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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他们将送进去刺探的人的屍t,制成木乃伊後才送了出来。他们的衣服上还刻意写着警告讯息以告诫南区联盟的人不要再探讨里头的秘密。那些是唯一有被送出来的屍t啊。」
我有些不寒而栗,这群人到底在想些甚麽?里头到底藏了甚麽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事情?他们的领导者到底是甚麽样的人?无数种想法在我脑中徘徊,只是在知道真相前一切都是空想。
少nv邀请我与她同行,我同意了。即使她的语气和动作间都带着些讥刺,但她的收留让我不致於成为躺在街道上的屍t。冲着这点,我就该感激她了。
少nv将背包还给我,我简单清点了里头的物品,一点不少。我戴上了腰带,将双棍挂在上头。同时将长袍披在身上,将长袍的兜帽戴上,刚好遮蔽了一定范围的脸孔。我打个手势,示意少nv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少nv带着我从另一条地道走出房子。刚走出门,眩目的yan光照在我的双眼:「有多久,不曾看到这麽强烈的太yan了。」我喃喃自语。不论世界如何改变,yan光依然照亮这腐朽败坏的世界。只是,那又有甚麽意义?即使太yan持续闪烁,被遗弃的孩子最终仍会在生存的斗争中si去。最後,日光照亮的世界将杳无人烟。
眼前的街道看起来井然有序,一些人走在路上,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神情。我还是不了解,被整个世界遗弃的我们,有甚麽开心的权利?生存已经是我们的一切,而笑脸早就被无数想要权力的小人给剥夺了。
我只是持续向前机械式的走动。为了排解无聊,我开始和少nv聊起天来,内容从来不接近这世界的真相和情势,都只是一些怀春少nv的奇特情怀。我只是随口敷衍,同时尝试再套出一些对自己有利的情报,只可惜她总说些无关紧要的无聊事:「尽说些没用的话,这nv人还真烦人。」我在心中说。
随後,她似乎觉得有些无趣,而停止与我搭话,我只得藉由街道拼凑出一些蛛丝马迹。随着我们的脚步,一旁的建筑渐渐变的现代化,路上的行人也逐渐增加。一问之下,才知道自己已经接近台南车站附近的商业圈。我告知少nv後走进了台南车站,过去的月台上已经毫无人迹,我跃下月台。就看到一片树海矗立在眼前,无数的树木阻隔了轨道的两头。
我挑了一处树木较为稀少之处走入,地上铺满了j爪钉和捕兽夹等等各式各样防止进入的物品。我小心地避开它们并且向前行进,走了十多分钟,眼前的风景依然没有任何改变。我有些泄气,便决定折返。
我轻巧的攀爬上树,对於接受多年自由奔跑训练的我而言,这只是轻而易举。我在树枝之间跳跃、穿梭。不花多久便回到了车站门口。
我和少nv说定,在车站的後站见面。一出站门,却没有看见少nv的踪迹。我只得耐心地询问一旁的人她的下落,只是均未得到回应。
我注意到在百货公司前广场聚集的人cha0,许多人聚集在一起,围成一个圆,随着乐器的节奏摇摆,我看见李湘莹也在人群中。我悄悄的走近,趁着她全神贯注地看着表演时将她拉开:「喂,该走了吧。」我有些不耐烦的说。「等一下,他们在唱美丽世界的孤儿!」少nv说着。
鼓声和吉他的声音共鸣着,有些颓丧的的歌词随着演唱者清亮的嗓音唱出来。却被赋予了特殊的力量。一声声的嘶吼彷佛拥有奇特的力量,可以直达人心最脆弱的地方。
到了副歌时,所有观众开始和歌手一起合唱起来:「我们要坚强」
「我们要微笑」
「因为无论我们怎样」
「我们永远是这美丽世界的孤儿」歌曲结束,众人欢呼着,尖叫和掌声中甚至参杂着一些啜泣声。
这个世界对我们这麽残忍,这些疯子又怎麽能欢笑?我又想起了那个男人的笑容。渐渐的,所有人的欢笑在我眼里已经变成那男人y险的笑容。我拔出双棍,冲上前去,将所有乐器通通砸毁:「我去你的,我去你妈的美丽世界。」我一边大笑一边吼着,只是将自己沉溺在破坏的快感之中。我已经分不出我攻击的到底是乐器,抑或是在场边的观众。
「猎犬,没有伤心的权利,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为我猎杀所有反对我的人。」我的耳边出现了那男人的声音。突然,几滴泪水从眼眶中滑落。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身t终於能受到自己的控制。我回过神来,只是看见错愕的群众,还有被砸得粉碎的乐器。那nv孩掩着嘴,却遮掩不住惊讶。我只是快步逃离。
太yan西下,残yan依旧明亮,而我只是孤独地蹲坐在yan光照不进的暗巷角落。过去几天内发生的一切在脑中飞快的轮转。对我而言,杀人就是一切,我总是默默的看着对象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刻。只是,我夺去了二十多条人的x命,却救不了一个人的生命。甚至差点连自己的x命都救不了:「就只是个,没有用的窝囊废。」我喃喃自语道。
拳头没有改变我的人生,只是,没有拳头,我又能做甚麽呢?成为被极权者剥削的工人吗?在这时代随波逐流
', ' ')(',只能跟着现实之风的风向。我想要这样的生活吗?
但是如果我不会杀人,我还能和兄弟一起把酒共欢,日夜陪伴着那名少nv。这样,我还会想要杀人吗?
「终於找到你了。」突然,李湘莹又出现在我眼前。她蹲下来,和我四目相接,同时给了我一个淘气的微笑。我试着逃避她的视线,我和她同时站起身,她对我伸出手,我对着她皱皱眉头,表达疑惑:「一个男生,怎麽可以让nv生在这麽危险的晚上一个人走在街上,你当然要保护我才行啊。」她说。我笑了一下,这麽天真的nv孩到底是怎麽活到现在的?我携起她的手,慢慢地朝向她所指示的方向走着。眼前那毫无生气的夕日,在我眼里居然如此耀眼。
不出一小时,便走到了一栋大楼楼下。李湘莹从口袋掏出一串钥匙,将金属制成的大门打开。
我随着她走入大楼,原先做为造景的花园种满了大量的蔬菜以作为食粮。喷水池早已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作为储水池的功能,上头盖着的防水布料正好回应了我的猜测。
少nv丢给了我一副钥匙,让我自己去寻找房间。我打开房门,简单的房间中只摆着一张床和一张桌子。跟监狱的装潢简直如出一辙。
我无力的瘫在床上,日子一直以来都过得颇为紧张,不知道有多久没能好好的休息。我闭起眼睛,尝试将过去的一切全部抛下。
巴夫洛夫的古典制约曾经提起,经验会引发在同样情况下的反应。猎犬即使重获自由,但经验将不断重演。
我感到有些无力,疲乏已经将我吞噬。我缓缓地闭上眼,等候日光再次燃起。
我醒来了,窗外仍是一片漆黑。我曾经害怕过,太yan将不再升起,直到我发现,人xb无穷尽的黑暗更可怕,代表希望的初火已然燃尽,留下的只是黑暗,人们藉着火星勉强窥探着这世界。却只能看到在没有法律和道德时窜起的野x。徘徊在母野猪头旁的苍蝇嗤笑着意图维持秩序的人们。世界将归於黑暗,听从野x呼唤的少年们将在维护道德和秩序的人们的屍t上跳着奇异的舞蹈:「杀si那野兽!割断牠的喉咙!放出牠的血!」孩子们暴力和野蛮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彷佛那一个个在脸孔上用涂料画制图案的孩子们都在我身边。
我披上长袍,走出房间,到李湘莹和我约定的大厅等候,我随手拿起了摆在书柜的一本书,开始看了起来。
我看了看封面:「道德经与和谐。」我轻轻的念出书的名字。
内容只是在探讨一个叫作和谐的教会教义和东方老子的哲学思想而已。作者一一指出相似处和一些看法上的不同。全书文字通顺,钜细靡遗,加上作者对两者教义的了解。即使是相当无趣的内容起来却相当有乐趣。
看了没多久,一只小巧纤细的手将书从我手中ch0u走:「你从哪弄来这本书的?」李湘莹问,她的脸上充满惊讶的神情:「从旁边的书架拿的。」我敷衍地回答,我实在ga0不懂,连看个书都要管:「跟和谐有关的东西,再看下去会没命的。」她说。
书上描述的教义和多数正派宗教都没甚麽两样,为什麽会有人认为跟这牵扯上关系会失去x命?
我不太甘愿的将书放回书架,和少nv一起离开大楼。
一路上她有些恼怒,而不跟我说话。我并不怎麽在意,只是想着自己的事。昨天的树海里头,到底藏着甚麽东西?如果里头没甚麽秘密的话,又为何要用森林和外界阻隔?和谐教会到底做了甚麽事情让他们在南部恶名昭彰?
