还是不由“喵”一声。
只是没人搭理它。
它懒懒将头搭再爪子上,安静看着他们两人。
稍后,也似是看腻了,重新将头藏起来,舒服蜷好,不理他们两人了。
苑外,古今堂的宴席上还有乐声传来,这处却似世外桃源一般,慢慢地,可以淡忘了周遭,也淡忘了时间。
……
等她松开唇间,眸间有酣享,也有意犹未尽,但他们两人真的亲了很久,从屏风后,到墙边……
屏风上有身影,墙边不会。
因为他抱着她的时候,她高出他许多,即便松开唇间,她鼻尖还是贴上他鼻尖。
“你真的是岑远吗?”她轻声问起。
他的呼吸声都在她近处,平静而温和着,“不是。”
“那我可以信你吗?”她继续问他。
“可以。”
她没出声了。
“那殿下信我吗?”他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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