我和少nv漫步在小巷中,附近古se古香的建筑纪录了时间的痕迹,道路都是用石砖铺成的,虽然杳无人迹却维持的相当整齐。
「台南人都在这麽美的地方生活吗?」我自言自语。周围的环境充斥着一gu慵懒的气氛,让人不经意地慢了下来欣赏周遭的风景。现在,快步走过是一种浪费,让自己无法沉浸在这令人留恋的环境中。
我嗅到了时间的气息,它在我的鼻尖轻灵的跳跃着。在这条街上,时间就像冻结一般。所有事物都不被时间g扰。我开始有些眷恋,生怕自己离开後又得面对现实的残酷。
少nv带我拐了几个弯,穿过几处狭窄的巷道,到了一处破旧的公寓门口,我随着她走上公寓的三楼,从公寓走出的是另一名少nv,她们两人互相拥抱,寒暄了几句後便让我进入公寓。
我坐在椅子上,翻着书柜里的图书,忽略两个相谈甚欢的nv孩。将全部心神投注在书上。
一直以来,我都有保持的习惯。在没有电力的时代,书本是难得的娱乐。人们对图书的渴望达到最高峰。图书馆和书店被搜刮一空,在过去无法想像的事在这荒谬的时代一一发生。
我静静的走入房间,在门板的隔绝下安静的着。外面的一切不再重要,这小小的世界中只有我和一本书。我彷佛进入了哲学的殿堂,和写作的哲人论辩。我热ai这个过程,它使我枯索乏味的人生增添些许的se彩。
不知不觉,天已大明,我仍在窥探知识的殿堂而无法自拔。
', ' ')('在这浩瀚无垠的真理海洋中缓慢而坚定地向前游。
我突然想起过去曾试着探索世界发生巨变的原因,我不禁笑了起来,嘲笑自己的愚蠢。洛夫克拉夫特曾经说过:「我认为,人的思维缺乏能将已知事务联系起来的能力,这是世界上最仁慈的事了。人类居住在幽暗的海洋中一处名为无知的小岛,这海洋汪淼无垠,蕴藏无数秘密,但我们不该航行太远,探究太深。」过去的我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义,但现在我终於了解,生存凌驾一切,一切试图理解这无情世界的举动都是徒劳。
我往窗外看了一眼,外头的道路上有许多人聚集,他们架起了一个巨大且简陋的木制台子。但因为距离太远而让我无法看清楚。
我以最小的声音走下楼去,避免吵醒两名躺在沙发上睡着的少nv。
我走进後终於能看清楚,那是一个断头台,台下的观众们大声的咒骂着。我看了一眼被处刑的少年,他的皮肤相当白净,长相看起来颇为柔弱,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我实在无法把他和si刑犯连结再一起。他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笑容,就像藐视在眼前不远处的si亡一样。
「和谐教会的温彦霖!你有甚麽遗言要说!」刽子手装扮的壮硕少年喝道。
我心下一澟,终於看到恶名昭彰的和谐教会了。
「我没甚麽要说的,但是还请各位观众们可以提前离开。」他只是平平淡淡地说完这句话,语气中不带任何起伏,显然完全不在意这回事。
咒骂声又再起,刽子手又说:「听你鬼扯,你已经被抓住了,还想耍甚麽诡计?」
「要让你们失望了,因为今天,你们看不到我si。」他的脸上又绽放出了微笑。
同时,他崩开了手上的绳索,接着高举拳头,台下几个身穿黑袍的人从人群中窜出奔上台,围住那名少年。
「抓住他,他也是和谐教会的人!」其中一名观众朝着我大喊着。把我身上穿的黑se长袍误认成教众所穿着的长袍。
我拔出双棍,格挡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我推开观众,朝向断头台前进。所有观众都试图阻止我前进。
终於到了断头台上,原先要被处刑的少年握着一柄武士刀砍杀着所有接近他的敌人:「你也是我教教友吗?」拿着武士刀的少年大声问着。
我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他被误以为是我教弟兄,帮忙他一下也无妨,多一个人也是多一分助力。」其中一名教众帮我缓颊。
我挥舞着双棍,将身t附近的范围护的密不透风,几个试图攻击的人都被双棍扫开。突然,更多手持武器的人涌了过来,我挡住所有攻向我的攻击,只是过於密集的攻击让我只能采取消极的守势,没有反击的空间。
虽然守的密不透风,但是t能会随着时间而下滑。渐渐的,我感到有些t力不支。就在松懈的那一刻,我手上的双棍被打落。我只得以双手摆出架式。
我急中生智,将双手搭上其中一人的武器,右脚踢中向我扑来的另一名敌人,接着便将他的武器夺走,他手上拿的是一根金属制的水管,藉着武器的长度,防御起来是更加轻松,只是肌r0u的无力感仍然没有消失。
我在攻击中的空档时抄起地上的两柄铁棍後尽速奔离人群,挑了一个容易攀爬的地方开始爬上建筑物,在我爬上矮房的屋顶时,我看见那几名穿着长袍的少年已经在不远处的建筑物上。他们向我招手,示意要我过去找他们。
「你怎麽会穿着我教和谐之手的制服?」一名穿着黑袍的少年激动的问,他的手抓住了我的衣领。
正当我正要出手挣脱他的手时,那名被处刑的少年挥挥手示意他放开我的衣领。他身上穿上了和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白袍,长袍的背後用金se的线绘制了一个奇异且复杂的图形。
那身穿黑袍的少年不甘愿地放下了我的衣领:「不好意思,我手下的兄弟们这麽粗鲁的对待你。」
身穿白袍的少年说,口气中丝毫不带着任何无礼的情绪,听起来相当诚恳。我点点头,作为我的回答。
「我们正要回到我们的据点,我想我们闹了这麽大的事,你应该也被我们连累的没地方可回去。不如,跟我们一起回去?」
我无路可走,只得答应他的要求。
「先生不是我教弟兄,不能让你知道进入据点的路,还请你把这个系上。」
一名教众拿了一个眼罩给我,我先将他收在口袋中,下了建筑物後,我和他们坐上预先准备的摩托车。我将眼罩系上,稍稍地将自己的心神放空。无视周遭的一切。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载着我的少年摇醒。睁开眼,眼前的全部都是一群穿着白se长袍的人。
周围看起来和原先所在的地方没甚麽两样,几乎同样的建筑风格,唯一的不同只有所有的居民们都穿着素净的白se长袍。
我跟着穿着黑袍的少年一起走入了一座教堂,教堂全以玻璃制成,看起来有些透明却又无法近观全貌。里头没有任何烛火,全以外界的自然光照明。光线集中照在一个衔
', ' ')('尾蛇的号志上,显得神圣且庄严。我被这座建筑深深的震撼,美丽的就像神亲手制造之物。
教堂里的所有人跪了下来,对着衔尾蛇的符号朝拜:「赞美和谐。」白袍少年高喊。其余人也重复了一次。
我有些手足无措。而穿着白袍的少年只是让我坐在教堂的椅子上观看他们的仪式。
不久後仪式完毕,穿着白袍的少年带我走入了一间小房间,随即问起话来。
「为什麽和谐教会在台南会被众人唾弃?」我问起的同时,想起了今天早上时众人咒骂眼前这名少年的光景。
「嗯……我想这得先从现在本教首都的台北说起了」
「我教是由一些旧时代的教众共同组成的,原先只是在信义区互助的宗教团t,後来由众人共同将整个势力范围推向北部。这点还是要归功於我教在这混乱时代能深得民心。」
「後来再将所有对教团的反对势力和暴nve的统治者扫净之後,我们透过民选选出了教主。」
「起初他还算是勤政ai民。但是到了後来,他开始为了教义上一些可以忽略的小细节发狂,同时也开始对南部的区域感兴趣。开始派遣一些和谐弟兄在南区联盟的边境驻军。」
「这迫使了南部地区组成联盟来对抗我教,在同时他也在整个北部巩固政权,将原先在教主底下十名质点王的职权一再缩小。还透过一些特殊警察来控制统治范围。」
「原先十名质点王,被政策b走了好几个。空下的空缺则是被他以自己的人来填补。」
我说不出话来,对现在摆在眼前的事实无能为力。连北部都由独裁者控制,我为人类的劣根x感到痛心,这就是人们的命运。即使成年人已经消失,这个由孩子们统治的世界仍然没有任何人x的美好。
「我从你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你也对现任教主的作风非常不谅解。」他说。
「那是你们教里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回答。
「你藉由刚刚在外面的所见所闻应该可以看出来,我教光明正大,却因为教主一人的作风就让整个教团成为邪教。」
「你的实力相当高超,便是和谐之手的成员也罕有你这种实力。对我们来说,如果能得到你的力量,对我们推翻教主会有相当程度的帮助。」
我愣了一下,眼前的少年直接将他的想法毫不保留的告诉我:「你将这种重要的计画,告诉一个和你没有任何关联的人。据我所知,被君王发现谋反的人下场通常都不怎麽样?」我语气上扬,试探x地抛出一个问题。
他微笑着说:「为了追求好的人才,这一点小小的代价算不上什麽大问题。付出信任是基本的吧?」
看着他的表情,我不禁也笑了起来:「如果你当真认为我有这种价值,你就来追求吧。」我对他说完後随即便走出了房间。出乎意料的,他并没有阻挠我。这让我离开的路程变得异常顺遂。
我从教堂的後门走出。在打开门时,大量的树木出现在我眼前。我突然惊觉,自己已经陷入了真正无法挽回的绝境。我已经被成片的森林困住,而可以通向外界的通道却因为我过度信任而错失了。
我踹开後门,一拳击向那个穿着白袍的少年。他用右手轻击我的手腕使我的拳头偏离头部,左拳几乎在同时便打来。我左手格开了他的反击。一招过後,我们两人向後跳开。
听见了我踹开门的声音後,几个身穿黑袍的少年从正门冲进房内,准备保护着那名穿着特别白袍的少年。
「先生你是怎麽了?怎麽突然向我攻击?」他微笑着。同时一双自信的双眸向我凝视。
「你想做些甚麽,想透过把我带到你们教团的根据地来胁迫我加入吗?」我说。
「当然不是,如果你不想留在这里的话。我随时能亲自送你出去。」他收起了笑容。
我尝试解读他表情下的情绪。我并不能轻易的相信他这句话中隐藏的意涵就如同字面上的意思一样。
我就算能出去,南区联盟虽然称不上熟悉我的脸,但是对当时出现在处刑现场的教团成员应该足够了解,如果我贸然出去,只会增加自己被活逮的风险。
如果我待在这里,我能够轻易相信眼前的这名少年的承诺吗?和谐教会会被唾弃绝对不是没有原因,要是他所承诺的并非事实,我又有甚麽方法可以应付?只身一人在敌方的据点里,还有甚麽地方是能让人躲避的?
他看着我困惑的神情笑了,我确信着我真的踏入了他的计谋而无法自拔。我只得答应他自己愿意留在森林中,他的表情依旧没有巨大的变化。
到底是相当完美的隐藏了自己的情绪波动,还是对计画的成功没有丝毫感觉?我抑制住继续探索这少年内心的冲动。
他简单的交代他所在的位置後,我便自己探索起这被树海包围的废弃都市。
我翻了翻被加工过的台南市区地图,地图上被用黑se的原子笔画上了树林分隔的边界。教堂就在西方的边界不远处。
我跨上一台脚踏
', ' ')('车,沿着树林的边境骑着。
刚刚摩托车经过的路程并不平整,甚至是崎岖不平,应该是他们自行开挖的道路。但是并没有爬坡的部分,所以是地道的可能x并不高。刚刚戴眼罩时即使被遮住眼睛依然有一定的明亮度证明了我的想法。
依照我的猜测,通往外界的道路应该会在接近森林的地方,而不会在中央的聚落区。
我又翻开了地图。聚落附近是辐s状的道路通向外围的森林。但是真正可以通向树林外面的世界的道路想必是不会被绘制在地图上。
天se渐渐暗了下来。我已经围着树木骑了大半圈了。但是一条可以供六台摩托车通过的道路都没看见。
我开始有些疲倦,一点点可供离去的道路都没有。我似乎能看见当时南区联盟的情报员在这片树海里si命逃生的画面。si神在他的面前微笑,象徵自由的青鸟从他身边飞离。
只能等着si亡支配。
我突然惊觉,我的生命不是我自己能抛弃的,为了si在我手中的生命,我还得证明他们si的不是毫无意义。
亡灵在我耳边的细语驱使我再度尝试前进,挤出最後的力量爬向森林。
身後传来细碎的说话声,我试着回头看,却无法如愿。自t内源源不绝涌出的疲乏已经使我的身t不再能受自己的控制。我用仅有的力量翻过身来。躺在泥土地上,看着不再被虚伪的人造光遮蔽的满天星辰。它们在我即将闭上的双眼中闪烁着。
我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世界被一条条的铁条拘束住了。毫无疑问,我正被关在监牢里。
牢房里空荡荡的,甚麽都没有。我看了看自己的的手脚,都被金属制成的镣铐铐住。我试着活动一下身t,镣铐异常的结实,看起来不容易挣脱。
过不了多久,狱卒从我的牢房前走过。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明天正午你就会被处决,记得告诉你的混帐和谐啊!」他对着牢房里面说。语气带着强烈的恶意。
或许被处决,也是个完美的结局吧,是个结束我罪恶一生的最好方法。亡灵获得伸张,而我也不必继续想着复仇和生活,让si神将一切归於尘土之中,这简直是个皆大欢喜的好结局。少nv在渡河的彼端等着我,我或许能继续和她过着没有尽头的美好日子。
霎那间,一种满足感将我覆盖,所有生理和心理上的困扰再也无法起上作用,我为了即将到来的终点欢欣鼓舞,丝毫没有任何畏惧。结局已经被决定,我却安下心来,不需要再为了未来而做着徒劳无功的努力。
对我这样十恶不赦的人而言,被处决已经是,最仁慈的结局。
渐渐的,我的双眼中开始看不见周遭的世界,泪水已经模糊了我的双眼。我开始为了刚才的想法而後悔。我有预感,我的生命并非是为了si在南区联盟手上而出现的。
只是我又能做甚麽呢?结局在黑暗背後,当生命之光在最高点时,世界上又一条生命消逝在无意义的权力斗争之下。这世界依然不会因为我的si亡而出现一丝一毫的变化。一天又一天。鲜血的循环将在空无一人时停止。
如果我还想改变这奄奄一息的脆弱世界的话,我必须让生命继续下去。
泪水止住,我的眼神已经变的坚定。看着铁窗外的黑暗,我开始有了一些想法。在太yan升起前寻找一线生机。
我试着寻找周遭能用的物品,却一无所获。不只房间空无一物,甚至因为明天就要处刑而连食物饮水都没有。
我用手铐用力的敲打铁窗,却一点效果都没有,不论铁窗和手铐都丝毫无损。我瘫倒在地上。时间的流逝不会停止,我只能看着它流去,却无法把它给抓住。
突然,铁门的门口传来了敲击铁门的声音。我爬到了门前,只看见一个一个穿着狱卒穿着的人从窗口扔了一个鞋盒进来:「王国质点王叫我带东西给你。里面的东西不要对着身t的任何地方用。不到五分钟内其他警卫就会来。自己好自为之。」他说。
我打开鞋盒,拿起里头的开锁用具打开了自己的镣铐,虽然手脚受限,但是我的技术仍能发挥。
里头还放置着一对装置复杂的机械,弹簧和很多内部的零件几乎外露出来,机械上装置了一柄不算太长的金属剑刃和一个拉环。我将它戴好,将拉环套在手指上,微微握拳,刀刃立即弹出。
我挥舞了几下手臂,这种武器能完美的将空手格斗技巧融入里头。
只是,刀刃?我并不喜欢用有刀刃的武器。只杀目标不杀其他敌人是我一贯的原则。曾经有人说过我的空手格斗技招招都是杀招。我并不以为然,空手无论多有杀伤力都难以击杀敌人。但是尖锐物t误杀人的风险相当高。我并非以杀人为乐趣。更确切的说,那只是猎犬被赋予的使命而已。
我撬开铁门,转身面对冲进来的卫兵。我一面闪避着攻击一面寻找能突破的空间。我在慌乱中刺中一名士兵的臂弯并将他推开,这个动作帮助我争取到一些可以逃跑的时间。所有士兵乱成一团,想追上从缝隙间钻过的我已经是
', ' ')('万万不能。
我转过转角,立刻跃下楼梯。三名守卫爬上楼梯准备拦截,我利用跃下时的冲力踹倒其中一人。
此时一把粗制n造的柴刀扫来,我用右手的护腕挡住,接着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他的头用力地按在墙上,他立刻躺下。趁着余下的一人愣住的空档,我的左肘扫过他的太yanx,接着只听到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我奔下楼,却没有如同预期一般看见迎接我的敌人。全部都在门口阻挡着无数身着白袍少年的猛攻,原先放置档案的铁柜和办公桌全部被翻倒,更能证明战斗的激烈:「该si的,和谐的人要冲进来了!」其中一名警卫大喊。我趁着战斗正激烈时到了一旁的装备室寻找装备。我擅长使用的双棍被随意放置在桌上。我抄起双棍,加入了战斗。
我从後方敲昏一人。引来了其他敌人的注意力。一名高瘦男子挺剑刺出,我用左手棍挡住了这次刺击,他的剑一触即回,我挥动右手棍,打在他的长剑上。他的手腕握不住受到打击的长剑,长剑脱手飞出。cha在一旁的墙壁上。
几声惨叫,监狱的防御被攻破了,几个穿着白袍的少年将我拉出:「你改变主意了吗?」一人焦急地问着。我点点头,他长叹了一口气:「快点回去吧,森林快被攻破了。」
我再追问了森林的内部情况,南区联盟放火将森林烧毁,聚落区只剩下nvx和一些伤残教众。男x教众不论有没有经过战斗训练全部都被派出去抵挡入侵。
我心下一寒,南区联盟终究还是下了这一手,完全不顾可能会与和谐教团开战的风险。如果真的攻破森林,只剩下伤兵和nvx教众的聚落会被大肆屠戮。北部的教团定会b0然大怒。南区和教团之间将会两败俱伤。仅剩的文明在战争中几乎会被摧毁殆尽。
我发动摩托车。远远望去,浓烟和火光渲染了远处的整片夜空,黑se的天空被染成整片鲜红。就像血的颜se,鲜红,就是战争的颜se。我不曾看过火焰大规模的破坏,但我曾经看过自人t迸发出的血花。在前一刻仍有生命力、会动、会跳、会笑,活生生的人,就在绽放出最後的灿烂後逝去。
人在si前从未咒骂我的到来,反而为过去浪费的时刻或所作之恶忏悔。或许吧,人在最後的时刻,心灵才到达了最高的境界。我从每个人的si亡中,知道了那人的一生,曾经笑过、曾经哭过、曾经懊悔过,也可能还有未完成的目标。
但是,我看过的每一人,在si前总是带种一种特别的微笑,带着点满足感。在si後一切都不必理会,甚至可以离开这残忍的世界,或许真的b活着要来的好一些些?或许,si亡才是这世界最美好的救赎?
摩托车穿过被火焚烧的树林,一些被火焰燃烧的人还在哀号着。我只能看着si亡,却无济於事。这就是战争的残忍,为了破坏毫不犹豫,失去理x和同理心的不断杀戮。
这是一个火焰未消逝的时代。火焰是生命,也是破坏。
我们一行人骑着摩托车冲破教堂的玻璃,强行进入教堂内。只看到几个身着白袍的少年正和几名敌人战斗着。
突然,一道金se的身影闪过,他手持武士刀。砍断了一人的手。惨叫声霎时回荡在残破的教堂。
「我要你们这群无礼狂徒,为侵犯和谐的圣堂负起责任!」他大声吼着。
他用刀背击中敌人的下巴,趁着敌人被打中仰起头的空档,银光闪过,反手刺入对方的腹部。在同时,其余的敌人早被到来的援军杀si或击倒。
我们几人坐在教堂的长椅上:「王国质点王,他已经答应加入本教了。」其中一名少年说。
穿着有金se图样长袍的少年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相片:「你应该是杀手吧?那麽,你能去杀这个人吗?」
我看了看照片,是一个0着上半身的男子,长相并不英俊,但是身t相当健硕,皮肤被太yan晒成古铜se。
「他是南区联盟台南区对外战争的领导者。如果能将他刺杀,能帮我们争取更多逃脱时间。」
我迟疑了一下,我曾誓言不再杀人,现在我又在做些甚麽?
突然,一阵火焰窜入教堂。我们几人迅速逃离,到一旁的空地集合。
我开始有些想法,他是个挑起战争的人,一场小规模战争si的人,b我一生暗杀的还多的多。
「他平常会在哪里?」我问。
白袍少年告知我地点後,我便去寻找他。他所说的地点,是在北区的高级住宅区附近。
我骑着电动机车,挑了一条没有人交战的路绕出去。一路上戒备颇为森严,无数拿着武器的少年站在路口,准备擒杀所有从森林中出来的和谐教徒。
我从小巷道中穿过。绕掉所有障碍也花了不少时间。所幸深夜让我穿着黑衣的我行踪不易被发现。深夜的风,格外刺骨,但我早已不在意,我在这生灵涂炭的黑暗中,寻找我的目标。
我爬上一栋五层楼的建筑,在高处看着目标的建筑物。我在屋顶上奔驰着,只为了确实的了结他。
', ' ')('我向下跳,长袍的下部随着风压而飘起,我双手抓住了建筑外露的磁砖,藉着凸出的磁砖爬向目标所在的楼层。我藉着落地窗的窗口将整个身t抬起来,我敲开玻璃,爬了进去。
我勒昏一个背对我的人,他身上穿着华丽异常的服装。我将他的衣服脱下,套在身上。衣服的袖子不至於因为太紧而使得袖剑的形状太明显。
我将他藏在一旁的衣柜中,我的力道拿捏得正好,他几小时後就会醒转。
我走入里头的房间,门口侍者装扮的少年拿了一瓶饮料给我,我嗅了嗅它的气味,应该是含酒jg类的饮料。但是味道却有些奇特。我趁着没有人注意时将它倒在角落。
我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无数交缠的r0ut,y糜的叫声充斥着整个房间,粉se的灯光照在房间上,更挑逗了人心中最深刻的情慾。在房里的所有男nv纵情声se,将人x和理智彻底的抛开,,感受t内那gu狂野且原始的兽x。
一个近乎0t的少nv拉住我的手,试图将我的k头解开,我看了一下她的表情,就像是被yuwangc控的野兽一般。我只得将她推开,这里的空气中散发着一gutye交杂的气味,更让人觉得恶心。
我靠在墙上,跟一名似乎筋疲力竭的男子搭话:「这里有没有一个t型壮硕,古铜se肌肤的男人?」
「有啊,就是这里的主人。」我挑了挑眉,他事业倒是做得挺大的。
「话说,你怎麽不玩一玩?你应该是好不容易才拿到这里的入场票的吧。」他说。
「我还在找我喜欢的nv孩。」我回答他。
「现在的生活压力当真不小啊。过去那段不需要为了生存而担忧的日子真让人留恋。」
我斜眼看了他一眼:「你现在不也是在这派对里?我想你八成不是甚麽农民阶级吧?」他无言以对。
我瞄了瞄在我眼前不远处如同野兽般疯狂jiaohe的男nv,他们的表情看起来颇为陶醉,甚至是沉迷,我记得先前有一名目标也是一样的被yuwang控制。难道人类总是沉迷於繁衍的本能?我无法理解为什麽?我从来没有t会过x,我的基因没理由继续存留。
我转身,在这充满情慾的地方寻找着我的目标。突然,音乐响起,听起来是用电吉他演奏出来的:「各位朋友们,欢迎来到这场盛宴,大家要玩得开心啊!」众人开心地大叫。我看着台上那名亢奋的大喊的少年,他身上一丝不挂,硕大的男x器官挺直着,被一名衣不蔽t的美丽少nvx1shun,我看了看手上的照片,确信那就是我的目标。
我抱起一个身材纤细的少nv,那少nv欢欣的尖叫着,我右手轻柔的抚过她0露的皮肤,我看见她弓起身子,将脸贴近我的脸,我用食指按在她的嘴唇上:「我的吻只留给在外面世界认识的nv孩子。如果想要更进一步,今天结束再说,好吗?」
我後悔刚才说出的这段话,以後再也不会见到,就算是说谎我也说了一段相当愚蠢的谎言。我只担心我的谎言会穿帮,透露出我的身分
「等我一下。」我轻轻地放下我怀中的少nv。接着走向舞台,我有些担忧,我身上除了袖剑之外没有任何武器。在他身边有两名警卫全副武装,行刺一结束後我必须尽速离开现场,我有多久?不到一分钟?
我一走近那个男人,他身旁的警卫马上就围住他,我只好折返。我开始有些後悔自己居然没带毒药,就算只是氰化物都b现在这样来的好。
我突然想起刚刚在门口拿的酒jg饮料味道颇为诡异。我又返回门口再拿了一瓶,细细地闻了味道,才发现这是一种颇为强力的cuiq1ng药物。我心下暗喜,如果有,就代表储存的地方离这里不远。而cuiq1ng药物大部分都不能大量使用。
我走下楼,看见一个没人进入的房间前站了一个卫兵,看起来十分显眼。我勒昏他,用从他口袋中取得的钥匙打开房门,同时将昏厥的卫兵拖入房间。
地上放置着一包粉末,我嗅了嗅味道,果然就是加在酒中的药品。我穿上衣柜中的侍者制服,戴上口罩。将药物大量的掺入酒中再分装进高脚杯里,再将装着药酒的高脚杯拖在托盘上。
我走上楼,走近目标,他正和刚刚那少nv疯狂的jiaohe着。我稍微站远点,等候他过来拿饮料。过不多时,似乎整夜的xa太过疲累,他有些无力的躺在地上。我蹲下来,将饮料拿给他。他毫不犹豫的喝下了,他似乎颇为喜ai,接连喝了三杯。
我假意咳了几下,将托盘轻轻放在地上,随即走出房间。我拿起被捆起的长袍。走进楼下的储藏室等待。
过不多时,楼上发出了阵阵惨叫声,听起来颇为真实,声音确实是他的声音,不太像演出来的。我这才放下心来。
应该是心脏麻痹吧,我心想。虽然没有真正确定他真的si亡,但是亲眼看见那三杯药酒被他喝下肚已经足够。我深知药物的毒x,人类应该撑不过这三杯饮料。
我换上长袍,从储藏室的
', ' ')('窗户爬下。过不了多久就回到了机车停靠的地方。我骑着摩托车,朝火光大盛的地方前进。
刚刚那人终究还是被自己的ai好害si了,si在自己最热ai的事上,或许是一个完美的结局?我不知道,我也不愿意多去回想刚刚那个充满人x丑恶的地方。
我直接骑入聚落区,森林几乎都被大火烧光了,这让路程更容易走。里头已经没甚麽人了,只剩下几个身穿黑袍的少年协助其他人撤离。
「你们的王国质点王呢?」我问一名黑袍少年,他b了b王国所在的方向。
我跑向那个方向,一台黑se的车停在那处。我打开後车门,看见王国质点王正坐在椅子上等着:「你还在等甚麽,赶快走啊。」
「不行,我必须等我的子民全部都离开。」
「你蠢蛋是不是啊?现在自己的命都顾不了了,你还在管你的人民?」
「我必须要保护那些没有办法保护自己的人,他们就是因为被b得无法顾住自己生命才会来投靠我教,这就是身为王的价值和意义。」他大义凛然的说着。我无法反驳。
我从来没有想过别人,他人的生命在我眼中从来没重要过。车上的白袍少年下了车,招呼着那些黑袍少年赶快撤离。我看着他的身影,我有些感叹。
我坐上一旁的摩托车,随着黑se轿车一同离去。几个南区联盟的人骑着机车追赶,却全被轿车撞开,发出阵阵哀嚎。
我回头看着被染成血红的天空,星辰在鲜红的布幕後闪烁着。就像是孤独的舞者们一般,寂寞的在被遮蔽的舞台上跳着没有观众欣赏的独舞。
我们一行人走入了一个没有人迹的乡间小镇,撬开民房的大门後便在小镇中暂时休息。
我提着灯火,走出房门,这农业小镇是沿着河川建造的,毕竟对农业来说,河川就是最重要的资源。
我躺在河堤上,仰望星空,自从电灯无法使用後,能看见星星的机会变多了。
「你也喜欢星星吗?」不知不觉,王国质点王已经躺在我的旁边,跟我用同样的姿势看着星空。
「只是消遣而已,在这时代能做的事已经不多了。」我回答。
「你应该知道古代的占星术吧?」
「当然。」
「对当时的人来说,星星是一种神秘的象徵,不只是一种预测命运的方式,更代表着古代人们对无法接近事物的想像。甚至有人把它们当成神只崇拜着。」
「但是啊,我认为那些崇拜神只的人都很愚蠢,神是全知全能的吧?如果他真的是全能,那又为什麽不能将世上罪恶的人们全部制裁呢?」
「我曾在被人打的半si不活时想过这个问题,我开始质疑起我所信仰的上帝。我不再信任着祂。在我面临危难时,祂又在哪里看着祂的子民被祂所厌恶的异教神的信徒殴打着?」
「後来,有一名男人走入了我的生活中,他不但替我打倒了欺负我的人,还将我带入了和谐教会。」
他顿了一下:「和谐教会相信世界是被一种自然力驱使,即使世界被外力或其他因素改变,这gu自然力都会让它回归到平衡的状态。」
「不论天t的运行,或是风的吹拂还是洋流的活动,世界上无数的自然现象都能被这gu自然力解释。」
「那人们的离去呢?」我打断他的传教演说,问了一个问题
他停住了,开始思索起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我也难以回答,这个世界已经奇怪的难以用常识形容。」他回答。
「看吧,这世界还是有连用宗教也无法解释的问题。」我说。
「我想这问题,还是等到真正的太平盛世来临,我们再来好好聊聊吧。即使我得到了答案,和谐的子民还是得面临生存的巨大困境。」
我仰起头来看着天空,又用背部感受了在身下的青草地,这一切当真是在和谐的旨意下运行的吗?
水流声传入我的耳中,周遭安静的只能听见这河流缓缓流淌的声音。我看了一眼在我右方若有所思的少年,他的眼神在固执中又带着一gu柔韧,既像暴nve的暴君又像慈ai的圣母。
我突然想起过去的回忆,想起记忆中那个躺在病床上无力起身的少nv,跟她无缘见到的满天桃花。我开始为了当时没有用轮椅推她出去看而感到懊悔。
遭束缚之人--------完
离岛的冬天很冷,乾燥的天气加上阵阵的寒风刺骨。我关上窗户,不让冷风进入这稍微有些温暖的房间:「外面没甚麽好看的,好好休息吧。」我对着躺卧在病床上的少nv说着:「是吗?你把窗户打开一点点,就一点点,好吗?」少nv对我说着。
「不行!你的病情更恶化怎麽办?」我提高音量,试着吓阻床上的少nv:「能够呼x1外面的空气,才让我有活着的感觉。」她咳了几声,声音b起过去数日还要更大。
「看吧,你的病越来越重了。不要再想着要吹风了。」
「那,可以把窗帘拉开吗?我想看
', ' ')('看外面的那棵老榕树。」
「榕树有甚麽好看的?」
「这棵老树已经有几百年了吧?」
「是啊,可是那又怎样?」
「这麽老的一棵老树,都在这麽冷的冬天活下来了,我觉得我似乎不是那麽不可能?」
她重重的咳了好几声,声音听起来连肺脏都快咳出来了:「好了好了,别再说话了。」我焦急的说着,同时从一旁的书架中拿了一本给她打发时间。
我看着她专心的样子,那苍白的双手似乎连拿起两百多页的书都特别勉强。我不禁鼻酸,我趁着她没注意时走出病房,在走廊上偷偷的哭了起来。我不能哭得太大声,要是她发现我正为她的病情恶化而担忧,可能连对生命的热情都会消逝。我在她眼前,一定要保持冷静。
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让她活下来?要怎麽做,才能让这有如风中残烛般脆弱的生命能重新燃起?我强迫自己止住眼泪,重新走入房中。
躺在床上的她已经睡着,我轻轻探了她的鼻息,虽然微弱,但是依然维持。我握住她的手,手掌心的温度就如同窗外一般冷:「我发誓,我一定会守护你。」我轻轻地说着。她还沉浸在甜美的梦境中,脸上浮出了笑容。似乎做的是场好梦。
我多希望你能够在这美梦中过一辈子,不要再起床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我睁开双眼,发现在不知不觉间,我被搬上轿车的後座,在後座躺着。我用双手撑起身t,那名身着白袍的白净少年坐在前座。
看了看一路上的告示牌,似乎正往北方前进。我看了看路上的风景,路旁的农田全部被荒废,附近也没有任何人居住的痕迹。
「这里是哪里?」我问。
「这里是被南区联盟抛弃的废土,所有居民都集中在都市地区,乡下鲜有人居住。」穿着白袍的少年回答。
到目前为止,行经的道路大半是乡间小路,几乎没有经过都市聚落。我倒也能明白他们的用心,现在还在南区联盟的范围,如果行经大都市,几乎就等於自投罗网。
突然,汽车停止,车上的人走出轿车,跨上准备好的摩托车,我急忙坐上摩托车,跟着其他人一同离去。
过了一两个小时,我们才到达市区。我抬头一看,告示牌上明显地写着斗六市三个大字。
我颇为震惊,五年後,命运终究引领我回到故乡。在我的回忆中,云林是个颇为混乱的地方。从我国中开始就有相当多的事件发生。
「注意一下,云林是无人控管的地区,情势相当混乱。」其中一名穿着白袍的少年告诉我。
我又再追问,云林是联盟和教团间互相争夺的地区,最终协议两方都不cha手云林,结果就是导致这里成为无数人割据的一块土地。
我注意了一下四周,只有几名穿着破烂衣服的少年躺在街角边,他们的眼神相当诡异,充满了贪婪的慾望。
他们互相对看了几眼,就像是在交换眼神一般,接着又吼叫了几声。
突然,几个蒙着面的少年从暗巷中跳出来,手上都拿着一只匕首。和谐教团的人都各自拔出武器应战,因为人数上占优,敌人过不了多久就被全数杀si。
我们只是加快速度离开,谁知道继续走在这条街上还会被袭击多少次?
看着熟悉的街道,陌生感却占据了我的脑海,过去满是人群的道路现在却被一群强盗给占据了。我感到痛心,时间的风风化了过去曾有我美好回忆的故乡。
我们走到了一处用削尖木头制成的围墙前,在高处站哨的少年厉声盘问了几句,但在看到王国质点王後便放软态度,让我们进入墙内。
墙内的绿地范围颇大,一部分的空地被做为农地耕种,河川流过了区域内的每个角落。虽然里头没有太多的现代化建筑,但是相当适合生活。
旧世代的回忆突然窜上我的脑中,但是记忆中的场景早已无法与现在相对应,这些年来,世界变得太多太多,变得不再仁慈。
我们走入了一个教堂,虽然不若台南的玻璃教堂一样美观,但是倒也不失庄严。
走入教堂後,只看到一个少nv跪在地上祈祷,她将长袍的兜帽戴上,她的背後同样也用金se的丝线绘制着那奇异的图形,她的背影在这空无一物的教堂中显得特别突出。
她似乎没有注意到我们的来临,只是小声地念着祷词。彷佛在这空间之中,只剩她和墙上巨大的衔尾蛇符号一样。
我悄悄的走近她,轻轻地拍了她的肩膀,她似乎早有预料,侧身闪掉了我的手掌。
她抬起头来,和我四目相接,我愣了一下,将我的兜帽向下拉来躲避她的视线。我依稀记得这张脸,在我记忆深处的角落之中,我还记得这张清秀端正的脸孔。
「赞美和谐,王国质点王。」那少nv用右手顺时钟画了个圆,说道。
「赞美和谐,慈ai质点王。」少年也用和少nv相同的手势b了一次。
「最近台北那边还好吗?王冠的态度大概没甚麽
', ' ')('变化吧。」少nv问道。
「胜利因为被认为有反叛思想已经被软禁,我大哥也因为不满王冠而离开台北。」少年回答。
那少nv沉默了一会:「慈ai质点王,台北已经被ga0得乌烟瘴气的,你不愿意和我一同回到台北为了和谐子民的生活而奋斗吗?身为医者,你愿意看着众人只能在王冠的统治下痛苦的过着日子吗?」那少年问。
「我在这里也有我自己的子民,难道我就要为了你的理想而弃他们不顾?我当时就是为了能让故乡的人们不至於因为一些在旧时代能轻松治好的疾病白白丧命才回来的,你还想要说服我放弃我的初衷?」那少nv提高音量,激动的说着。
「这两年多来,你对在台北的日子难道没有一丝眷恋,你就这样把和谐的子民就这样丢着面对si亡?」
那少nv站起身来,愤怒的走离教堂。我看见那少年的脸上浮现出挫败感。为了失败的谈判而沮丧着。
我尾随着那名少nv,那少nv似乎听见我刻意发出的脚步声,刻意转过头来:「你是王国的人吧,他应该还没有无耻到要用武力胁迫我吧?」她恼怒的说着。
我稍稍拉开兜帽,让自己的五官稍微露出一些,我看见她张大双眼,脸上充满着惊讶的神情:「如果你想叙叙旧,就到公园里找我。」我说。
我看见她的表情中掺杂了许多复杂的情绪,似乎因为我的到来而感到五味杂陈。我再跟她复述了一次地点和时间後随即折返,回到教堂中和王国质点王会合。
我看见他跪在衔尾蛇前,口中只是专注的念着祷词:「我主和谐啊,推动巨轮者,感谢您愿意以自己的力量推动我们这wuhui的世界,维系这被我辈的贪婪摧毁的世界。我愿与您同在,与您分享生活中仅有的喜悦,为您付出我微小的全部。您是真理,既是一,亦是全。我等将会随着生命树所指引的道路,寻求世间的大阿尔克纳。」
我完全不了解祷词中的内容,我对这晦暗的世界一点想法都没有,根本不可能将它彻底改变,即便是宗教也无法撼动这事实。如果世界真的有和谐,那和谐就是个把原本并不这麽悲惨的世界变成这样的混帐。
王国质点王站起身来,带着我和一些教众离去。他告诉我预计今天凌晨时出发回到台北,并告诫我不要离开围墙范围,我不理会他,我把握仅有的时间寻找我过去曾经驻足的角落。
我在一条条的小巷中轻易地穿梭,我在这里度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巷弄在我脑中清晰地浮现,记忆中的光景渐渐地和眼前的景象叠合。
远处传来金属互相撞击的声音,我凑近点看,只看到一群穿着黑衣的少年持着武器在打着群架,同时用台语说出的粗俗字眼咒骂着对手,他们毫无技术可言,只是野蛮的挥动着武器朝对手打去。我不禁冷笑一声,看着眼前的几个少年像幼童般技巧拙劣的战斗。
或许在过去的日子中也是一样吧,人们只是群聚起来欺负遭孤立者,即使他们并没有拥有特别突出的力量,当有力量的人也只是在後面袖手旁观时,这世界就和毁灭无异。
在没有法律的时代,旧世界的道德也被弃如敝帚。在这黑暗时代,道德b不过一块发霉多时的面包来的重要。
已经是二月多了,理应渐渐回暖的天气却没有任何改变,yan光依旧被云层遮蔽,只有微弱的光线稍稍的打在地面,让黑暗延後来临。空气仍然冰冷,让我的呼x1更为困难。
我爬上一栋高楼,从上头俯瞰整个市区。我一向很喜欢这种感觉,世上的一切在眼中都变得相当渺小,自己就像是超脱了世俗一般。但在此刻,我却毫无感觉,因为我的感觉早已麻木。
我躺下来,看着天空。就像那天一样,得以带来希望的光芒依旧没有出现,只留下被困在黑暗中的我。
我闭上眼,这几天来相当累人,我只想好好睡一觉。
---------------------------------------------------------------------------------------------------------------睁开眼时,世界被染成一片银白,我向下望,只看到几个手持武器的黑衣少年似乎正在巡逻着。我从楼梯爬下,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教团的领地。
教堂的钟楼敲了九下,我暗自庆幸没有错过与少nv的约定时间,我赶往公园,依照我对她的了解,她一向会提早到场。
我在凉亭中坐下,同时将照明灯放在石桌上,我身上涂抹了足够多的防蚊ye,以防止疟蚊接近。
我看着天上的月亮,即便众多星辰闪烁,还是无法和月球的光辉相b,今天是满月之夜,大地被它反s的光芒轻轻的包裹住,就像是铺上了银se的地毯一般。
少nv从远处独自走来,她身上的白se长袍映着银光,和背後的金se图形相呼应。
「赞美和谐。」她对着我说。
「陈若妍,别对着我说跟和谐有关
', ' ')('的事,我不是和谐教徒。」我努力回想起她的名字。
她的表情微微流露出了震惊的神情,但随即就恢复了原先的表情,那带着深沉事物的严肃表情。
「我该叫你甚麽?」她问。
「就叫我余淮晔吧。」
「余淮晔……念起来还满别扭的。」她笑着说。她的笑声就如同风起时轻轻碰撞的银铃,听起来相当悦耳。
「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要在离岛的吧?」她又说。
我愣了一下:「发生了一些事,我不得不离开。」我尽力隐藏心中的情绪起伏,不让她能看的出来。
她似乎在解读我的情绪,我将兜帽稍稍拉下,遮住我的脸孔:「不要尝试读我的情绪,没有任何意义。」我试着让她打退堂鼓。她碰了个软钉子,问起其他话题。
我简略的跟她提起在台南的一些经过,包含为何会来到这里的原因。她虽然感到难以置信,但是仔细推敲过後发现整件事中没有一丝破绽。这才相信事情的真实x。
「我在离开斗六到台北念书时,那件事就发生了。」我点点头,我知道她所指为何。
「你应该知道,我的父亲是医生吧,我立志成为一个和他一样的名医。」
「所以在事件一发生时,我就自愿为所有北部的人看诊,只收取足够过生活的食物。」
「後来教团控制了整个台北,我并非教众,却被一群我曾救治过的和谐教徒推上质点王的高位。」
「後来王冠把我的形象捧成活生生的圣母,而我也成了众教徒朝拜的对象之一。」
我法地挥动他手上的铁棍。
我用双手握住他铁棍的两端,朝反方向扭转,同时右脚踢中他的下t,便轻易的将他的武器夺走。我放开铁棍,持续用空手摆好架式。
剩余的几人面露惧se:「怎麽了,不继续吗?你们人b较多喔。」我戏谑地说着,但是他们却放下武器,一边惨叫一边向後逃跑。
真是无趣,我心想。原本逞凶斗狠的少年只是看见b较强的对手就变得胆小懦弱,一点战意都没有。我厌恶这群只有能力欺负弱小的垃圾。
我回到房间中,简单收拾行囊後便去集合地等候。
离集合时间还有一段时间,已经有一些身着白袍的教众在广场里做着交通工具的基本检查和维修。
钟敲了十一下,王国质点王在几个黑袍少年的护送下到来,我们一行人各自搭上交通工具,朝向北方前去。
为了节省石油,我们骑着最快只有六十公里的电动机车。
寒风在六十公里的极速下吹动长袍,无数的长袍在风中飞舞着,就如同在深夜翩翩起舞的白蝶一般。
我想像着北部的光景,最後却甚麽也没能得到。不知道多少个小时过了,我仍未看见那处曾经繁华过的城市,过去的繁华,终究还是消逝在时间的长河中,迟早会被所有的人们遗忘。
我们从桃园开始改走高速公路,又过了几个小时,就到达了目的地。
我们在一处豪华的饭店下车,无数穿着白袍的人提着火烛,迎接我们的归来。
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粗糙的招牌挂在附近房子的一楼上,看来似乎是在市场聚落中,虽然已经不再像昔日以电力照明时的热闹,但在凌晨时分却也有许多人在街上走动。
我拿了其中一间房间的钥匙,走上房间所在的十六楼,我打开房门,这是一间双人房,但是一张床被搬离房间,让整个空间看起来相当空旷。我拉开房间末端的窗帘,後面是一扇落地窗,如果是白天的话不需要点烛火就可以照明,我点起了小夜灯。教团现阶段能提供民用的电力只能供微弱的照明。
我躺在还算乾净的床单上,我想起了那名救我上岸的医生少nv,不知道为什麽,突然有点想念她。
如果还有机会与她相见,一定要好好地跟她道谢。
我看了看窗户外,微弱的yan光让大地脱离黑暗的笼罩,太yan被建筑物遮蔽,等待不久後的升起。
温彦霖疲惫的躺在床上,过去数日在非教团的领地的日子实在让人有点疲劳。他记着时间,只能闭目养神片刻:「这次的会议相当重要。不是可以跷掉的会。」他心想。
他盘算着这次开会时要报告的情报,情报必须真假互相掺杂,才有人会被这些情报的方向欺瞒。
他因为怕错过时间而无法睡着,只得起床为会议稍作准备。他一边刷着牙一边想着等会要报告的事项。
「首先,得把慈ai的事情隐瞒,跟她打好关系,对未来掌握云林有一定帮助。去台南的经过也不能说出,新竹那边的人伪造的报告已经准备好了,应该可以不让我这段时间的行踪被发现。台南的教众们已经被我安置在各地的废土小镇了,应该足够隐密。」他想。
温彦霖一边想着一边走下楼梯,他坐上了向会议地点开动的轿车。汽车驶动,他只是专注地看着手上的资料。
温彦霖在将手边的资料大致翻阅完毕後,就到了目的
', ' ')('地,他走下车门,抬头看着眼前那雄伟壮丽的哥德式尖塔建筑,突兀的矗立在信义区中央,与周围的现代化高楼呈现明显的对b。
温彦霖的内心感受到一gu奇特的感觉,每次看见这座建筑就有相同的感受,总是会感受到如同来到圣域一般的神圣感,或许是对宗教的热ai吧,他自己也说不出为什麽。
他走入教堂内,他卸下腰际的武士刀,将他交给了礼拜堂外的警卫:「虽然很想带武器防身,但是带了被外头的和谐之手发现,王冠是有权力当场把我格杀的。」他心想:「只有我一个人想暗杀是不会成功的。那个男人简直是个怪物。」
已经有不少人在礼拜了,温彦霖跪在队伍的最後一排,向墙上用彩se玻璃拼成的衔尾蛇图样祷告。
在做完简单的礼拜後,他走入礼拜堂里的一处小房间,里头的空间称不上太大,天花板挑高的相当高,房间的正中央摆着石制的圆桌,九张石制王座围着圆桌,在椅子的椅背上用各种不同的颜se绘制着各个质点的图案。王冠的座位离其它质点王相当远,似乎是为了营造出一种距离感以凸显他相较於质点王又更高贵的身分。
温彦霖坐上了他的位置,对他而言,这就是他身为王的责任,必须成为和谐教会诸多附庸的g0u通桥梁,他们已经被打压太久了,倘若能让他们诚心的效忠,对扣倒王冠的势力会是一大助力。
陆陆续续,几个位子上也都坐上了它的主人。就在王冠到来的那一刻,在理解质点王的指挥下,会议开始了。
「理解质点王是王冠的首相,说难听一点就只不过是个高级秘书而已。王冠不会把任何直接关系到他统治权的事物完整的交给任何人,就只是个名存实亡的首相。」温彦霖心下暗想。
他瞄了一眼身旁的座位,十个椅子有四张没有主人,他在心里默数着没有到现场的质点王。
「教主,先前所有错误的新闻都已经被更正成符合未来的,在各大人口集中区的传令官也传播着您的旨意。一切正照着您所说的方向工作。」平衡质点王说着,语气听起来相当恭维。他禀告的对象只是点了点头。
温彦霖感到一gu恶心,人为了权力居然能卑躬屈膝成这样,只为了让自己不必过着困苦的生活而放弃身为人的尊严。
他看了看四周的人的神情,全都带着一种漠然,就像是对所有事物都感到麻木,对世界深感痛心。
温彦霖仔细看了一眼在较远处而不易看清楚五官的教主,他身上同样穿着和其他质点王相同的长袍,只有在x前绘着一只天平。他的身材高挑纤瘦,五官深邃,相貌英俊,目光如电,甚至在和他四目相接时,就能感受到那gu身为王者的威严和自信。无瑕的脸孔就像是来自天国的神之化身,带来一gu难以接近的神圣感。
温彦霖不再观察他,简单的报告後,就假借身t不适返回板桥。
不得不承认,附近的市集确实相当热闹,除了生活必需品外还有不少来自旧时代的珍稀物品,市场是用过去时代新台币的铜板进行交易的。也因为无法使用纸钞,让y币的价值变得更高
我走进了一处贩售古玩的店家,我看了看上面的标价,足够一般人过上一个月的生活,我立即走出店家。在这个连食物都买不起的时代,怎麽会有人买得起这麽昂贵的装饰品?
聚落是以中心的旅馆延伸出去的,方圆数公里内都是有人居住的地区,新北还有其他大型聚落,只是都离这里有一段距离。
相当奇怪的是,残存下来的人们依旧跟从着过去留下的城市遗址生活。或许只是习惯了那种在城市里生活的感受而无法离开城市。
都市和人们是互相依存的,但现在平衡早已被改变,当人类不再是世界的主人时,都市也只能慢慢腐朽。
我回到旅馆,将一张写着我所有要求的纸条塞进王国质点王的房门。里头的要求不算太难达成,除了寻找那名医生少nv之外都只是跟日常生活有关的事情。
我走到十三楼的图书空间,这里几乎收集了附近的图书馆所能找到的图书。我仔细的挑选了几本後将它们带上房间。
我靠在柔软的沙发上翻阅着,沙发正对着西方的落地窗,抬起头来便能将数十公里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对这样的日子实在没甚麽好厌倦的,虽然平凡了一些,但是却也让人感到安稳。我似乎从未过这种生活过,过去的日子一向过得相当紧张,就像踩在生与si的交界线上。
但是那样的岁月还没结束,我还是不知道我是为了甚麽而杀人,也不知道我的暗杀对一切有甚麽影响。我只得继续杀下去,直到我的双手沾满鲜血,不对,我的双手早已被鲜血染上了无法被洗净的罪恶。
世界上多的是为了目的而杀人的人,为了快乐、为了权力、为了金钱,只有我没有目的。我只是不停地被指派去杀si目标,机械式地完成我的工作,我甚麽也没能得到。我到底是为了甚麽而战的?
我看了看我的拳头,我到底为了甚麽而挥动我的手臂?我到底为了甚麽而不断
', ' ')('地让他人的x命终结?
我向窗外看了一眼,落日使大地变得一片橙h,带着一gu绝望的美感。就像是希望彻底消逝於这枯朽腐烂的世界的那一天一样。我不知道我要等到甚麽时候才能看到那天,我相信那只是早晚的事。
它早已消失在我的生命中,迟早也会消失在世界上,失去希望火苗的世界,将会变的空虚一片。
我到了底下的广场领了自己的一份食物後便返回房间,我一回到房间便躺倒在沙发上,隔着玻璃看着窗外的群星。它们似乎离我特别遥远,却又近得像伸手就能碰触到一般。
无数的星星就像一颗颗眼睛一般盯着我,充满好奇和疑惑。我无力去回应它们的想法。我感到一gu永不消失的疲累感,折磨着我的心灵。
有个nv孩告诉我每个星星都有它的故事,我不相信这回事,所谓的故事,只不过是人们穿凿附会出来的。它们就只是个无机t,自己绝不可能有生命或意识。
但是这个星球上发生的事又该如何解释,有没有可能是所谓的盖亚意识造成的?
答案没有人知道,我只能不断去猜测所有可能x。直到从那无穷的可能x之海中找到那微如细针般的答案。
只是可能永远不会找到一切的答案。我想起和谐教会所寻求的真理之路。我不禁笑了起来,真理根本不存在,更何况通往那荒谬之物的道路?
我大笑着,嘲笑着世人的愚蠢。怎麽会有人认为那该si的真理真的存在?
夜深了,只有笑声回荡在黑暗的房间中,黑se布幕上的光点们依旧好奇地看着房内。最终,笑声逐渐减弱,最终细如蚊鸣。这个寂静的夜,城市和人们顺着许普诺斯的摇篮曲的旋律睡着了,又回到了,一阵极静。
我数不清我过了多久这样的日子,在白昼时睡觉,深夜时在酒吧里喝一整晚的酒。让人相当惊讶的是,酒馆的老板是我的旧识,在来台北旅游时因为事件发生而无法回家,和他聊天让人相当放松,就像回到家一样。
店里充满了美式风格,地板和墙壁都是用原木板拼成的。摆满了许多七零年代的装饰品。
我看见店里挂着一个沙包,我便凑上去摆起架式。朝着它打了几拳,每一拳都扎实打中沙包,将它打得向後飞起。
我并不以力量当成我最大的武器,也从不主动出招来破坏自己的架式,我往往是趁着对方攻击时针对他的要害或破绽攻击,不需要消耗太多t力也b较不容易落败。
我继续打着沙包,感受那gu从t内窜出的能量,那gu能量让我全身上下充满活力,jg神更为振奋。我的鲜血中流窜着一gu渴望战斗的野x。我强迫自己停下来,不让自己跟着野x的呼唤起舞。
我换了个打法,将眼前的沙包当rent,攻击着幻想中的人t要害部位。五官和下y是人t最脆弱的地方,脆弱的地方同样包含关节和神经的位置。
我停下手,坐在吧台的椅子上和老板聊起天。从内容中听来,教团直隶地的生活过得并不困顿,相对起来还算安定,虽然粮食和饮水不甚充足,但是至少安全和生命延续无虞。
木制的门外传来敲门声,老板示意我躲在休息室的衣柜中,我照着他的指示躲了起来,在衣柜的缝隙中,只看到几个身着黑白相间长袍的少年走进来检查了几处,质问了几句就离开了。他又打了个手势让我离开衣柜。
我问了一下在眼前的少年,这才得知在夜间会有警察来巡逻一般民众的住宅,以确保没有za0f活动的发生,同时也是为了监视人民的生活。
他咒骂了几句後继续工作,我趁着他转头时悄然离去。
不得不承认,附近的市集确实相当热闹,除了生活必需品外还有不少来自旧时代的珍稀物品,市场是用过去时代新台币的铜板进行交易的。也因为无法使用纸钞,让y币的价值变得更高
我走进了一处贩售古玩的店家,我看了看上面的标价,足够一般人过上一个月的生活,我立即走出店家。在这个连食物都买不起的时代,怎麽会有人买得起这麽昂贵的装饰品?
聚落是以中心的旅馆延伸出去的,方圆数公里内都是有人居住的地区,新北还有其他大型聚落,只是都离这里有一段距离。
相当奇怪的是,残存下来的人们依旧跟从着过去留下的城市遗址生活。或许只是习惯了那种在城市里生活的感受而无法离开城市。
都市和人们是互相依存的,但现在平衡早已被改变,当人类不再是世界的主人时,都市也只能慢慢腐朽。
我回到旅馆,将一张写着我所有要求的纸条塞进王国质点王的房门。里头的要求不算太难达成,除了寻找那名医生少nv之外都只是跟日常生活有关的事情。
我走到十三楼的图书空间,这里几乎收集了附近的图书馆所能找到的图书。我仔细的挑选了几本後将它们带上房间。
我靠在柔软的沙发上翻阅着,沙发正对着西方的落地窗,抬起头来便能将数十公里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对这样
', ' ')('的日子实在没甚麽好厌倦的,虽然平凡了一些,但是却也让人感到安稳。我似乎从未过这种生活过,过去的日子一向过得相当紧张,就像踩在生与si的交界线上。
但是那样的岁月还没结束,我还是不知道我是为了甚麽而杀人,也不知道我的暗杀对一切有甚麽影响。我只得继续杀下去,直到我的双手沾满鲜血,不对,我的双手早已被鲜血染上了无法被洗净的罪恶。
世界上多的是为了目的而杀人的人,为了快乐、为了权力、为了金钱,只有我没有目的。我只是不停地被指派去杀si目标,机械式地完成我的工作,我甚麽也没能得到。我到底是为了甚麽而战的?
我看了看我的拳头,我到底为了甚麽而挥动我的手臂?我到底为了甚麽而不断地让他人的x命终结?
我向窗外看了一眼,落日使大地变得一片橙h,带着一gu绝望的美感。就像是希望彻底消逝於这枯朽腐烂的世界的那一天一样。我不知道我要等到甚麽时候才能看到那天,我相信那只是早晚的事。
它早已消失在我的生命中,迟早也会消失在世界上,失去希望火苗的世界,将会变的空虚一片。
我到了底下的广场领了自己的一份食物後便返回房间,我一回到房间便躺倒在沙发上,隔着玻璃看着窗外的群星。它们似乎离我特别遥远,却又近得像伸手就能碰触到一般。
无数的星星就像一颗颗眼睛一般盯着我,充满好奇和疑惑。我无力去回应它们的想法。我感到一gu永不消失的疲累感,折磨着我的心灵。
有个nv孩告诉我每个星星都有它的故事,我不相信这回事,所谓的故事,只不过是人们穿凿附会出来的。它们就只是个无机t,自己绝不可能有生命或意识。
但是这个星球上发生的事又该如何解释,有没有可能是所谓的盖亚意识造成的?
答案没有人知道,我只能不断去猜测所有可能x。直到从那无穷的可能x之海中找到那微如细针般的答案。
只是可能永远不会找到一切的答案。我想起和谐教会所寻求的真理之路。我不禁笑了起来,真理根本不存在,更何况通往那荒谬之物的道路?
我大笑着,嘲笑着世人的愚蠢。怎麽会有人认为那该si的真理真的存在?
夜深了,只有笑声回荡在黑暗的房间中,黑se布幕上的光点们依旧好奇地看着房内。最终,笑声逐渐减弱,最终细如蚊鸣。这个寂静的夜,城市和人们顺着许普诺斯的摇篮曲的旋律睡着了,又回到了,一阵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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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数不清我过了多久这样的日子,在白昼时睡觉,深夜时在酒吧里喝一整晚的酒。让人相当惊讶的是,酒馆的老板是我的旧识,在来台北旅游时因为事件发生而无法回家,和他聊天让人相当放松,就像回到家一样。
店里充满了美式风格,地板和墙壁都是用原木板拼成的。摆满了许多七零年代的装饰品。
我看见店里挂着一个沙包,我便凑上去摆起架式。朝着它打了几拳,每一拳都扎实打中沙包,将它打得向後飞起。
我并不以力量当成我最大的武器,也从不主动出招来破坏自己的架式,我往往是趁着对方攻击时针对他的要害或破绽攻击,不需要消耗太多t力也b较不容易落败。
我继续打着沙包,感受那gu从t内窜出的能量,那gu能量让我全身上下充满活力,jg神更为振奋。我的鲜血中流窜着一gu渴望战斗的野x。我强迫自己停下来,不让自己跟着野x的呼唤起舞。
我换了个打法,将眼前的沙包当rent,攻击着幻想中的人t要害部位。五官和下y是人t最脆弱的地方,脆弱的地方同样包含关节和神经的位置。
我停下手,坐在吧台的椅子上和老板聊起天。从内容中听来,教团直隶地的生活过得并不困顿,相对起来还算安定,虽然粮食和饮水不甚充足,但是至少安全和生命延续无虞。
木制的门外传来敲门声,老板示意我躲在休息室的衣柜中,我照着他的指示躲了起来,在衣柜的缝隙中,只看到几个身着黑白相间长袍的少年走进来检查了几处,质问了几句就离开了。他又打了个手势让我离开衣柜。
我问了一下在眼前的少年,这才得知在夜间会有警察来巡逻一般民众的住宅,以确保没有za0f活动的发生,同时也是为了监视人民的生活。
他咒骂了几句後继续工作,我趁着他转头时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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